⑴ 你与别人合租过吗合租有没有难忘的经历
毕业后独自一人跑到北京,女生。起初谁都不认识,搬过几次家,都是和陌生人合租,有男有女,下班回去就各自闷在房间里。两年后,渐渐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同一家公司和我一样的一圈加班狗们),正好有两个同事也在找房子,两只程序员,男,性格nice,年龄相当,相处舒服。我虽然是女生,处事风格比较大大咧咧像男孩子。于是我们三只单身狗(对 我们都是单身狗౿(།﹏།)૭)一排即合,合伙在公司附近找了个整租。
平时,他们俩并没有过多的「关心」或者「询问」,也非常感谢他们对我边界的尊重。那时候我承受不了特别多的关心和询问,只想默默地偷偷的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
⑵ 怎样开发右脑
人的右脑具有直观性的整体把握能力、形象思维能力、独创性等,所以右脑的开发对于个人的成功而言是不可欠缺的。而在现代社会,右脑开发的重要性显得尤为突出,是每个希望获得成功的人士所必须重视的。以下是十种常见的开发右脑的方法:
7.交流爱意
我们都希望在认可、赞扬和浓浓的爱抚中成长。运用你的学习方式,帮助自己懂得如何去给予和接受爱!(最好结合三种学习方式)
视觉学习者——通过微笑和眼神交流来传递爱意
听觉学习者——通过倾听“我爱你”和赞扬来理解爱意。
肌体运动学习者——通过触摸,拥抱,轻拍背部和爱抚来懂得爱意。
8.言语与思想的统一
右脑能够认知频率。所以,当你告诉别人一件事情,而心里想的或者认为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么你传递给对方的就是两个不同的频率,两种频率混淆在一起。
孩子对此格外敏感。当你的言语与思想、感觉相吻合时,你所传递的是相当清晰的信号。如果你已为人父母,一定要将这一点牢记在心。你的诚实守信会帮助孩子开始信任自己的直觉接受能力。
9.一天中最佳时间培养右脑发展
我们都知道,潜意识很容易受到微小图像的影响而摇摆不定。我们可以通过在一天中,右脑最容易接收信息的时间里,在爱与鼓励地氛围中,充分利用右脑的敏感性。成功网
能够使人体处于深度放松状态,使信息直接进入右脑的时间段有:清晨,小睡(针对孩子),睡前以及睡眠过程。
这些都是播放学习磁带——外语、古典音乐、演讲、听力——的最佳时间。你也可以录制一些能够提升自己,鼓励进步的积极话语,例如:“努力学习,你一定会成功!”
10.树立最高影像
每一次对自己能力的自信,都会让你在现实中,追求到更高、最高的潜能发挥!
你是个天才。相信吗?
你可以心想事成。相信吗?
你是一个天才,你拥有极好的影像记忆力,极好的阅读能力,想像力,是未来的发明家!
相信吗?
我们一定可以做到!
⑶ 你被谁的演技惊艳过为什么
说个庸俗的:孙俪。
孙俪在《甄嬛传》之前也就是电视剧曾经的过气一咖,她以前演那些《玉观音》、《甜蜜蜜》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什么是演技,这人被忘的差不多了。然后《甄嬛传》里横空出世,一个人演绎了甄嬛从少女到中年女王的整个过程,每个阶段都可以说完成度很高。
刚进宫第一天吩咐下人,又带着警醒又故意威严,就那种眼神里东西很多,大家闺秀刻意做出威严的样子,又带着刚进宫的谨慎,反正就是人物当时的神态特别成立。
最被人称道的沈眉庄死时候那场哭戏就不说了,孙俪的哭戏都很不错,明显调动了自身情感的真哭,还有第一个孩子流产那一次。感染力极强,这两场哭戏是全戏最惊艳的。
我觉得孙俪后半程演那种霸气、腹黑、复仇的女王范儿,也特别令人意外。在此之前她演戏的戏路都和甄嬛前期有点像,少女、清秀、纯洁,然而演的复仇甄嬛真的整个人物立住,不怒自威、一颦一笑都让人不寒而栗,气场特别强。虽然妆容转变的有点刻意,但孙俪明显本人就是一个心狠手毒的甄嬛,身上那种力量,一度让我觉得皇帝和果郡王已经无法跟她谈恋爱了,太武则天了。
不要觉得演出甄嬛后半段的凶狠力量不是什么难事,那是因为演员完成的没有大毛病,让你觉得好像没什么难的似的。孙俪当时年龄也只有28岁,和吴谨言演《延禧攻略》的年龄一样,你明显觉得吴谨言前后角色没有变化,演技上面更多靠本身的性格气质撑着,很多表情情绪都不够自然,去演那种霸气,也完全不是甄嬛那种从内到外和角色浑然一体的霸气,更像是刻意扮出来的。
很多人都说孙俪的演技不上档次,和什么周迅、张曼玉之流比是小学生水平,但我觉得演技这个东西其实没有那么高深,整个层次分明的鄙视链,能清晰划分出等级,大家觉得周迅、张曼玉更好,很可能是因为演员本身的气质、心性、天生的姿态神马的就是更为灵动抓人,为什么大家说周迅就是电影脸、电影演法,因为她那种出众的特质就是在大荧幕上细细品味才最显高档,放电视剧里怎么品都少那个味。
孙俪都说不适合大荧幕,反倒是电视剧荧幕更出众,就是她本身的气质就没那么出世,但她的演技都非常感染人,演什么像什么,而且本身和周迅一样,是一个体验派演员,而且更像是体验派加一些方法派的演法。
别的不说,《甄嬛传》里的孙俪真的惊艳,让她获得今天的电视剧界地位,不亏。
⑷ 四草,王愿坚写作。
——一位藏族同志指着当年红军走过的草地,说:“就在这里,在奶粉厂旁边,我们要建一座糖厂,这里是最甜的地方。”
二班长杨光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他欠起身子,四下里打量着,回想着,好半天才弄明白:自己是躺在湿漉漉的草地里。
昨天,也就是过草地的第四天,快要宿营的时候,连长把他叫了去,要他们班到右前方一个小高地上,担任警戒。他们赶到了指定地点,看好哨位,搭好帐篷,已经黑上来了。就是他,动手去解决吃饭的问题。他提着把刺刀,围着山丘转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小把水芹菜和牛耳大黄。正发愁呢,忽然看到小溪边上有一丛野菜,颜色青翠,叶子肥嫩,他兴冲冲地砍了一捆拿回来,倒进那半截“美孚”油桶里,煮了满满一锅。
谁知道,问题就发生在这些野菜上了:换第三班岗的时间还不到,哨兵就捂着肚子回来,把他叫醒了。他起来一看,班里同志们有的口吐白沫,有的肚子痛得满地打滚,有的舌头都僵了。倒是他和党小组长因为吃得不多,症状还轻些,于是两人分工,一个留下警戒和照顾同志们,一个向亡级报告。就这样,他摸黑冲进了烂草地;开始是跑,然后是走,最后体力实在支持不住了,就在地上爬。爬着,爬着,不知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当一切都回想起来了以后,他的心像火燎一样焦灼了。他用步枪支撑着.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上了一个山包。
这时,太阳冒红了,浓烟似的雾气正在消散。他观察着,计算着,判断着方位。看来,离开班哨位置已经是十里开外了,可是看不到连、营部队宿营地的影子。显然是夜里慌乱中迷失了方向。不行.得赶快找部队去,救同志们的生命要紧呵!
他正要举步,忽然薄雾里传来了人声。人声渐渐近了,人影也显现出来,是一支小队伍。走在前面的是几个徒手的军人,后面是一副担架。
他急忙迎上几步,看得更清楚了:前面一个人的挎包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好,同志们有救了!”他狂喜地喊道。跑是没有力气了。他索性把枪往怀里一抱,就地横倒身躯,沿着山坡滚下山去。
就在他滚到山包下停住的时候,正好赶在了那支小队伍的前头。
人群和担架都停下了。背红十字挎包的人飞步跑来,弯腰扶起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杨光定了定神,把事情讲了讲。未了,他紧紧抓住了那人的挎包,恳求地:“医生同志,快去吧!晚了,人就没救啦!”
