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陽光總在風雨後
【一】我想說的是
小時候,門前的山坡上到處都長滿了蒲公英。不美,所以從來也沒在意過她。
記得那年,當我參加完高考以後,從縣里回到了槐樹邨。每天坐在家裡,心裡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考試成績。
每當我岀來進去的時候,彷彿山不像山,水不像水,唯一不變的只有蒲公英。
她依然那麼悠閑自得。天空中有氣無力的漂浮著一片片花絮,自由自在向遠方移動著。
突然問覺得她們好美。就如同把我帶到了一所暫新而又陌生的學校。開啟了我從來就不曾熟習的生活。
於是,我終於告別了農村,過上了一直想往的生活,從此以後我也是城裡人啦。
可以追星,可以拍拖,可以有自己的夜生活,都市的繁華,肯定會給我不一樣的精彩。
說實話,我對上大學沒有什麼概念。也許這是明正言順脫離農村的最佳途徑。
當然,這也是我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組成一個令所有回鄉務農的姐妹們羨慕嫉妒恨的家庭。
最關鍵的是老爸老媽可有面子啦,一想起郎才女貌,帶著娃開著車,還有很多很多爸爸媽媽愛吃的東西。
把車往家門口一停,掙來的是眼球,贏來的是一聲聲:老肖家的閨女就是行。
【二】曾經的回憶
風停了,夢也醒了。悄悄散落在地上的花絮,是如此的脆弱,連滾帶爬的歸縮在牆角旮旯。
似乎在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也許從來就沒有人正眼看過她們。因為沒有人在意那一簇簇從來不入流的東西。
錄取分數線下來了。我還是一個人,無聊的坐在門前,有一搭無一搭的望向遠處的山坡。
你看,山腳下的蒲公英還是那麼樸素,淡雅,沒有一絲一毫的矯揉造作。我覺得她們和我一樣可憐,一樣無助。
為什麼是蒲公英呢?為什麼我就只能是一個鄉下的孩子呢?人和人之間的區別真的有分界線嗎。
當我知道冥冥中,造物也會弄人,玩笑都是用來自己欺騙自己的時候,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蒲公英。
人生無常,它跟四季輪回有區別嗎?秋風蕭蕭我好想為你遮風避雨,誰忍心你被風吹散,誰在低聲呤唱著: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只想把你留住,讓你成為我手裡的一捧希望,在春天裡怒放。在一次次的回憶中,傾訴者曾經的理想。
【三】宿命的暢想曲
媽媽總是對我說:「什麼人什麼命」。可命又是什麼梗?人不可以和命爭嗎?
我不知道你是否看過日本電影《砂器》。這是七十年代初期,由日本著名導演野村芳太郎,根據日本著名作家松本清張先生的同名小說改編的一部劇情影片。
影片通過協奏曲《宿命》把繁華的世界和約定好的未來,通過樂曲向我們娓娓道來。
但是,命運的齒輪卻出現了偏差,曾經被冷藏起來的秘密,伴隨著海浪擊打砂灘的聲音,漸漸浮岀了水面。
讓我們在命運的交響曲中,全方位的去審視人性的扭曲和醜陋。是什麼誘惑著我們把曾經的愛隨手就扔給了咋天。
《草原新娘》的作者,黎巴嫩文壇驕子,20世紀阿拉伯新文學道路的開拓者之一,紀伯倫先生曾經說過: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尋找愛情,只是去愛;
不是在渴望成功,而只是去做;
不再是空泛的追求成長,而是開始注重修養自己的性情;
那麼你的人生才真正的開始。
在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詞句中,我讀懂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忘記你的曾經,所以你才能慢慢長大。
【完】
⑵ 電影《砂器》中的樂曲《宿命》哪裡有下
Syukumei (Piano Solo Version) 鋼琴協奏曲「宿命」(鋼琴獨奏版)-Akira Senju 千住明是這個嗎? http://user.51t.com/soyy.asp?id=453681這個地址可以下,純音樂的!
