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中国电影音乐 的现状,发展情况,历程概述
电影音乐伴随着中国电影的百年岁月也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印证着她最初的稚嫩,曾经的探索和如今的成熟。
中国电影音乐的萌芽与初创
(1905-1045)
《定军山》是中国拍摄的第一部电影。根据默片的需要,电影只拍了京剧《定军山》中的“请缨”、“舞刀”、“交锋”等武打片段。
但是默片时期的影片在放映时还是有“配乐”的。台上是黑白的活动影像,台下或一架钢琴、一把小提琴,或三五人组成的小乐队,用来活跃现场气氛。人们渐渐开始注意到音乐和影片内容的结合,当音乐的情绪和电影的内容发生关系时,音乐帮助人们理解剧情。但是由于音乐不具有约定性的语义,所以音乐与影片内容的联系并不一一对应。
在默片时期,我国电影市场以好莱坞影片为主,配乐沿用了“剧院音乐”的做法,中国没有形成自己的电影音乐。
1930年上海电通公司联合唱片公司从国外购置了有声电影全套机器,正式制成了中国第一部有声片《歌女红牡丹》。此后,有声片渐渐兴起。
“20年代末开始,中国城市歌舞音乐与中国电影音乐,特别是电影歌曲的发展合为一体,成为中国娱乐性通俗音乐的主体。”在随后的三四十年代,它们在城市市民文化生活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特别是30年代,当抗日成为时代主旋律时,革命斗争迫切需要与之相配合的歌曲。
《毕业歌》、《渔光曲》、《大路歌》、《新女性》、《四季歌》、《天涯歌女》、《十字街头》、《铁蹄下的歌女》、《义勇军进行曲》等进步歌曲都是专门为电影创作的。以聂耳为代表的左翼歌曲创作者们将歌曲这种宣传手段应用到电影当中,一方面为歌曲在电影中的使用做了成功的尝试,另一方面大大鼓舞了抗日军民的斗志,电影歌曲也因此成为早期中国电影音乐的主流。
这些歌曲在影片中多以插曲形式出现,由剧中人物唱出,真实、自然,符合现实主义的创作风格。《马路天使》中的《四季歌》和《天涯歌女》是贺绿汀根据当时的两首苏州民谣《哭七七》和《知心客》改编而成。《天涯歌女》第一次出现于小陈和小红暗生情愫时;第二次却是在两人发生误会后,在酒馆里小陈赌气拿出钱来叫小红唱歌,小红含泪再次唱出《天涯歌女》,速度放慢了一倍,画面不时叠出那天清晨两人的甜蜜情景,“患难之交恩爱深”的歌词此时听来别有一番酸楚滋味。这样强烈鲜明的艺术对比在中国电影音乐史上至今无出其右者。再如《万里寻兄词》、《铁蹄下的歌女》等也都是以插曲的形式出现在影片中。
在众多的电影歌曲当中也出现了主题歌的雏形,有些电影歌曲恰好点了影片的主题,起到了主题歌的作用。如《桃李劫》中的《毕业歌》,它由聂耳作曲、田汉作词,在电影的开头和结尾两次出现,整首歌曲持续50多秒,交待了时代背景和人物身份性格,成为全片的点睛之笔。
当时电影音乐的配乐方式多为用现成的音乐作为电影配乐,电影总体上缺乏音乐方面的整体规划。但是在影片《风云儿女》片尾出现的《义勇军进行曲》直接表达了影片的核心主题,已开始具有了主题歌的艺术表现功能。
主题音乐的表现手段在当时已经初露端倪。影片《小城之春》中三次使用了共同的音乐素材,而且还因人物、情节的不同,以变奏的形式出现,这是一种音乐贯穿手法的最初尝试。
这个时期基本上没有专门为电影创作的音乐(除歌曲之外)。在影片创作过程中,“配乐”这个工作指的是利用已有的音乐素材重新编辑,使之与画面相配合,加强剧中人物的动作表情。这时的音乐使用与画面保持高度一致,不赋予画外含义,没有将音乐作为一个独立的电影表现元素参与创作。
影片《十字街头》中老赵失业后,一人在房间里黯自神伤,时而忧心忡忡,时而宽慰自己,音乐也随之抑郁或轻松。音乐在这里成为老赵的“内心独白”。每一段音乐情绪的选择与人物的心境完全同步,增加了画面效果,但显得过于简单和幼稚。而在影片《马路天使》中小红、小陈、老王去“大世界”,被在街头拉客的小云截住,这段影片中没有音响对白,音乐持续了四分半钟,音乐的写作细化到了镜头。音乐在这里起到了音响的作用,共出现了三记锣声,一次鼓响。锣声在听觉上增加了紧张的气氛,视觉上加强了人物的动作性。鼓声则带了一丝喜剧效果。总的说来,这段配乐具有造型性,音乐和表演融为一体,和画面完全同步。
