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安東尼奧尼《放大》的影片特點
安東尼奧尼在《放大》中對現代生活元素的表現、簡潔暢快的鏡頭語言,以及充滿懸念的敘事都十分見功力
南方網訊 片名:Blowup 放大/春光外瀉
導演:安東尼奧尼
主演:大衛·海明斯、溫尼莎·瑞德格雷夫
簡介:
這部根據短篇小說改編的影片主要情節像是一個簡單的偵探故事,攝影師托馬斯是個玩世不恭的年輕人,某一天他在一個公園里偷拍了一對似乎是熱戀中的男女的一系列照片。這個名叫簡的女人發現後近乎瘋狂,甚至不惜獻身地要得到這些照片的底片,似乎這些底片將泄漏什麼秘密。托馬斯懷疑之下放大了照片,在極其細微之處,他相信自己發現了一次謀殺,而簡即是這次神秘謀殺的關鍵人物。影片的其餘部分都是托馬斯為了證實自己的設想而採取的種種行動。但他的調查取證是徒勞的,一切證據都不能明確證明什麼,彷彿這只是一場幻覺的挑釁。
影片在此似乎是在探討一系列的哲學和心理學問題,主觀現實和客觀現實的性質,社會現實和正在日漸發展的工藝技術水平的關系等等,這些題目在現代工業遭到懷疑的60年代正是最重要的社會和哲學論題。現代都市(倫敦)年輕人頹廢的生活為他的故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現實基礎和理想背景。
影片中的一個主要段落是簡第一次進入托馬斯的工作室,當時她為了得到那些底片而竭力勾引這名攝影師。這一段落展示了導演的一貫風格,戲劇情節在從容不迫地緩慢發展著,極簡的對白、長時間的靜默營造著令人窒息的氛圍。攝影工作室里鮮明而對比強烈的色彩似乎被神奇地變得柔和了,並受到出色的控制,從而賦予這個場面以一種近乎黑白兩色的現實主義色調。在通過構圖和視覺結構來揭示潛在的含義和大多數對白地弦外之音方面,只有少數導演能夠像安東尼奧尼那樣出色。正像他以前在《奇遇》、《夜》、《蝕》以及《紅色沙漠》中所呈現出來的一樣,《放大》以少量的對白成功的塑造了兩個主人公的性格,並暗示他們之間的性的沖突。
這部影片中,外部世界作為人物內心世界變化、自省和自我檢視的一個動因起到了重要作用。正如影片中引發事件的照片就是這樣一種物質因素,在影片結尾處,一群嬉皮士在網球場上打著並不存在的網球,而畫外音卻傳來撞擊聲,托馬斯「撿起」這個「網球」「扔回去」的動作代表了一直以「物質眼睛」看世界的攝影師終於認同了「精神的目光」。強調人物所處的物質環境一直是安東尼奧尼作品的特色,精心設計的鏡頭構圖和用色對於影片的主題有很精到的揭示作用。影片中每一個鏡頭都是一個精心構造、含義無窮的句子。
《放大》的中心主題放在了創作自發性與藝術真實之間的問題和藝術家在技術大發展的社會中的作用問題,,這種對時代和社會的思考顯然並不屬於安東尼奧尼一貫的揭示現代社會個人精神世界的主題范圍之內,但影片在風格上仍然體現出他作品的很多特徵,成為他的又一部代表作品。
評論:
《放大》其實是安東尼奧尼創作上面臨轉折的一部作品,同先前的《蝕》《奇遇》等相比,導演在很大程度上減弱了對人與人間不可交流的疏離主題的一貫探索,以及對中產階級中不處在的孤獨狀態的描述,在影象和鏡頭運用上也不見了以往常見的空鏡頭及長鏡頭,代之以的是安氏對60年代整個人類的社會文化的關照,並以輕快的視覺推進去解讀現代生活。這部影片卻成為了安氏唯一的一部獲得商業成功的作品,如果撇去英語對白的因素,不難發現影片中對整個時代的真實刻畫。
寫實與荒誕
與任何一部安氏的現代電影作品一樣,觀看《放大》是一個令人迷惑的觀影經驗。在影片的前27分鍾內,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敘事主線,街道上,攝影棚里雜亂無章的瑣碎細節描寫代替了情節發展。然後突如其來的公園事件作為一個類似偵探片情節的開始,推動托馬斯去尋找事實的真相。安東尼奧尼用了15分鍾的時間去描寫托馬斯不斷地放大照片的細節,最後這個似乎是影片主線的情節又以屍體的不翼而飛而不了了之。由迷惑開始,又以另一個迷惑結束,安東尼奧尼以破碎的故事,細節的堆砌,輕易地顛覆了傳統的電影情節結構。在高度的細節寫實同時,安東尼奧尼在影片中又添加了以往十分少見的荒誕成分,托馬斯在古董店買下的螺旋漿,街角深處的搖滾樂演出,影片末尾無聲的網球比賽,使影片超越了生活的表象,以一種抽象的形式重建了現實。這種虛擬的真實迥異於費里尼的心理銀幕化,而更似於荒誕派戲劇的本質,用荒誕不經的形式去捕捉與呈示隱藏在現實中的荒謬。
關於主題