医生看看背后的担架,又看看杨光,为难地摇摇头:“同志,我们还有紧急任务!”
“什么任务能比救人还要紧?”
医生指着担架:“我们也是要救人哪!”
杨光这才看清楚,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一床灰色的旧棉毯严严地盖在上面。
“那边的同志很危险!”杨光焦急地叫起来。他伸开手拦住了路口,大声地:“你不去,我就不放你走!”话一下子僵住了。
担架响了一声,毯子动了一下。
医生有点愠怒地看了杨光一眼:“你这个同志,有话不会小点声说?你知道吗?这是……”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那个全军都敬爱的人的名字,然后解释地说道:“他病得很厉害哪;昨天开了一夜的会,刚才又发起高烧,人都昏迷了。”“什么,周副主席?”杨光立时惊住了。对于这位敬爱的首长,杨光不但知道.还曾亲眼看见过。在遵义战役之前,这位首长曾经亲自到他们团作过战斗动员。在部队开上去围攻会理的时候,连队在路边休息,他也曾亲眼看见周副主席和毛主席、朱总司令一道,跟战士们亲切交谈。可是,现在竟然病倒在草地上。而他,却在首长赶去卫生部救治的路上,拦住了他的担架……他惶惑地望着担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毯子被掀开了,周副主席缓慢地欠起了身,朝着杨光招了招手。
杨光不安地走过去。他深情地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却不由得大吃一惊:由于疾病的折磨,这位敬爱的首长面容变化多大呵!他觉得心头像刀在绞,眼睛一阵酸涩,竟然连敬礼也忘了。
周副主席显然刚从昏迷中醒来。他费了好大劲,才把身躯往担架边上移开了些,然后,拉住杨光的衣角,把他拽到担架空出的半边坐下来。
靠着警卫员的扶持,周副主席在担架上半坐起来。他慢慢抚摸着杨光那湿漉漉的衣服,又摸摸杨光的额头,亲切地说道:“这么说,你们是吃了有毒的野菜?”
“是。”杨光点了点头。
“那种野菜是什么样子呢?”
“这就是。”杨光从怀里掏出一棵野菜。为了便于医生救治,他临走时带上了它。
周副主席接过野菜,仔细端详着。野菜有些蔫巴了,但样子还可以看得出来:有点像野蒜苗,一层暗红色的薄皮包着白色的根,上面挑着四片互生的叶子。看着,不知是由于疲累还是怎的,他倚在警卫员的肩头,仰起了头,眼里浮上了异常的严肃的神情。
杨光担心地看着周副主席,他弄不明白:首长为什么对这棵野菜这么关心。他刚想劝首长休息,周副主席又问了:“这野菜,多半是长在什么地方呢?”
杨光想了想:“在背阴靠水的地方。”
“味道呢?还记得吗?”杨光摇了摇头。因为是煮熟了吃的,没有尝过。
周副主席又举起那棵野菜看了看,慢慢地把它放进嘴里。医生惊呼着扑过来,野菜已经被咬下了一点。
周副主席那干裂的嘴唇闭住了,浓密的胡须不停地抖动着,一双浓眉渐渐皱紧了。嚼了一阵,吐掉了残渣,把那棵野菜还给杨光,嘱咐道:“你记着,刚进嘴的时候,有点涩,越嚼越苦。”
杨光又点了点头。周副主席把声音提高了些,用命令的语气讲话了。他的命令是非常明确的:要医生马上按杨光指出的方向,去救治中了毒的战士们。他又要担架抬上杨光,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总部去报告。他的命令又是十分具体的:要求总部根据杨光他们的经验,马上给部队下发一个切勿食用有毒野菜的通报。在通报上,要画上有毒野菜的图形,加上详细的说明,而且,最好是附上标本。
一个年轻的卫生员,还在听到谈论有毒野菜的时候,就在路旁打开了挎包,把满满一挎包沿路采来的野菜倒出来,一棵棵翻拣、检查着。这会儿,听到了首长下达的命令,惊慌地叫起来:“那……你呢?”
“你们扶我走一会儿嘛!”周副主席微哭看伸出了一个指头,又摊开丁平掌,“看,是一个多呢还是五个、或者上万个多呢?”
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做法了,而争辩是没有用的。一时,全部默默不作声了。只有晨风吹过荒漠的草地,撕掠着青草,发出飒飒的声响。
卫生员抽噎厂两声.突然抓起一把野菜,光火地:“都是敌人的围追堵截.逼着我们走草地,逼得我们吃草!”
“吃草。嗯,说得好啊!”周副主席严肃地点了点头,“革命斗争,需要我们吃草,我们就去吃它。而且,我们还要好好总结经验,把草吃得好一些!”
“应该感谢他们,感谢这些同志用生命和健康为全军换来了经验。也要记住这些草!”稍稍喘息了一下,他又说下去,不过,话却温和多了,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感情:“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想起这些草,懂得这些草;就会看到:我们正是因为吃草吃得强大了,吃得胜利了”
这些话,从那瘦弱的身躯里,从那干裂的嘴唇里发出来,又慢,又轻,可是,它却像沉雷一样隆隆地滚过草地,滚过红军战士的胸膛。
杨光激动地听着。就在这一霎,他看到了伟大战士的那颗伟大的心。顿时,他觉得自己变得强大了,有力了,这力量足足能一气走出草地。他向着敬爱的周副主席深情地举手敬礼,然后,那紧握着野菜的手猛地一挥,转身向总部所在的方向跑去。
医生向卫生员嘱咐了句什么,也紧抓着那个红十字挎包,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周副主席望着两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耳边传来警卫员的话音。话是对着小卫生员说的:“……看你说的,为革命嘛,我们吃的是草,流的是血,可我们比那些花天酒地的敌人高尚得多,也强大得多呀!……”
周副主席那浓浓的胡须绽开来,宽慰地笑了。他笑得那么爽朗,那么开心。自从患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笑得这么痛快。
第一部分(1—5)故事的开端:红军过草地的第四天,二班战士因误食有毒草野菜而中毒,二班长杨光摸黑寻找部分向上级报告。
第二部分(6—16)故事的发展:杨光找到一支红军小队伍,恳求医生前往救人,而医生也有紧急任务在身,于是杨光拦住路口不让医生走,一时陷入僵局。
第三部分(17—36)故事的进一步发展和高潮:杨光的举动惊醒了昏迷之中的周副主席,周副主席询问战士中毒的原因,仔细观察并亲口咀嚼有毒野菜,提出处理意见。
第四部分(37—结尾)故事的结局:杨光和其他战士聆听周副主席评说吃草的意义,从中获得巨大力量,立即执行命令。
四、探究
课文中有些话看起来平淡无奇,仔细想想又觉得余味无穷。阅读下面的句子,你有怎样的感受?
1、(他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感情:“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想起这些草,懂得这些草;就会看到:我们正是因为吃草吃得强大了,吃得胜利了!”