建国十七年:电影音乐的成熟阶段
(1949-1966)
建国之初,政府对电影事业的方针政策相当宽松。1951年前后对《武训传》简单、粗暴的批评严重挫伤了电影工作者的创作积极性。直到1953年第一次电影剧本创作会议和电影艺术工作会议,以及第二次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的召开,批评了左倾思想,以“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反对“公式化”、“概念化”,特别是1956年毛泽东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之后,大批电影将焦点对准“人”,出现了《不夜城》、《铁道游击队》、《芦笙恋歌》、《柳堡的故事》、《李时珍》、《宋景诗》、《神秘的旅伴》、《新局长到来之前》等多种题材、多种角度的优秀影片,它们描绘人性、歌颂爱情,出现了很多深受人民喜爱的电影歌曲。但在1957年反右斗争开始之后,一些抒情性较强的电影歌曲成为众矢之的,《小燕子》、《九九艳阳天》就受到了不少的非议。这一时期电影音乐理论研究和作品批评刚刚开始,一些经验丰富的电影音乐作曲家、理论家,如何士德、王云阶、徐徐等人针对当时电影音乐创作的弊端撰写文章,并开始对部分影片进行音乐角度的评论,观点鲜明、以理服人。批毒草、拔白旗、大跃进等运动给电影创作带来了空前的挫折,直到1959年,为庆祝建国10周年,建党40周年,周恩来、邓小平亲自抓一批重点影片的创作。周总理特别提出:献礼片缺少载歌载舞,使人看了高兴的少数民族影片。这直接催生了《五朵金花》、《刘三姐》等少数民族音乐片。随后颁布的《文艺八条》、《电影三十二条》是这一时期指导文艺工作和电影工作调整、恢复的纲领性文件。此时出现了很多在音乐的使用上可圈可点的影片,比如《早春二月》、《舞台姐妹》、《枯木逢春》、《阿诗玛》、《红色娘子军》、《冰山上的来客》等。而此时的电影音乐理论争鸣也更加热烈,周扬、李焕之、赵氵风、王云阶、徐徐、葛炎、黄准、萧远、吴应炬、李树宝等纷纷撰文,一方面总结经验,另一方面对电影音乐艺术创作做理论上的探讨。在颠簸的历史演进中,电影事业几经挫折,但还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电影音乐也走向了它的成熟阶段。
经过四五十年代的探索,电影界形成了一支专业的电影音乐创作队伍。1949年4月,中央电影局在北平成立,电影局艺委会下设音乐处负责领导全国的电影音乐工作,各个电影制片厂都拥有自己的乐团和电影音乐创作组,这些机制有效地保证了电影音乐的质量。
1953年以后,中央电影局音乐处一方面选派大批干部出国学习;另一方面组织了为期一年半的作曲干部训练班,由有丰富电影音乐创作经验的电影音乐作曲家何士德、王云阶、雷振邦、全汝玢等教授专业课,李焕之、马可、杨荫浏、姚锦新教授音乐理论和音乐史。培训班还观摩了国内外的影片,研究电影音乐创作经验,这个培训班对满足各电影制片厂影片生产的迫切需要,有着直接的影响。这个训练班的学员在新中国的电影音乐创作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些都促使中国的电影音乐创作更加成熟起来。
上海电影制片厂的王云阶建国后曾为《护士日记》、《林则徐》、《阿Q正传》等影片作曲。长春电影制片厂的雷振邦曾为《五朵金花》、《刘三姐》、《冰山上的来客》等40多部电影作曲,其中《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蝴蝶泉边》等影片插曲都广为流传。他的作品以民间音乐素材为基础,具有浓郁的民族风味和地方特色。著名作曲家刘炽曾为《上甘岭》、《英雄儿女》、《祖国的花朵》作曲。上海电影制片厂的葛炎为《中华女儿》、《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老兵新传》、《聂耳》、《枯木逢春》、《阿诗玛》等电影作曲。此外,电影《白毛女》的音乐创作者瞿维、张鲁、马可,《平原游击队》的作曲车明、《李时珍》的作曲寄明、《柳堡的故事》的作曲高如星、《红色娘子军》的作曲黄准、《青春之歌》的作曲瞿希贤、《铁道游击队》的作曲吕其明、《草原上的人们》的作曲向异、《祝福》的作曲刘如曾都是当时很有实力的电影音乐作曲家。