就影片闡述的主題而言,與其說是現實的不可知論的哲學命題的話,不如把它看作安氏繼三部曲和《紅色沙漠》後,對現代文明的又一次的悲觀質疑。影片的背景放在60年代的倫敦,托馬斯為了拿到一手的素材,不惜混進平民窟,而在自己的攝影棚中,儼然又是一個傲慢的指揮者,糾纏於眾多美女之中,不厭其煩卻又無力脫身,安東尼奧尼很有耐心地記錄了托馬斯的一言一行,也不露聲色地揭示了一個空虛的人物典型。作為一個攝影師,托馬斯試圖用現代的科技去征服一切,聲稱追求的東西是真實,的確他獲得了一定的成功,包括在性和事業方面上的。然而在一次次地影像放大過程中,托馬斯逐漸地迷失在自己營造的虛幻世界中,當他認識到無力改變這個世界時,最終的結果是他拿起了那個莫須有的網球,接受了世界對他的改變。加之以影片中始終出現的到處游盪的學生,瘋狂激烈的搖滾樂,為了出名而不惜代價的模特兒,沉迷於毒品的出版商,安東尼奧尼抽取了60年代的許多側面,批判了當時社會種種表面的狂熱,信仰的淪喪,以及身處其中人的無力感。
物質環境
安東尼奧尼的影片在很多時候客觀的物質環境起著主宰作用。一開始在高聳的建築下穿梭游盪的嘻皮學生,典型的安氏鏡頭下的現代城市影象。封閉的攝影棚內,托馬斯是主宰一切的上帝,與模特之間只有命令沒有交流,被分隔成一塊塊的玻璃前模特兒成了托馬斯眼中的現代裝置品。留聲機中放出的輕松的爵士樂曲是一種時髦背後的虛空。昏暗的沖映室里是托馬斯營造的虛幻世界。空空盪盪的公園,給人一如既往的冰冷感覺,在這里表面的唧唧我我背後是不為人知的交易亦或更為可怕的謀殺。作為時代特徵的搖滾樂演出在安東尼奧尼的眼中成為了面無表情的觀眾和砸吉他的樂手,在演出現場被哄搶的破吉他在街角一轉眼卻成了無人理睬的垃圾,安東尼奧尼冷眼旁觀了被狂熱所蒙蔽的時尚游戲。
《放大》和《扎布里斯基角》是安東尼奧尼走出義大利後,分別在英國和美國土地上進行藝術風格上不斷求索的結果。在《蝕》中,他已把類似題材的作品推向了一個極至,無法超越自己的他,在《紅色沙漠》之後,試圖創造另一種途徑去解構現代生活 雖然其影片一貫地保持了對西方世界物質文明的絕望,但兩部影片更大意義在於對現代主義電影的貢獻
㈡ 電影院看的電影一般是放大多少倍的最大是放大多少倍
現在的科學那麼發達,二十一世的電影院的屏幕要多大放多達!
㈢ 求介紹影片《放大》
影片《放大》介紹如下:
《放大》
劃重點:無實物表演
《放大》(1966年)因其蘊含著深刻的哲思和隱晦的寓意,從上映伊始,便受到影評人和電影愛好者的熱衷解讀,簡單聊聊。
真與虛。電影最擅長模糊真實與虛構的界限,但是安東尼奧尼似乎並不滿意只是簡單地模糊了事,反而要將「真實是什麼,虛構是什麼」打散,不停地探究著這兩種狀態的分離與融合,比如明明透過不斷放大的照片看到了槍和屍體,當攝影師托馬斯橋戚發現底片和照片都丟了的時候,一切又像沒發生過。
不但銀幕外邊的戚卜觀眾在為托高消穗馬斯擔心,托馬斯也在尋求佐證,給朋友打電話,追蹤神秘女人等等。只是這些都是徒勞的,沒證據就等於零態。安東尼奧尼用一個擬真的故事表現了虛構的形態,這種「你總有我,我中有你」的方式,有點「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意境。
放大什麼?本片巧就巧在,在觀眾和托馬斯眼裡確有其事,而其他人都不信。托馬斯呈現出的無力感和虛無感迎合了存在主義的論調,而且本片與直抒胸臆地展現虛無多了一層轉折和巧妙。那麼放大在放大什麼?是機器的無限升級造成人的異化?是我們不再有詩和遠方,只沉浸在眼見為實的小天地中?還是我們不再心懷敬畏,反而欲壑難填……?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
無實物表演。正當托馬斯帶著疑問,當了一回憤怒的搖滾青年(電影中有很多這種具有象徵意義的小段落,大家不妨自己體會一下主創的深意),便又加入了小丑們的無實物運動中。這段也是電影史上經典段落(安東尼奧尼比較喜歡在結尾加料啊),前面的疑惑托馬斯還沒搞清楚,面對一個不存在的網球,他更迷茫了。
回想當初托馬斯在公園里四處閑逛,尋找靈感,還真是感慨「人生不是在遇見問題的路上,就是在解惑的途中」,或許疑惑本身也是解惑的過程,而這段無實物表演也恰恰回答了托馬斯的疑問,虛無和存在的相互依存。
去中心化。看著安東尼奧尼鏡頭里的托馬斯四處游盪,他們都在用腿丈量生命的尺度,發生在他們身邊的故事是隨機的,情節和情節之間沒有連貫性,比如托馬斯不去公園,也遇不上神秘女人;托馬斯不與兩個女模特打鬧,也發現不了神秘女人視線的疑點;托馬斯不跟蹤神秘女人,也不會砸吉他,不會遇見小丑們……,一切都有冥冥之中的安排,一切又都顯現出隨機性,是對傳統敘事具有連續性和因果關系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