2、就在这一霎,他看到了伟大战士的那颗伟大的心。
学生讨论、交流、明确:
第一句中两个“就会”强调了青年一代继承并发扬革命传统的必要性,强调了革命精神、革命意志对于壮大队伍、克敌制胜的重要性。
第二句,前一个“伟大”指周副主席是“全军都敬爱的人”;后一个“伟大”,指周副主席关爱红军战士生命和健康、唯独没有自己的高尚人格,正视困难、藐视困难的大无畏英雄气概,以及善于引导、启迪红军战士的高超领导艺术。
五、小结
全文以“草”为线索安排故事情节:红军战士误食毒草草而中毒——周副主席辨毒草、尝毒草——周副主席议吃草、红军战士悟真理。这样写,结构紧凑,脉络分明,有力地刻画了人物形象,表现了小说的中心意思。
先是“立时惊住”,接着感到“惶惑”;面对周副主席的招手,杨光又深感“不安”;当眼见周副主席病得十分严重时,杨光“大吃一惊”,“觉得心头像刀在绞”,这些描写心理活动的词语,形象而细腻地描绘了二班长杨光邂逅病重中的周副主席那复杂的感情变化过程,最后聚焦到对周副主席病体的关切和忧虑,充分表现了红军战士对周副主席的爱戴和敬重之情。
周副主席仔细观察有毒野菜时的神态:“仰起了头,眼里浮上了异常的严肃的神情”,详细询问有毒野菜长在哪里和它的味道,这些都为紧接着周副主席尝有毒野菜的情节加大了蓄势的力度。
周副主席亲自尝有毒野菜是全文的高潮。作者动作一系列描写周副主席尝有毒野菜的动作和神态的词:“举起”“看了看”“放进”“咬下了一点”“干裂的嘴唇闭住了,浓密的胡须不停地抖动着,一双浓眉渐渐皱紧了”“吐掉了残渣”“还给杨光”,这些词语和句子,充分表现了作为红军革命领袖的周副主席虽身患重病仍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对红军战士生命和健康高度关注,对革命大业业极端负责、无比忠诚的高尚品质和非凡气度。
接下来写周副主席“非常明确”的命令,以及对年轻卫生员惊叫的回答和示意,进一步表现了周副主席的高尚品质和伟人气度。
课文以“草”为题目,既交代了故事发生的背景,又提示了小说的线索,还以此引发出思想的火花。正文前面有一段引语,其中的“最甜”一语双关,既指“糖”“甜”,更指今天的人们继承了当年红军长征的革命传统,用这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去创造更美的生活
1、忆苦思甜,继承和发扬革命优良传统。
2、从周副主席尝毒草、议毒草,学习他的高尚人格、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以及闪光的辩证法思想。
3、要懂得植物学方面的有关知识,学会识别无毒和有毒的野菜,以便保护自己,战胜困难。
4、今天,人们已解决了温饱问题,过上了小康生活,开始以吃野菜这时尚,这是物质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的表现,体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
5、鲁迅先生曾说:“我好象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是血。”又把自己当做是人民大众的“孺子牛”。从牛感受鲁迅先生倡导的奉献精神。
这篇小说描述了长征过草地的时候,重病在身的周副主席得知红军战士因误
食有毒的野菜而中毒的险情,他置个人安危于不顾,不仅仔细辨识毒草,而且亲口咀嚼毒草,果断作出英明决策,引导红军战士正确对待困难,从而成功地塑造了以周副主席为代表的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大形象。
给我吧,自己打的,累死了!!!!
⑸ 介绍几部奥黛丽赫本的经典电影
1、《窈窕淑女》(My Fair Lady)是华纳兄弟影业于1964年出品的歌舞片,由乔治·库克执导,奥黛丽·赫本、雷克斯·哈里森、杰瑞米·布雷特等主演。
2、《罗马假日》(Roman Holiday)是1953年由美国派拉蒙公司拍摄的浪漫爱情片,故事讲述了一位欧洲某公国的公主与一个美国记者之间在意大利罗马一天之内发生的浪漫故事。
3、《蒂凡尼的早餐》是由布莱克·爱德华兹执导,奥黛丽·赫本、乔治·佩帕德、帕德里夏·妮尔、巴迪·艾布森、马丁·鲍尔萨姆等主演喜剧片。该片于1961年10月5日在美国上映。
4、《修女传》是由弗雷德·金尼曼执导,奥黛丽·赫本,彼得·芬奇主演的电影。该片于1959年6月18日在美国上映。
5、《盲女惊魂记》是由特伦斯·杨导演,由奥黛丽·赫本、艾伦·阿金等主演的美国剧情惊悚犯罪片,于1967年上映。
拓展资料
奥黛丽·赫本(Audrey Hepburn,1929年5月4日—1993年1月20日),出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英国电影、舞台剧女演员。
1948年,赫本在一部时长仅39分钟的荷兰风光纪录片《荷兰七课》中出镜,开始电影生涯。
1953年,她在影片《罗马假日》中第一次出演女主角,并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同年,她因在舞台剧《美人鱼》中的表演,获得托尼奖的最佳女主角。
1961年,她主演了电影《蒂凡尼的早餐》。1964年,她主演了歌舞片《窈窕淑女》。1989年,息影多年的奥黛丽客串出演最后一部电影《直到永远》。
晚年时,奥黛丽·赫本投身慈善事业,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的代表人物,为第三世界妇女与孩童争取权益。1992年被授予美国“总统自由勋章”,1993年获奥斯卡人道主义奖。1993年1月20日,奥黛丽·赫本因患癌,病逝于瑞士,享年63岁。
赫本一生中共获得五次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1999年,她被美国电影学会评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三位。2002年5月,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其纽约总部为一尊7英尺高的青铜雕像揭幕,雕像名字为奥黛丽精神(The Spirit of Audrey),以表彰赫本为联合国所做的贡献。
⑹ 《酒干倘卖无》这首歌的故事背景是什么
《酒干倘卖无》这首歌的故事背景是:
《酒干倘卖无》是1983年电影《搭错车》的主题曲,《搭错车》讲述了一个退伍老兵哑叔与弃婴的故事。退伍老兵以捡拾破烂为生。
1958年冬天的一个清晨,哑叔在高级住宅区捡回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取名阿美。此后,哑叔又当爹又当娘,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在艰辛贫困的日子中挣扎,凭借着微薄的收入将阿美抚养成人。在青年作曲家时君迈的帮助下,阿美成了一名红歌星。
不料阿美成名之后,竟然遗忘了哑叔对她的恩情。在一次演唱会上,时君迈在阿美家附近的时候想去看看阿美的父亲,走到阿美父亲的窗前,邻居给时君迈讲述了阿美父亲从小用《酒干倘卖无》的小号声来逗阿美欢乐,时君迈得到了灵感,没有见阿美的父亲,而是立马回到家里,为了唤醒阿美,为她写了一首歌,就是这首《酒干倘卖无》。
时君迈在演唱会前几天把歌寄到了她手里。阿美看了歌词,痛哭流涕,她不停地学唱那首歌,父亲辛苦抚养她长大的一幕幕全都如潮般涌向眼前。阿美没有遵从经纪人的安排,演唱了这首《酒干倘卖无》,虽然触怒了经纪公司,却坚定地表明了她对自己过去人生的歉疚和忏悔,痛悔自己在人生道路上搭错了车。
酒干倘卖无是一句闽南语,大概意思是说“有酒瓶子要卖吗”。闽南、台湾一带收购废弃的空酒瓶子,再卖到废品回收站里赚点小钱的人,都是一边走街串巷,一边高喊“酒干倘卖无”。若有谁家里有空酒瓶子要卖,就会叫住这收购废品的人。
歌词:
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
陪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
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
虽然你不会表达你的真情
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
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
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
让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酒干倘卖无
歌曲鉴赏:
剧中情景与主题曲的歌词很对称,整篇歌词其实就是该剧故事的缩写。“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在”,教导人要爱惜自己父母!(21CN娱乐)
歌曲中“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溶入了子女对父亲的爱,体现了故事与音乐互动的完美结合。苏芮的歌声极具韧性,加之宽广音域造成了一种强烈的沧桑感,并用最简单最质朴最催人泪下的音乐语言实现了热切情感在刹那间的爆发。(网易娱乐)
全曲贯穿的主旋律歌词“酒干倘卖无”则是告诉人们父亲的伟大之处,体现了故事与音乐互动的完美结合。(大都市)
本片捧红了为影片唱主题歌及插曲的苏芮。《洒干倘卖无》及《一样的月光》、《请跟我来》等歌一时间风靡台湾全岛,并进而风靡了中国大陆、香港地区,街头巷尾到处都回旋着苏芮摄人心魄的歌声。人们很快发现,苏芮近乎呐喊的演唱是华语歌坛未曾有过的一种声音,一种“力量”。而这力量不只是声音的威力,而是歌者本人不屈的生命力。
⑺ 假如身边的东西会说话,会是种怎样的场景
这是个脑洞体有意思,我喜欢,我大概想了几个场景,所以简单的来叙述一下。
第一个场景:
正在追剧,最紧张刺激的环节,电视忽然大浪淘沙,我千呼万唤、威逼利诱都无法让电视现实正常的画面,于是我头脑一热,伸出手照它右半边一个大耳瓜子,顿时电视火冒三丈,瞪着星星眼,呲牙咧嘴跟我叫唤:“拍你&%#@……&*&的拍,爷爷我累得直冒烟,你那两只眼看不见啊,瞎啊!你这么瞎,就只能看大浪淘沙!”