当时创作的很多电影歌曲一直传唱至今。正是在他们的努力下,一些电影音乐概念被廓清,很多创作方法被很好地总结出来,促进了电影音乐的成熟。由于有了成熟的创作队伍,电影音乐渐渐摆脱了“拼贴”的传统,大部分电影配乐都是原创音乐。这就使人们对音乐与影片的结合有了更多的探讨,认识到音乐在影片中不能仅处在伴奏的地位,作为电影中一个重要的表情元素,应与画面有更加紧密、更多层面的结合。在音画的配合上,艺术性更强了,电影音乐的艺术表现形式更多了。
《平原游击队》中用日本的调式音阶写了日本兵主题,用在鬼子进村等场景里,大家耳熟能详。《董存瑞》中为董存瑞设计了一个诙谐、欢快的音乐主题,并且和其它场景音乐有了很好的融合。在《祝福》、《林家铺子》等影片中,使用了民族管弦乐队,一方面勾勒出江南水乡的意蕴,另一方面贯穿始终的主题音乐更使影片处在统一的情绪气氛之中。《冰山上的来客》、《柳堡的故事》、《红色娘子军》、《我们村里的年轻人》、《聂耳》等则将主题歌的音调加以变奏,成为片中的主题音乐。
这个时期,主题音乐的概念逐渐建立和成熟,电影中出现了不少出色的音乐整体设计。比如《南征北战》中为敌我双方设计的主题音乐,伴随着在强攻摩天岭的情节中发挥得淋漓尽致:画面交错表现敌我双方从山脊的两边争分夺秒抢占高地,音乐也随着画面的切换而转变到各自的主题,在几秒到几十秒不等的频繁转换中,音乐保持着很好的连接,并通过配器、速度、力度等因素把情绪一层一层推向高潮。特别是当敌军溃败、仓皇逃遁的时候,杂乱、霸道的敌军主题音乐被演化得只剩下基本的节奏和残留的微弱情绪,体现出他们军心涣散,溃不成军,这样的音乐处理十分形象。在我军将士最后攻入敌军指挥部的时候,画面上反映出敌军畏惧投降的场面,而音乐却是极其昂扬、激越的我军主题,音乐在这里与画面共同承担了叙事的功能。音画对位的这种表现方式当时并不多见,它有效地拓展了画面的表现空间,使音乐与画面配合的层面更加丰富。
除了主题的设计,在音乐的使用上也有很多独具匠心的段落。《铁道游击队》中琵琶用得很好。劫票车一场中,游击队员的随手弹拨原是画内乐,酝酿着山雨欲来的气氛,随着剧情的紧张发展,各种画外配器逐渐加入,汇成了气势磅礴的画外交响乐。诸如此类的运用,显示了当时对于电影音乐规律的进一步了解。
技术的提高也直接影响了电影音乐的发展。1958年出现了第一部立体声电影《老兵新传》,用四个声轨记录声音,但在这部影片中,主要体现在人物对话的声音处理上。录音技术的不断提高,多声轨录制技术的运用给声音元素的处理带来了更多的可能,从技术上来讲有了足够的声轨来分别录制音乐和音响,使得声音更有层次。《林家铺子》里有一段阿秀与同学去赶庙会的情景,由孩子的空竹声起,这是声音的第一个层次;阿秀和同学愉快地走向庙会,渐渐丝竹的主观配乐插入,伴随着她们走进人群中看杂耍,这是声音的第二个层次;这时,庙会上客观的锣鼓声又渐渐取代了主观配乐,这是第三个层次;而此时又一个音响———远处的汽笛声把人们带到了江边刚刚靠岸的上海难民的轮船上,这是声音的第四个层次。在这些音乐和音响的衬托下,人物的语言也十分清晰,声音的强弱对比明显,各种声音元素的连接自然顺畅,层次感强。
17年电影中涌现出大量优秀的电影歌曲,这一时期的电影歌曲无论是在艺术上还是在数量上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在当时缺少其他娱乐方式的条件下,电影不但负载着鼓舞士气、宣传教育的重任,还在很大程度上担负着丰富老百姓娱乐生活的功能。大部分的电影歌曲都能够随着电影的放映而传遍大江南北,比如《小燕子》、《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我的祖国》、《幸福不会从天降》、《蝴蝶泉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等。
这一时期电影歌曲形式多样,体现了歌曲创作的繁荣。如影片《冰山上的来客》中的歌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以独唱的形式出现,《芦笙恋歌》中扎妥和娜娃的相恋用《阿哥阿妹情意长》的对唱形式表现,《五朵金花》里阿鹏和金花的相遇也是对唱,《刘三姐》里更有多次的对歌场面。《英雄儿女》中《英雄赞歌》和《上甘岭》中《我的祖国》则以一领众和的形式为人们熟知,《洪湖赤卫队》中的表演唱也十分生动。
建国17年期间一种新的插曲形式被广泛应用,以前的插曲都是由剧中人演唱的,这一时期有了以画外乐的方式出现的插曲,这些歌曲不再是有声源的,而是由创作者配入片中的,但是旋律和歌词仍然结合电影的内容,从而起到了概括影片涵义,揭示人物内心世界,拓展画面空间的作用,将影片不能直接表达的意义,用歌曲加以表现,有的和画面的蒙太奇联系起来,起到连接画面的作用。
影片《舞台姐妹》开篇就用“台上悲欢人常见,谁知台外尚有台”的越剧配唱拉开序幕,暗喻故事所指。在影片发展的各个关键点、转折点都会借助配唱对故事情节加以总结概括,并且对情节发展起到预示的作用。当春花在法庭上揭露了唐老板等人的卑鄙行径时,法庭上一片骚动,这时歌曲唱道“雀乱群,鸦噪庭,黑手难遮日月明……”。而在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当牧民卡勒为了护送古兰丹姆去找解放军,在路上被特务打死,这时出现女声合唱的高亢旋律:“光荣啊,祖国的好儿女。光荣啊,萨米尔的雄鹰……”这些都体现出对电影配乐形式和功能的进一步探索,显现出越来越浓烈的主观意识,在文革电影中这种方式就被使用得更加极端了。
当时对电影有一个评价标准“故事好、演员好、摄影好、音乐好”,但是也有由于太注重音乐的使用而适得其反的例子。在进行综合声音合成的时候,一些作曲者要求突出音乐的完整性和重要性,要在有音乐的段落减少和压低对话和音响,甚至为了“争取音乐的完整性”和导演发生争执,没有摆正音乐在电影中的位置,这是对电影音乐规律认识不够而造成的。
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后,文艺界就提出“革命化、民族化、大众化”的要求,文艺界的创作一直在民族化的道路上进行探索,理论界也在对这一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电影艺术》、《电影文学》、《人民音乐》等杂志都曾刊登理论文章对电影音乐的民族风格、民族乐器的使用问题进行讨论。
这一时期不断探讨修正中的文艺政策直接影响了艺术的发展。在建国17年期间“不求艺术有功,但求政治无过”的氛围中,创作者的注意力事实上转向了对农村和少数民族题材影片艺术上的深度挖掘,电影音乐民族化的艺术探索也呈现出极高的成就。
在乐器的选择上,首先配器渐渐放弃了建国初期的以管弦乐为主的做法,在各种题材背景的作品中挖掘民族化的因素。如在《董存瑞》、《上甘岭》中交响乐的手法与民族音乐语言融合得很好。一方面管弦乐确立影片音乐主题,烘托环境气氛,另一方面使用了扬琴、笛子等特色乐器,用于表现人物内心细腻的情感。而到了后来的《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林则徐》、《小兵张嘎》中就以民族配乐为主,乐器也增加了板胡、筝、响板、唢呐、阮等大批的民族乐器,形成了民族管弦乐队,用民乐刻画各种情绪气氛。
在音乐素材的选择上,大量结合了民歌、地方曲艺。《枯木逢春》中的评弹,《舞台姐妹》中的越剧,《林则徐》中的广东民间音乐和地方戏,《阿诗玛》、《五朵金花》、《天山上的来客》等反映少数民族生活影片中的民族曲调更不必赘述。这些民族音乐语汇有时作为主观配乐,易于被当时的观众接受。而更多的时候是来自影片中的电台节目、集市上的卖唱、主人公自己的演唱等客观音乐,显得更为真实亲切。《红旗谱》朱老忠回乡在车站巧遇同乡一场戏,当朱老忠走在嘈杂的车站上时,配乐是一段介绍朱老忠一家被恶霸欺负,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的整个过程,随着镜头的运动,画面上出现了集市上的说唱艺人,音乐由主观转为客观,既交待了剧情,又交待了环境。
17年电影音乐的民族化探索非常成功,也为新时期出现的大量民族特色的电影配乐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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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聂耳小时候学音乐的故事,急!!!