公众号:废柴的战斗笔记(ID:noteoflifestyle)
⑻ 谁有能吓死人的鬼故事
我来给你讲 先个短的 在说个长的 最后给你一个有声的(可以放到mp3里面听) 有一个男生晚上要坐公车回家,可是因为他到站牌等的时候太晚了,他也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车....又不想走路.因为他家很远很偏僻,所以只好等着有没有末班车....等啊等啊.... 他正觉得应该没有车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有一辆公车出现了....他很高兴的去拦车. 一上车他发现这末班很怪,照理说最后一班车人应该不多,因为路线偏远,但是这台车却坐满了...只有一个空位,而且车上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说话..... 他觉得有点诡异,可是仍然走向那个唯一的空位坐下来,那空位的旁边有个女的坐在那里,等他一坐下,那个女的就悄声对他说:“你不应该坐这班车的,“ 他觉得很奇怪,那个女人继续说:“这班车,不是给活人坐的......“ “你一上车,他们(比一比车上的人)就会抓你去当替死鬼的.“ 他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那个女的对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于是她就拖着他拉开窗户跳了下去,当他们跳的时候,他还听见“车“里的人大喊大叫着“竟然让他跑了“的声音..... 等他站稳时候,他发现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山坡,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对那个女的道谢. 那个女的却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现在,没有人跟我抢了.......” 然后是个长的 这个是很恐怖的 怨念桥传说 坦白的说,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家里人也是同样不存在迷信的观念.但是在我们村里,却听到了不少关于鬼怪的传说.其中当数在朋友庄俭生口中听到的最为骇人,虽然不太相信,但听过最后总是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下面讲的,是俭生当日所说的,最为可怕的故事. (内容按俭生昔日所说的语气描绘) 我家住xx市xx村,当地经济落后,治安环保及其恶劣,而且还闹鬼,所以我们一家打算近些天就要搬离这里.当时我对这个地方还产生了那么一点依依不舍的感觉,毕竟在此处已经生活了十几年,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便再也不敢抱有那样的想法.就算是打死我也决不要留在这里了. 那天是我第一天听到怨念桥这个字眼,是在我的邻居阿姨口中听来的.原来一直在当地流传的那个鬼故事就是和这个怨念桥有关,今天我总算知道了.阿姨之所以跑来我们家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怕我夜晚经过那里会遇见些什么.她说自己的小孩贪玩,老是三更半夜才回家.结果有一次经过怨念桥,居然听见有人在嬉水的声音,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实际上在夜晚河边听见不明的水声这个传说我老早就听当地人说过,只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是在怨念桥发生的,想不到了今天还是有人亲眼目睹这样的怪事.虽说是个孩子的话,但当地的河流平时是很寂静的,说什么也不会有奇怪的水声响起.妈妈也告诉我不会有这么邪的事情,要我不用放在心上,可是听过阿姨的话之后实在是难以控制我心中对怨念桥的好奇心.怨念桥本来的名字当然不是叫做怨念桥,一定是在它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会让村民连桥名都给改了.此时,在我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现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我要揭开怨念桥的秘密,我一定要揭开怨念桥背后的真相.一旦产生了那样的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鲁莽的人. 那天晚上快十二点,我和几个伙伴步行来到了阿姨口中所说的怨念桥.我们村只有一座桥梁,所以必然是眼前这一座了.夏天本来是很热很闷的,可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感到自己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我的伙伴们平时个个都是胆大包天,偷鸡摸狗的事几乎干尽,可是此时他们的神态却都和我一样,有点想临阵脱逃的感觉. 在我们村,十一点多就意味着深夜的来临,此时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几乎已经没什么人影了,连路灯也都剩下没几个.想想我们的行为,简直是在没事找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事已至此,没办法,既然来了就这么回去又是心有不甘,只有勉强在这儿呆一会儿了.几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没话找话来说.这种行为看上去实在有些神经质,但毕竟还能够壮壮胆.如果几个人静悄悄地在这儿等什么怪事发生,那哪个不争气的忍不住冒出几句话来其余的人还不都被吓死. 寂寞的夜晚,平静的夜晚,让人颤栗的夜晚.时间过的非常的缓慢,我们正在蒙蒙胧胧,欲睡不睡的情况下,终于被一个可怕的变动吵醒了. “水声,桥底的流水声!”我们的心中几乎同时浮现出这句话来.虽然没有说出,但任谁都明白清楚,再者,那个时候已经来说出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没有人,只有水声,没有人!”我的一个伙伴说道. “真的啊,真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天啊!”另一位同伴说道. 桥身四周一片漆黑,远远望去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可是我定睛一看,那里居然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约八十来岁的孩子!我们被眼前的突变吓出一身冷汗. “过去看看吧.”我提议道,见众人没什么意见就径直走了过去.我的伙伴们紧随其后. 那是一个身穿简陋衣服,面目清秀却肮脏不堪的孩子,此时不知双手在河水里面寻找什么. 我不禁问道: “小弟弟,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呀,天这么黑了赶快回家吧.”嘴在说里琢磨着自己不也和他一样不安分守己,到处乱跑.想到一半,便听见小弟弟那让人惊恐万分的回答. “我妈妈的头颅掉到河水里面去了,大哥哥能帮我找找看吗?” 话声刚一落地,我们几个哇的一声早吓得跑到无影无踪了.最后回到家还少不了父母的一顿痛扁. 不要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实不然,真相并非如此. 