聂耳的故事
母亲的歌让他着迷
聂耳的父亲聂鸿仪在昆明甬道街72号开了一家成春堂药店。1912年2月15日,聂耳出生在药店的楼上,原名紫艺。不久,父亲死了,药店由母亲经营,殷实的聂家开始中落。在幼年聂耳的记忆里,母亲经常坐在灯下,拨拉算盘,算完账后,叹气,发愁。聂耳曾暗许心愿:今后一定要“让母亲过好日子”。他到上海后,在写给母亲的信中,屡屡提到“汇钱”之类的字眼。
母亲是聂耳最大的牵挂。从照片中看,母亲彭寂宽是比较典型的傣族妇女的长相。令人佩服的是,彭氏没有上过一天学堂,但跟着丈夫,居然能够读医书,丈夫死后还能坐堂把脉问诊,养家活口。彭氏的聪慧,显然也遗传给了儿子。聂耳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乖巧伶俐,一支简陋的竹笛能吹得五彩缤纷,甚得亲友疼爱。
母亲能唱各种民歌,包括在昆明等地民间广泛流传的洞经调、花灯调、洋琴调,等等。动听的歌曲与歌曲里的故事让小聂耳着迷。蔡锷功成名就之时,聂耳还是黄口小儿,但他从母亲的歌里认识了蔡锷。蔡将军云南首义讨袁护国的壮举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习武从军曾是少年聂耳的一大志向。十六岁那年,聂耳终于憋不住了,背着家人偷偷参军,被编入十六军湖南新兵队受训,后投考黄埔军校不果,又被军队遣散,习武之念才在无奈之中打消。不得已,转而读书、演戏、作曲,但成就伟业之心未了。
在一篇《我之人生观》的中学作文中,聂耳表示,如果有可能,他不会从事宗教、哲学和科学的行当。他的理想是先上大学,然后出外游历,最好是出国,行路读书,增长见识,学术上有所建树。最后挣几个钱,与几个谈得来的朋友,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读书,弹琴,度悠闲时光。他还特意表示,昆明的西山将是自己隐逸的首选。
待到年长几岁也就是中学毕业考入云南省立师范学校后,聂耳又写了篇《我之人生观》,他的学生腔明显少了,代之而起的是,希望学工科,研究点艺术,做一个“并不是鲁滨逊那种个人主义的思想”的游历家,然后“以实在考察之所得以建设新的社会”。
演艺圈的“拼命三郎”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聂耳来到上海,举目无亲,托人帮忙在“申庄”采购站找到了一份稽查员的工作。谁知“申庄”在昆明的总部云丰商行因为偷税被查封,上海的分店遂告关门。聂耳失业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联华影业公司音乐歌舞学校刊登在《申报》上的招生启事引起聂耳的注意。每月能挣十元津贴,还管吃住,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聂耳忐忑不安地进了考场,因为紧张而发挥得一般,但却被主考官黎锦晖录取了。
明月歌舞剧社的前身,是黎锦晖创办的中华歌舞剧团。这是我国最早的职业性歌舞团。阵容虽然不大,但是因为拥有上海有名的“歌舞四大天王”王人美、胡笳、白丽珠、薛玲仙以及影帝金焰等名角,在上海乃至全国名噪一时。聂耳在群星璀璨的“明月”是名小提琴练习生。