虽然我已经亲身经历过在怨念桥身上所发生的恐怖事件,可心里面总觉得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怪吗?还有,那个男孩子真的是所谓造成怨念桥传说,村民们口中的妖魔鬼怪吗?不是的,事情一定不是这样,我难以相信当日所见的就是我们村一直传说的真凶,我更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就快要搬离这个村庄了.我们村怨念桥闹鬼的事情如今又一次抄得沸沸扬扬,就在这时,警方却宣布这件事已经查清,所谓在半夜出现在怨念桥边要寻找自己母亲头颅的小男孩已经抓获.我听了这个消息真是觉得相当意外,也许是哪位过路人经历了我们当晚所看见的事情,事后觉得实在过于荒谬,就通知了警察,结果那个孩子真的被警方给抓住了. 事情原来和几年前一起杀人案有关.当时一对夫妻吵架吵的相当厉害,那个男的一气之下拿出家里的一把菜刀,追自己的妻子来到了今天人们口里的这座怨念桥,说要杀了她,结果真的错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当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街道上没有人,所以那个男的为毁尸灭迹,在桥上把自己的妻子肢解成好几块,然后统统扔进河里,而他本人,自从命案发生之后就不知去向.命案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个小男孩也许当时在现场目睹了这一切后惊吓过度,然后就疯掉了.半夜总是跑到桥边寻找母亲的尸体,那具尸体至今还没有找到,那孩子当然也没有找到母亲的尸体了.在被警方领走后,男孩子还是没有恢复神智,不久就死在警察局里.后来警方再次步入河流中寻找孩子母亲的遗体,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心里觉得舒坦了许多,因为怨念桥的传说到此终于要告一段落了,所谓的水声原来是那名发疯的孩子在寻找母亲的尸体,根本不是什么鬼怪引起的.可我还是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为什么男孩子多年来在夜晚寻找母亲尸体弄出了水声,而过路人只听见水声,却看不到男孩子呢?还有,那孩子失去父亲和母亲,多年来是谁在背后赡养他呢?这些迷题没有弄清楚是没有办法知道真相的. 所以我又一次肯定,这不是我要的真相,然而,真相永远也没办法知道了.因为我们一家明天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临走的那一天即将天黑,我在怨念桥旁遇见了我们家邻居的那位阿姨,她离开村庄好一阵子了.我们边走边说话,当谈及这件事时,我料想她应该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对她说警方抓获了一名男孩,那名男孩半夜在桥边寻找自己母亲的尸体,原因居然和几年前一起凶杀案有关.她听了之后显得意外的冷静. 我继续说: “那个孩子为了寻找自己母亲每天晚上都到桥边发疯,最后还是死在警察局里,实在可怜.” “是吗……”阿姨默默地回答道. “怨念桥的传说不是由什么鬼怪造成的,所以我想您家的孩子知道后经过那里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可是已经没有办法让他知道了呀.”阿姨说. “为什么?”我诧异. 阿姨站在我前面猛然回过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不是刚刚说他死在警察局里吗?” 然后是有声的 叫 张震讲鬼故事 张震讲鬼故事全集 http://www.pingshu8.com/MusicList/mmc_201_290_1.htm 有声的 . 张震讲故事 两份 (4月30日) 2. 张震讲故事 剪刀 (4月30日) 3. 张震讲故事 蜡笔画 (4月30日) 4. 张震鬼故事-清扫工 (4月30日) 5. 张震鬼故事木栅墙的后面 (4月30日) 6. 张震讲鬼故事 找啊找 (4月18日) 7. 张震讲鬼故事 那个人是谁 (4月18日) 8. 张震讲鬼故事 倒数第二排的第三个座位 (4月18日) 9. 张震讲鬼故事III眼睛系列:大伯 (6月27日) 10. 张震讲鬼故事III眼睛系列:姐姐 (6月27日) 11. 张震讲鬼故事III眼睛系列:女孩 (6月27日) 12. 张震讲鬼故事:死胎 (6月27日) 13. 张震讲鬼故事:我只要左脚的鞋 (6月27日) 14. 张震讲鬼故事:我在等人 (6月27日) 15. 张震讲鬼故事:你看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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⑼ 求张爱玲《同学少年都不贱》全文
起先简直令人无法相信──犹太人姓李外的极多,取名汴杰民的更多。在季辛吉国务卿之前,第一个入内阁的移民,又是从上海来的,也还是可能刚巧姓名相同。赵珏看了时代周刊上那篇特写,提到他的中国太太,又有他们的生活照,才确实知道了。
“还是我一句话撮合了他们。”她不免这样想。
当然,人总夸张自己演的角色的重要性。恩娟不跟她商量,大概也会跟他好的。那时候又没有别的男朋友,据她所知。
她记得非常清楚,那天在恩娟家里吃晚饭,上海娘姨做的有一碗本地菜芋艿肉片,她别处没见过。恩娟死了母亲就是自己当家。
饭后上楼到她住的亭子间去,搬开椅子上堆的一叠衣服,坐下谈了一会,她忽然笑道:“有个同学写信来,叫我也到内地去。汴-李外──犹太人,他们家前几年刚从德国逃出来的。”
“哦。”赵珏有点模糊。无国籍的犹太人无处收容,仿佛只能到上海来。“他现在在重庆?”
“嗳,去年走的。因为洋行都搬到重庆去了,在那边找事比较容易。他在芳大也是半工半读。”
说着便走开去翻东西,找出一张衬着硬纸板的团体照,微笑递了过来,向第二排略指了指,有点羞意。
是个中等身材的黑发青年,黑框眼镜,不说也看不出来是外国人,额角很高,露齿而笑,鼻直口方,几乎可以算漂亮。
赵珏一见立即笑道:“你去。你去好。”
恩娟很不好意思的“咦”了一声,咕哝道:“怎么这样注重外表?”
赵珏知道恩娟是替她不好意思。她这么矮小瘦弱苍白,玳瑁眼镜框正好遮住眼珠,使人对面看不见眼睛,有不可测之感。像她这样如果恋爱的话,只能是纯粹心灵的结合,倒这样重视形体?
虽如此,把那张大照片搁过一边的时候,看得出恩娟作了个决定。
此后还有一次提起他。恩娟想取个英文名字。
“你叫苏西好,”赵珏说。“我最喜欢听你唱《与苏西偕行》。”
恩娟笑道:“汴要叫我凯若兰。”
“叫苏西好,苏西更像你。”
她力争,直到恩娟有点窘起来,脸色都变了,不想再说下去,她才觉得了,也讪讪的。怎么这样不自量?当然是男朋友替女朋友取名字。
她们学校同性恋的风气虽盛,她们俩倒完全是朋友,一来考进中学的时候都还小,一个又是个丑小鸭,一个也并不美。恩娟单眼皮,小塌鼻子,不过一笑一个大酒涡,一口牙齿又白又齐。有红似白的小枣核脸,反衬出下面的大胸脯,十二三岁就“发身”了,十来岁的人大都太瘦,再不然就是太胖,她属于后一类,而且一直不瘦下来,加上丰满的乳房,就是中年妇人的体型。
“走在马路上,有人说‘大奶子’。”她有一次气愤的告诉赵珏。
她死了母亲,请了假,销假回来住校的时候,短发上插一朵小白棉绒花,穿著新做的白辫子滚边灰色爱国布夹袍,因为是虔诚的教徒,腰身做得相当松肥,站在那里越觉硕大无朋,眼睛哭得红红的。赵珏也不敢说什么,什么都没问。
她写信给母亲总是称“至爱的母亲”。开恳亲会,她父母是不配称的一对,母亲高个子,长得简直像圣母像,除了一双吊梢眼太细窄了些,人也斯文。父亲年纪大得多,胖大身材,前面头发秃得额角倒插,更显得方腮大面,横眉竖眼的。穿西装,开一爿义肢拐杖店。恩娟告诉赵珏,他另外有个家,生了一大窝孩子。母亲知道了跟他闹,不是孩子多,就离婚了。
“他们从前怎么会结婚的?”