七八个人一间的狭小宿舍,练琴时得站在墙角,但聂耳却感到了生活的奢侈。初到不久,他帮助昆明老家的朋友张庚侯、廖伯民在上海代租电影拷贝,得到一百元报酬。一百元啊,离开大家庭以来他还从未拥有过这么多的钱,聂耳的心狂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邮局给母亲邮去一半。另一半,买了一把小提琴,还有两本乐谱。这把普通的小提琴,从此为聂耳的生活增添了华丽的色彩。王人美的二哥王人艺是聂耳的专职小提琴老师。于是,人们常常看到师徒二人认真地矫正指法,“错了”,“又错了”,德沃夏克的《幽默曲》时断时续。“小老师”与聂耳同龄,平常为人很随和,教琴却毫不马虎。十九岁的聂耳,刚刚摸琴,连乐谱都看不懂,哪里懂什么对位、和声,“小老师”有点急了。但聂耳可不傻,他知道自己碰上了好老师。“一定能学会,”他对自己说。吃罢晚饭,大家都结伴去逛“四马路”,到“大世界”看杂耍,聂耳却一声不吭,躲进房间练琴。他要完成自己的业务指标:一天至少“恶补”七个小时的琴。
“拼命三郎”聂耳很快出名了。其时,电影和戏剧往往裹挟在一起。一套演员班底,一会儿在舞台上演话剧,一会儿又聚集的水银灯下。这样做,虽出于制片商节省成本的策略,客观上却锻炼了演职员。比如王人美在电影《风云儿女》中除饰演女主角之外,还要唱主题歌。拉小提琴的聂耳,也要时不时上场扮个什么卖油炸臭豆腐的小贩;或者涂一身黑墨,扮成黑人矿工。他善于模仿的表演才能已是尽人皆知。1959年,赵丹在电影《聂耳》里出演聂耳时,还不止一次地谈及当时的往事。
出入“明月”的都是上海滩演艺界的知名人物,蔡楚生、孙瑜、卜万苍、金焰、郑千里、王人美、黎莉莉、白丽珠、赵丹、周璇、阮玲玉,等等。近观名人,聂耳才体会到什么是“风头正健”。星光照耀之下,起初投身于此只为谋生的聂耳,眼界一下子开阔起来。
“耳朵先生”和“田老大”
活泼,天真,十九岁的聂耳是个孩子王,身边总围着歌剧社的小演员们。做游戏,输了,孩子们起哄,聂耳乐颠颠地耸动着两只耳朵。大家不满足,“耳朵先生,再来一个嘛!”聂耳又“秀”了一下。
聂耳最爱看电影,而且每遇动情之处必哭,这在朋友中出了名。他的这个习惯常被朋友们当做笑料,他自己却觉得再自然不过。至情至性,有何不好?
那时,聂耳与他的同乡、上海泉漳中学的教员李生萱来往很频繁,此人即后来的著名哲学家艾思奇,聂耳因此对哲学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和向往。
“一·二八”以后,上海白色恐怖严重,中共提出在文艺界发展党员,壮大左翼力量。年轻活跃的聂耳被列为首批培养对象。培养和联系人是上海左翼剧团联盟负责人田汉,后来介绍聂耳入党的也正是田汉。但在聂耳目前保留下来的十多万字的日记、文章、书札里,关于田汉的描述却很少,即使有,也大多是流水账式的记录,至多用“很好”这样的字眼笼统地表示一下。勤写日记和书信的聂耳,逢“田”何故谨慎规避?令人不得而知。当然,在田汉的眼里,聂耳最初只是一个有着不平凡经历的追求革命的贫苦学生,两人阅历、资历以及性格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但这并不妨碍田、聂二人在音乐创作中的默契合作。
1933年至1935年两年间,田汉作词,聂耳作曲,一同创作了《开矿歌》、《大路歌》、《毕业歌》、《码头工人》、《苦力歌》、《打砖歌》、《打桩歌》、《告别南洋》、《春回来了》、《慰劳歌》、《梅娘曲》、《打长江》、《采菱歌》、《义勇军进行曲》等十四首歌曲,几乎占了聂耳全部作品的一半。聂耳的处女作《开矿歌》是两人合作的开端。后来被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则是两人合作的巅峰。
电影《风云儿女》剧本刚刚完稿,编剧田汉被捕了。聂耳见到导演夏衍的第一句话是:“《风云儿女》谁来作曲?”第二句话就是:“我来写吧,田汉也会同意的。”自信与笃定溢于言表。狱中的田汉果然同意了聂耳的请求。很快,聂耳就拿出初稿,定稿是聂耳到日本后完成的。
1935年7月17日,聂耳在日本东京附近的鹄沼海滨游泳时,不幸溺死,年仅23岁。当时,由诗人郭沫若在日本写了一首诗,以志纪念;1954年云南省重修聂耳墓,郭沫若又撰写碑文;同年,日本藤泽市修建聂耳纪念碑,碑铭也由郭沫若题写。聂耳生前与郭沫若是否有交往,我们并不清楚,但作为田汉的密友,因为田汉的缘故,郭沫若关注聂耳是十分自然的。只是,为什么不是田汉呢?由此推想,尽管聂耳和田汉有过多次成功的合作,在“朋友”和“搭档”之间,笔者更倾向于从后者的角度考量两人的关系。聂耳提起田汉,总是恭恭敬敬地称一声“田老大”。
1934:“我的音乐年”
1934年4月1日,聂耳加盟由英国人经营的东方百代唱片公司。百代公司当时在上海十分出名。
初进“百代”,聂耳只是音乐家任光的录音工作助手,但是很快他就被任命为音乐部副主任,这是因其一目了然的才秉。“百代”老板大气地对聂耳说:不管你是谁,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做成,有影响,有效益,你就尽管去做。
聂耳“拼命三郎”的劲头又上来了,抄谱,作曲,演出,开研究会,一刻都不消停。他是如此兴奋而忙碌,以至连写日记的时间都没了,整整七个月的“百代时期”,临到末了他才粗略地写了一篇“总结”文字。在这篇注明“四月四日”的日记里,亢奋中的聂耳一再使用“一致地赞许”、“批评甚佳”等火爆字眼,形容自己为电影《渔光曲》、《桃李劫》、《大路》创作的音乐作品。
忙碌中聂耳最用心力的是国乐队,业余演出时这个乐队也称“音乐社”。乐队很小,只有几个基本席位,成员都是往来较密切的同行,每礼拜开两次夜工,因为是同人性质,大家的兴致很高。乐队进行了一系列的民乐伴奏和合奏形式方面的改革实验。聂耳根据云南等地民间乐曲改编完成《山国情侣》、《昭君和番》等四首民乐作品,都是交由音乐社首演的,现场与报章的反响让他和他的朋友们兴奋不已。
今天,辞典里有关“聂耳”这一词条,在“《国歌》的作曲者”后面通常都会加上一句“中国新音乐的创始人”。“百代”就是聂耳“新音乐”的实验室。
人生的价值往往成就于一个瞬间,一个阶段。1935年聂耳为电影《风云儿女》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后来成了聂耳作为一个音乐家的标志性作品,但他丰富多样的音乐实践,在1934年就已大略成型了。他自己说过:“1934年是我的音乐年。”
那一年,碰见熟稔的朋友,聂耳总会半真半假地发几句牢骚:忙!真忙!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话刚说完,一转身他又忙得像个陀螺,从乐队转到合唱队,从合唱队转到摄影棚——因为他正在筹划歌剧《扬子江暴风雨》。若干年后,夏衍回忆当年情景时,曾长叹再没有能像聂耳这样“抢”着干事的人了。
1934年,聂耳真的特别快乐,他的生活和精神状态完全变了。在名人如毛的上海文艺圈,聂耳曾一度很沮丧;但这一年,他恢复了惯有的自信。
六十多年后,新世纪的第一个新春,中国广播民族乐团在奥地利的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当地许多社会名流盛装莅临。音乐厅的气氛出乎意料地好,每一曲终了总有热烈的掌声。聂耳在“百代时期”编创的《金蛇狂舞》起奏。大厅里静极了,丰沛的个性化的旋律流淌在多瑙河畔。突然,震耳的掌声提前响起。一时间,作为听众的笔者百感交集,想到很多,包括聂耳。这次音乐会上还演奏了聂耳在“百代”期间主持改编的另一首新民乐《翠湖春晓》,同样以那充满民族个性色彩的优美打动了异域的听众。今天,《金蛇狂舞》和《翠湖春晓》已被国际音乐界视为中国民乐的经典作品,灵魂早已升入天国的聂耳,你有什么新的感想么?