“他会骗。”
他们都是内地教会培植出来的。母亲也在外面做事,不知道是房产还是股票掮客,赵珏搞不清楚。恩娟后来告诉她有个李天声,一直从前两人感情非常好,在遗物里发现他的照片。
悠长的星期日下午,她们到校园去玩,后园就有点荒烟蔓草,有个小丘,残破的碎石阶上去,上面搭了个花架,木柱的枣红漆剥落了,也没种花,恩娟认识桑树,一人带一只漱盂摘桑椹吃,从地下拾起烂熟的,紫红的珍珠兰似的一小簌一小簌,拿到宿舍空寂无人的洗室,在灰色水泥长槽上放自来水冲洗,冲掉蚂蚁。
赵珏不会说上海话,听人家的“强苏白”混身起鸡皮疙瘩,再也老不起脸来学着说。国语发音不好,也不好意思撇着“话剧腔”。上海学生向来是,非国语非吴语一概称为江北话。人力车夫都是江北人。所以她在学校里一个朋友也没有,除了恩娟。
恩娟人缘非常好,入校第二年就当选级长。那年她们十二岁,赵珏爱上了劳莱哈台片中一个配角,演十八世纪的贵族,扑白粉的假发,有一场躲在门背后,走出来向女人高唱歌剧曲子。看了戏回家,心潮澎湃,晚上棕黑色玻璃窗的上角遥遥映出一个希腊石像似的面影,恍如稠人广众中涌现。男高音的歌声盈耳,第一次尝到这震荡人心魄的滋味。
“你那个但尼斯金从来没张开嘴笑过,一定是绿牙齿。”恩娟说。
从此同房间的都叫他绿牙齿。
四个人一间房,熄灯前上床后最热闹。恩娟喜欢在蚊帐里枕上举起双臂,两只胳膊扭绞个不停,柔若无骨,模仿中东艳舞,自称为“玉臂作怪”。赵珏笑得满床打滚。窗外黑暗中蛙声阁阁,没装纱窗,一阵阵进来江南绿野的气息。
各人有各人最喜欢的明星,一提起这名字马上一声锐叫,躺在床上砰砰砰蹦跳半天。有一次赵珏无意间瞥见仪贞脸色一动,仿佛不以为然。她先不懂为什么,随后也有些会意,从此不蹦了。仪贞比她们大两岁,父亲是宁波商人,吸鸦片,后母年轻貌美,弟妹很多,但是只住着一个楼面。
有时侯有人来访,校规是别房间的人不能进来,只好站在门口,嗓子好的例必有人点唱,不是流行歌就是“一百零一支最佳歌曲”,站在门槛上连唱几支。
恩娟说话声音不高,歌喉却又大又好,唱女低音,唱的“啊!生命的甜蜜的神秘”与“印第安人爱的呼声”赵珏听得一串串寒颤蠕蠕的在脊梁上爬,深信如果在外国一定能成名。她又有喜剧天才,常摆出影星胡蝶以及学胡蝶的“小星”们的拍照姿势,翘起二郎腿危坐,伸直了两臂,一只中指点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架在这只手上。中指点在手背上,小指翘着兰花指头,一双柔荑势欲飞去,抿着嘴,加深了酒窝,目光下视凝望着,专注得成了斗鸡眼。
只有赵珏家里女佣经常按期来送点心换洗衣服,因此都托她代买各色俄国小甜面包,买了来大家分配。
“仪贞总要狠狠的看一眼,拣大的。”恩娟背后说。
仪贞面貌酷肖旧俄诗人普希金,身材却矮小壮实。新搬进来的芷琪,微黑的脸也有拉丁风味,厚重的眼脸睫毛,笔直的鼻子,个子不高,手织天蓝绒线衫下,看得出胸部曲线部位较低,但是坚实。她比她们低好几班,会跳跸跶舞,没有音乐,也能在房间里教恩娟跳社交舞,暑假又天天一同到公共游泳池游泳。
电影杂志上有一张好莱坞“小星”的游泳照,一排六七个挽着手臂,在沙滩上迎面走来,正中最高的一个金发女郎脸瘦长,牙床高,有点女生男相。胸部虽高,私处也坟起一大块,大家看了都怔了怔,然后噗嗤噗嗤笑了。
“雌孵雄。”芷琪说。
赵珏十分困惑。那怎么能拍到宣传照里去?此后有个时期她想是游泳衣下系着月经带。多年后她才悟出大概是毛发浓重,阴毛又硬,没抹平。
她跟恩娟芷琪的关系很微妙。恩娟现在总是跟芷琪在一起,她就像是浑然不觉。芷琪有时侯倒又来找她,一块吃花生米,告诉她一些心腹话。
也许是跟恩娟闹别扭,也许不为什么,就是要故起波澜,有挑拨性。赵珏对她总是欢迎,也是要气气恩娟。恩娟特总象是没注意到。
练琴的钟点内,芷琪有时侯偷懒,到赵珏的练琴间来找她,小室中两人躲在钢琴背后,坐在地下。这年暑假芷琪的寡母带他们兄妹到庐山去避暑,在山上遇见了两个人,她用英文叫他们“蓝”“黄”。
“蓝在游泳池做救生员,高个子,非常漂亮。黄个子小。”忙又道:“黄也好。蓝先下山。那天我刚到游泳池,在里面换衣服,听见他跟我哥哥说再会,已经走了,又说‘望望你妹哦’!”
故事虽然简单,赵珏也感到这永别的回肠荡气。
教芷琪钢琴的李小姐很活泼,已经结了婚,是广东人,胸部发育得足,不过太成熟了,又不戴乳罩,有车袋奶的趋势。
“给男人拉长了的。”芷琪说。
芷琪又道:“我表姐结婚了。表姐夫非常漂亮,高个子,长腰腰的脸,小眼睛笑起来眯着,真迷人。我表姐也美,个子也高。我表姐说:‘你不知道男人在那时候多么可怕,力气大得像武疯子一样,两只臂膊抱得你死紧,像铁打的,眼睛都红了,就像不认识人。那东西不知有多么大,吓死人了!’”
赵珏知道她不会告诉恩娟这话。恩娟因为赵珏看过性史,有一次问她性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怎么再也说不出口,画了个简图,像易经八卦一样玄,恩娟看不懂,也只好算了。
自从丢了东三省,学校里组织了一个学生救国会,常请名人来演讲。校中有个篮球健将也会演讲,比外间请来的还更好,是旗人,名叫赫素容,比赵珏高两班,一口京片子字正腔圆,不在话下,难得的是态度自然,不打手势而悲愤有力,靠边站在大礼堂舞台上,没有桌子,也没有演讲稿,斜斜的站着,半低着头,脖子往前探着点,只有一只手臂稍微往后掣着点流露出一丝紧张,几乎是一种阴沉威吓的姿势。圆嘟嘟的苍白的腮颊,圆圆的吊稍眼,短发齐耳,在额上斜掠过,有点男孩子气,身材相当高,咖啡色绒线衫敞着襟,露出沉甸甸坠着的乳房的线条。
赵珏在纸的边缘上写起:“赫素容赫素容赫素容赫素容赫素容”,写满一张纸,像外国老师动不动罚写一百遍。左手盖着写,又怕有人看见,又恨不得被人看见。
食堂坐三百多人,正中一张小板桌上一只木桶装着“饭是粥”,锅巴煮的稀粥。饭后去舀半碗粥,都成了冒险的旅程,但是从来没碰见她。出来进去挤得水泄不通,倒有时候在人丛中看见她。不论见到没有,一挤到廊下,看见穹门外殷红的天——晚饭吃得早——穹门正对着校园那头的小礼堂,钟塔的剪影映在天上,赵珏立刻快乐非凡,心涨大得快炸裂了,还在一阵阵的膨胀,挤得胸中透不过气来,又像心头有只小银匙在搅一盅煮化了的莲子茶,又甜又浓。出了穹门,头上的天色淡蓝,已经有几颗金星一闪一闪。夹道的矮树上,大朵白花天得正香,椭圆形的花瓣,也许就是白玉兰,但是她有次听人说是曼陀罗花——仿佛只有佛经里有?
学校里流行“拖朋友”,发现谁对谁“痴得不得了”,就用抢亲的方式把两人拖到一起,强迫她们挽臂同行。晚饭后或是周末,常听见一声呐喊,啸聚四五个人,分头飞跑追捕猎物。捉到了,有时候在宿舍走廊上转两个圈子就可以交卷了。如果在校园里,就在那黄昏的曼陀罗花径上散步。赵珏总是半边身子酥麻麻木,虚飘飘的毫无感觉。“拖”过几次,从来不记得说过什么话。她当然几乎不开口。赫素容自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同班生郑淑菁,纤瘦安静沉默,有雀斑,往往正在挽臂同行,给硬拆散了。
有一天她看见那件咖啡色绒线衫高挂在宿舍走廊上晒太阳,认得那针织的累累的小葡萄花样。四顾无人,她轻的拉着一只袖口,贴在面颊上,依恋了一会。
有目的的爱都不是真爱,她想。那些到了恋爱结婚的年龄,为自己着想,或是为了家庭社会传宗接代,那不是爱情。
还有一次她刚巧瞥见赫素容上厕所。她们学校省在浴室上,就地取材,用深绿色大荷花缸做浴缸,上面装水龙头,近缸口腻着一圈白色污垢,她永远看了恶心,再也无法习惯。都是枣红漆板壁隔出的小间,厕所两长排,她认了认是哪扇门,自去外间盥洗室洗手,等赫素容在她背后走了出去,再到厕所去找刚才那一间。
平时总需要先检查一下,抽水马桶痤板是否潮湿,这次就坐下,微温的旧木果然干燥。被发觉的恐惧使她紧张过度,竟一片空白,丝毫不觉得这间接的肌肤之亲的温馨。
空气中是否有轻微的臭味?如果有,也不过表示她的女神是人身。
她有点忸怩的对父母说,有个同学要毕业了,想送点礼物。她父母也都知道她们学校里拖朋友的风俗,都微笑,但是也不想多花钱,就把一对不得人心的银花瓶,一直搁在她房里炉台上的,还是他们从前结婚的时候人家送的礼,拿去改刻了几行字,给她拿去送人。她觉得这份礼虽然很值钱,有点傻头傻脑的,但是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果然校中传为笑柄——毕业礼送一对银花瓶,倒不送银盾?正是江北土财主的手笔。赫素容倒很重视。暑假里赵珏万想不到她会打电话来,说要来看她。赵珏草草的梳了梳短发,换了件衣服,不过整洁些,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延挨了一会,下楼在客室里等着,站在窗前望着。房子不临街,也看不见什么。忽见竹篱笆缝里一个白影子一闪,马上知道是她来了。其实也从来没看见她穿白衣服。赵珏到大门口去等着。园子相当大,包抄过来又还有一段时间,等得心慌。沥青汽车路冬青矮墙夹道,一辆人力车转了弯,拖到高大的灰色砖砌门廊下,墙上盖满了碧绿的爬山虎。赫素容在车上向她点头微笑,果然穿着件白旗袍。进去落座后,赫素容带笑轻声咕哝了一声:“怎么这么大?”虽然是老洋房旧家具,还是拼花地板。女佣泡了茶来之后,更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赫素容告诉她说要到北平去进大学,叫她写信给她。也只略坐了一会就走了。暑假还没完,倒已经从北京来了信。赵珏认识信封上的笔迹——天蓝色的字很大,带草——又惊又喜,忙拆开来。虽然字大,但信笺既窄又较小——一清如水的素笺,连布纹都没有,但是细白精致,相当厚——竟有三张之多:珏,(!!赵珏从来没想到单名的好外是光叫名字的时候特别亲热)我到北平已经快三星期了。此间的气氛与洁校大不相同,生气逢勃,希望你毕业后也能来。课外活动很多,篝火晚会的情调非常好,你一定会喜欢的。……赵珏狂喜的看下去。她甚至于都从来没想到郑淑菁是不是也去了。一面看,她不知怎么却想起来,恍惚听见说赫素容左倾,上次亲共女作家爱格妮丝-史迈德到学校来演讲她陕北之行的事,就是赫素容去请来的。赵珏对政治不感兴趣,就连说赫素容的话都没听进去,但是这时候忽然有个感觉,吸引她的篝火晚会不是浪漫气氛的,火光熊熊中是左派的讨论与宣传。她对传教一向养成了抵抗力。在学校里每天早晨做礼拜,晚饭后又有晚礼拜,不过是学生布道,不一定要去,自有人来拉夫。她也去过两次,去一趟,代补习半小时的数理化。恩娟就从来没对她传过教。这封信她连看了几遍,渐渐有点明白了。左派学生招兵买马,赫素容一定是看她家里有钱,借着救国的名义,好让她捐钱,所以预备把她吸收进去。她觉得拿她当傻子,连信都没回,也没告诉人,对恩娟都没提起。她毕了业没升学。她父母有远见,知道越是怕女儿嫁不掉,越是要趁早。二八佳人谁不喜欢?即使不佳,“十八无丑女”。因此早看准了对象,一毕业就进行。对方也是为了钱。她不愿意。家里闹得很厉害,把她禁闭了起来。她气病了,恩娟仪贞来看她,倒破格放她们进来,大概因为恩娟以前常来,她母亲见了总是赞不绝口,又稳重大方又能干,待人又亲热又得体。赵珏在枕上流下泪来。恩娟劝慰道:“你不要着急。这下子倒好了。”赵珏不禁苦笑。恩娟熟读维多利来时代的小说,以为她一病倒,父母就会回心转意了。她们都进了圣芳济大学,不过因为沪战停课了。那次探病之后没多久,赵珏逃婚,十分狼狈,在几个亲戚家里躲来躲去,也不敢多住,怕叫人家为难。恩娟约她到附近一个墓园去散步,她冬衣没带出来,穿着她小舅舅的西装,旧黑大衣,都太长,拖天扫地,又把订婚的时候烫的头发剪短了,表示决心,理发后又再自己动手剪去余鬈,短得近男式,不过脑后成锯齿形。一个瘦长的白俄老头子突然出现了,用英文向她喝道:“出去出去!”想必是看守墓园的。她又惊又气,也用英文咕哝道:“干什么?”她们不理他,转了个圈子,他又在小径尽头拦着路,翘着花白的黄菱角胡子,瞪着眼向赵珏吆喝:“出去出去!”她奇窘,只好嘟嚷着:“这人怎么回事?”恩娟只是笑。她们又转了个弯,不理他。赵珏再也想不到是因为她不三不四,不男不女的,使他疑心是磨镜党。恩娟讲起她在大场看护伤兵。“有一个才十八岁,炸掉三只手指——疼哦!腿上也有好大的伤口,不过不像‘十指通心’,那才真是疼。他真好,一声不响,从来不说什么。给他做点事,还一脸过意不去,简直受罪似的。长得也秀气。”
“芷琪现在就是她哥哥一个朋友,一天到晚在他们家,”恩娟说,但是仿佛有点讳言。
赵珏就也只默然听着。
“这人……一天到晚就是在弹子房里。”
赵珏的母亲终于私下贴钱,让她跟她姨妈住,对她父亲只说是她外婆从内地汇钱给她——年纪大的人,拿他们没办法。
她也考进了芳大,不过比恩娟低了一级,见面的机会少了。
“再念两年书也好,好在男家愿意等她。”她母亲说。也许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大学男女同学,说不定碰见个男孩子。
圣诞前夕,恩娟拖她去听教堂鸣钟。
赵珏笑道:“好容易圣诞节不用做礼拜了,还又要去?”
“不是,他们午夜弥撒,我们不用进去。你没听见过那钟,实在好听。”
到了教堂,只见彩色玻璃长窗内灯火辉煌,做弥撒的人渐渐来得多了。她们只在草坪上走走。午夜几处钟楼上钟声齐鸣,音调参差有致,一唱一和,此起彼落,成为壮丽的大合唱。
恩娟早已从流行歌转进到古典音乐,跟上海市立交响乐队第一提琴手学提琴。也是纳粹排犹,从中欧逃出来的,颇有地位的音乐家。
恩娟说她崇拜他,又怕赵珏误会,忙道:“其实他那样子很滑稽,非常矮,还有点驼背,红头发,年纪大概也不小了。”
这天午夜听钟,赵珏想起来问她:“你还有工夫学提琴?”