『叁』 搜集几首抗日救亡歌曲,分析其艺术特点,并说说这些歌曲在抗日救亡运动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义勇军进行曲》作词:田汉 作曲:聂耳
《义勇军进行曲》原是聂耳于1935年为影片《风云儿女》创作的主题歌。这部影片描写了上个世纪30年代初期,以诗人辛白华为代表的中国知识分子,为拯救祖国,投笔从戎,奔赴抗日前线,英勇杀敌的故事。
《松花江上》作词/作曲:张寒晖
这是一首在中国人民中广泛传唱了半个世纪的抗日歌曲,歌中唱到:“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这伴随着血和泪的歌声,控诉了日本帝国主义1931年发动的“九·一八”事变,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三省,继而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残酷掠夺中国人民的罪行。
《保卫黄河》作词:光未然 作曲:冼星海
1938年武汉沦陷后,诗人光未然带领抗敌演剧三队,从陕西宜川县的壶口附近东渡黄河,转入吕梁山抗日根据地。途中聆听了黄河船夫们悠长高亢、深沉有力的号子。1939年返回延安后,光未然在一次联欢会上朗诵了《黄河》词作。冼星海听后表示要创作《黄河大合唱》,并完成了这部大型声乐名作。1939年4月13日,《黄河大合唱》在延安陕北公学大礼堂首演,引起巨大反响,而其中的《保卫黄河》也很快传遍整个中国。
《大刀进行曲》作词/作曲:麦新
七七事变后,二十九军大刀队英勇抗日的事迹,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当时在上海工作的进步青年孙培元(又名默心,后化名麦新)以满腔的爱国热情创作了一首歌曲,不久此歌就成为抗战时期家喻户晓的一支名歌,此歌即为《大刀进行曲》。
《新编“九一八”小调》作词/作曲:吕骥
吕骥,原名吕展青,湖南湘潭人,自幼喜爱音乐,会演奏多种民族乐器。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吕骥创作了不少优秀音乐作品,如《新编“九一八”小调》、《保卫马德里》、《铁路工人歌》等。
《毕业歌》作词:田汉 作曲:聂耳
作于1934年,最初是影片《桃花劫》主题歌。该片描写“九·一八”事变后,中国青年学生坎坷的生活道路。由于歌曲表达了一代青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激情,因此深为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年学生的喜爱。
《游击队之歌》作曲/作词:贺绿汀
“八·一三”事变后,作者随上海文化界救亡一队北上做抗日宣传,作此曲献给八路军全体将士,首次演唱就受到热烈欢迎。
『肆』 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是电影什么的主题歌
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是电影《风云儿女》的主题歌。
1935年2月,导演许幸之接手《风云儿女》的拍摄,不久后,去监狱里探监的同志辗转带来了田汉在狱中写在香烟盒包装纸背面的歌词,即《义勇军进行曲》的原始手稿。当时,聂耳正准备去日本避难,得知电影《风云儿女》有首主题歌要写,主动要求为歌曲谱曲,并承诺到日本以后,尽快寄回歌稿。
聂耳在收到歌词后很快就完成了曲谱初稿 。为了使歌曲曲调和节奏更加有力,聂耳和孙师毅商量,对歌词作了3处修改,从而完成了歌曲的创作。
电影《风云儿女》前期拍摄完成以后,田汉的主题歌歌词并没有确定歌名,而聂耳从日本寄回来的歌词谱曲的名称只写了3个字“进行曲”。作为电影《风云儿女》投资人的朱庆澜将军,在“进行曲”3个字前面加上了“义勇军”,从而把该曲命名为“义勇军进行曲”。
(4)电影风云儿女音乐艺术特色扩展阅读:
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召开,由于没有如期拟定出国歌,会议于9月27日通过《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都、纪年、国歌、国旗的决议》,规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
2004年3月14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宪法修正案,正式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为《义勇军进行曲》 。
2017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九次会议表决通过,于10月1日起正式实施。
《义勇军进行曲》以其高昂激越、铿锵有力的旋律和鼓舞人心的歌词,表达了中国人民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强烈愤恨和反抗精神,体现了伟大的中华民族在外侮面前勇敢、坚强、团结一心共赴国难的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