“不学了。”她有点僵,显然不预备说下去,但是结果又咕哝了一声,“他误会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面容窘得像要哭了。
赵珏骇然。出了什么事?他想吻她,还是吻了她,还是就伸手抓她?赵珏想都不能想,只噤住了。
恩娟去重庆前提起“芷琪结婚了。就是她哥哥那朋友。”也没说什么。
赵珏的母亲贴她钱的事,日子久了被她父亲知道了,大闹了一场,继绝了她的接济,还指望逼她就范。她赌气还差一年没毕业,就在北京上海之间跑起单帮来。
这两年她在大学里,本来也渐渐的会打扮了。战后恩娟回上海,到她这里来那天,她穿着最高的高跟鞋,二蓝软绸圆裙——整幅料子剪成大圆形,裙腰开在圆心上,圆周就是下摆,既伏贴又回旋有致。白绸衬衫是芭蕾舞袖,衬托出稚弱的身材。当时女人穿洋服的不多,看着有点像日本人。眼镜不戴了,眼睑上抹着蓝粉,又在蓝晕中央点一团紫雾,看上去眼窝凹些,二色眼影也比较自然。脑后乱挽乌云,堆得很高,又有一大股子流泻下来,悬空浮游着,离颈项有三寸远。
恩娟笑道:“你这头发倒好,凉快。”
她一看见恩娟便嚷道:“你瘦了!瘦了真好看。”
“给孩子拖瘦的。晚上要起来多少次给他调奶粉,哭了又要抱着在房间里转圈子,没办法,住得挤,不能把人都吵醒了。白天又忙,一早出去做事,老是睡不够。”
恩娟终于曲线玲珑了,脸面虽然黄瘦了些,连带的也秀气起来。脂粉不施,一件小花布旗袍,头发仍旧没烫,像从前一样中分,掖在耳后,不知道是内地都是这样俭朴,还是汴-李外喜欢她这样,认为较近古典式的东方女人。
她把孩子带了来,胖大的黑发男孩。
“我老是忘了,刚才路上又跟黄包车夫说四川话。”她笑着说。
她对赵珏与前判若两人的事不置一词,赵珏知道她一定是听见仪贞说赵珏跑单帮认识了一个高丽浪人,战后还一度谣传她要下海做舞女了。
赵珏笑道:“好容易又有电影看了。错过了多少好片子,你们在内地都看到了?”
“我们附近有个小电影院,吃了晚饭就去,也不管它是什么片子。”
赵珏诧笑道:“我不能想象,不知道什么片子就去看。”总是多少天前就预告,热烈的期待,直到开演前,音乐的洪流涨潮了,紫红绒幕上两枝横斜的二丈高嫩蓝石青二色镶银国画兰花,徐徐一剖两半往两边拉开,那兴奋得啊!
“忙了一天累死了,就想坐下来看看电影,哪像从前?”
“内地什么样子?”
“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小房子。”
“你跟汴话多不多?”她没问他们感情好不好。
“哪有工夫说话。他就喜欢看侦探小说,连刷牙都在看。”不屑的口气。
赵珏笑了。
“当然性的方面是满足的。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无论如何不肯说。”
又道:“忙。就是忙。有时候也是朋友有事找我们。汴什么都肯帮忙。都说‘李外夫妇的慷慨……’”末句引的英文,显然是他们的美国朋友说的。
至少作为合伙营业,他们是最理想的一对。
赵珏还是跟她的寡妇姨妈住。她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恩娟听她在电话上说话,笑道:“你上海话也会说了。”
“在北京遇见上海人,跟我说上海话,不好意思说不会,只好说了。大概本来也就会说,不好意思忽然说起上海话来。”
提起北上跑单帮,恩娟便道:“你也不容易,一个人,要顾自己的生活。”
一句不咸不淡的夸赞,分明对她十分不满。她微笑着没说什么。
孩子爬到沙发边缘上,恩娟去把他抱过去靠着一堆垫子坐着。
赵珏笑道:“崔相逸的事,我完全是中世纪的浪漫主义。他有好些事我也都不想知道。”
恩娟也像是不经意的问了声:“他结过婚没有?”
“在高丽结过婚。”顿了顿又笑道:“我觉得感情不应当有目的,也不一定要有结果。”
恩娟笑道:“你倒很有研究。”
说着,她姨妈进来了,双方都如释重负。
谈了一会,恩娟“还有点事,要到别处去一趟。”先把孩子丢在这里。
赵珏把他安置在床上,床上罩着床套。他爬来爬去,不一会就爬到床沿上。她去把他挪到里床,一会又爬到床没上。她又把他搬回去。至少有十廿磅重,搬来搬去,她实在搬不动了,瘫倒了握着他一只脚踝不放手。他爬不动,哭了起来。她姨妈在睡午觉,她怕吵醒了她,想起鸟笼上罩块黑布,鸟就安静下来不叫了,便摊开一张报纸,罩在他背上。他越发大哭起来,但是至少不爬了。
她连忙关上门,倚在门上望着他,自己觉得像白雪公主的后母。
等恩娟回来了,她告诉她把报纸盖着他的事,恩娟没作声,并不觉得可笑。
赵珏忙道:“松松的盖在背上,不是不透气。”
恩娟依旧没有笑容,抱起孩子道:“我回去了,一块去好不好?还是从前老地方。汴家里住在虹口一个公寓里,还是我们那里地方大一点。”
当然应当去见见汴。
两人乘三轮车到恩娟娘家去。一楼一底的堂房子,她弟妹在楼下听流行歌唱片。她父亲一直另外住。
她带赵珏上楼去,汴从小洋台上进来了,房子小,越显得他高大。他一点也不像照片上,大概因为有点鹰钩鼻抄下巴,正面的照片拍不出,此刻又没有露齿而笑。团体照大概容易产生错觉,也许刚巧旁边都是大个子,就像他也是中等身量。还是黑框眼镜,深棕色的头发微,前面已经有点秃了——许多西方人都是“少秃头”——但是整个的予人一种沉鸷有份量的感觉,决看不出他刷牙也看侦探小说。
握过了手,汴猝然问道:“什么叫intellectualpassion?”
赵珏笑着,一时答不出话来。那还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信上说的。她不过因为他额角高,戴眼镜,在她看来恩娟又不美或是性感,当然他们的爱情也是“理智的激情”,因此杜撰了这英文名词,至今也还没想到这名词带点侮辱性。
恩娟显然怕她下不来台,忙轻声带笑“嗳”了一声喝阻,又向他丢了个眼色。
他这样咄咄逼人,赵珏只觉得是醋意,想必恩娟常提起她。
他们就快出国了,当然有许多事要料理。她只略坐了坐,也还是他们轻声说点自己的事。
回到家里,跟她姨妈讲起来,她姨妈从前在她家里见到恩娟,也跟她母亲一样没口子称赞,现在去摇头笑道:“这股子少年得意的劲受不了!”
赵珏笑了,觉得十分意外。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妒忌。
她们没再见面,也没通信。直到共产党来了以后,赵珏离开大陆前才去找恩娟的父亲,要她的地址。
还是那家义肢店,橱窗也还是那几件陈列品。她父亲也不见老,不过更胖些秃些,像个花和尚“胖大贼秃”,横眉竖眼的,提起恩娟却眉开眼笑道:“恩娟现在真好了!弟弟妹妹都接出去了,也都结婚了。汴家里人去得更早。”给她的地址是西北部一个大学,不知是不是教书。
赵珏出了大陆写信去,打听去美国的事。恩娟回信非常尽职而有距离,赵珏后来到了美国就没去找她。汴是在那大学读博士,所以当时只有恩娟一个人做事。
这次通讯后,过了十廿年赵珏才又写信给恩娟。原因之一,是刚巧住在这文化首都,又是专供讲师院士住的一座大楼,多少称得上清贵。萱望回大陆了,此地租约期满后她得要搬家。要托恩娟找事,不如趁现在有这体面的住址。——萱望大概也觉得从此地“回归”比较有面子。她不肯跟他一块回,他当然也不能一个钱都不留给她。不过他在台湾还有一大家子人靠他养活,一点积蓄都做了安家费。她目前生活虽然不成问题,不要等到山穷水尽,更没脸去找人家。她跟萱望分居那时候在华府,手里一个钱都没有,没有学位又无法找事,那时候也知道恩娟也在华府,始终也没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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