⑶ 《砂器》觀後感
昨天看了兩部日本電影,一部是拍昭和時期的《螢火蟲之墓》,內容是戰爭對人的傷害,尤其是對孩子的傷害。一部是平成時期的《砂器》,(平成時期起始於戰後日本,現在日本新年號「令和」。)
戰後日本開始了高速經濟發展,經濟發展是競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受到了極大沖擊與挑戰,新的矛盾不斷,新的刑事案件激增,這個時代出現了撰寫刑事犯罪推理小說,最高成就的江川亂步獎,森村誠一的《人性的證明》、《野性的證明》、《新東方快車謀殺案》等系列作品,松本清張《砂器》等作品,都是這樣的時代反映。電影《砂器》根據作家松本清張的小說拍攝,故事講述了作曲家和賀音良成名之後,周旋上流社會,欲娶內閣大臣女兒,為了隱瞞過去的底層背景,維護自己的私慾,殺死了恩重如山的養父,冒用了別人的名字,拋棄了懷孕的女朋友,致其流產死亡,最後他也被警察追蹤到個人演奏會上,在他演奏創作曲子《宿命》終結,故事也終結了。在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他在悲愴的曲子里,回顧了宿命的一生,不幸的童年,因為父親得了麻風病,母親拋棄了兩父子,因為村民的驅趕,兩父子踏上了流浪乞討的生活,受盡了欺凌和白眼。幸而得到警察養父的關照,父親被送進了療養院,他則踏上了東京的路途,六、七歲的孩子,經歷了風風雨雨終於一朝成名,迎來了光明的前程,漂亮有權勢的女朋友,可是當養父無意中找到他,並央求他去看望自己在療養院的生父時,他卻拒絕了,並殺死了養父。在哀婉悲愴的曲子里,他應該是良心發現了,奮力指揮樂隊的動作猶如對宿命的掙扎和反抗,淚流滿面的結束。
但大錯已經釀成,後悔為時已晚,走鋼絲的人生失衡了,一切前途金錢地位名聲,堆積得再高,坍塌得越快速。基礎不牢固,任由堆的多高,也會猶如片頭孩子用砂堆積的器皿,隨著大水崩塌。
我同情這個男主,童年的不幸促使他出人頭地,過早的離開父母也許他已經丟失了那份親情,被人欺凌的過去讓他渴望出人頭地,就算他犯了罪,也不覺得他可恨,反而有點憐憫,有點情有可原。
一部優秀的作品總是發人深省,反映的東西也不僅於此,這個電影里讓我們看到了麻風病對人的傷害不僅僅是疾病,還有病人受到的社會歧視和隔閡,甚至是親情的決絕與斷裂。導致男主不敢去見他,甚至害怕別人知道有這么一位父親,就是基於人們當時對麻風病的恐慌。電影的片尾告訴我們,麻風病已經得到了預防,日本再無麻風病。這樣的悲劇可以減少。
戰爭對人的傷害從昭和時代延續到了平成時代,戰後人們的貧困和無知是社會背景。刑偵技術的落後,醫療技術的落後,人民的無知和愚昧,但善良的警察代表了社會底線堅守,使這個殘酷的世界仍然有善良的人微弱的希望與堅持。
⑷ "砂器"是什麼意思
砂器就是比喻兇手本人一生多舛的命運。
與電影相比,原著更加引人入勝。松本清張在小說情節的進展途中,設置了一個個線球,讓讀者一再地被支進歧路。尤其是作曲家和賀英良與評論家關川重雄這兩只線球,更給人造成多重迷惑:到底哪個才是殺害三木謙一的元兇?都很像,又都不能確定。直到小說結尾,真相才大白於眼前。作家巧妙的構思令人拍案叫絕,如警察今西對「家美達」「白紙屑」「失業保險金統計表」等的追索,開始皆極其出人意料,末了又讓人感到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砂器》對推理小說技巧的運用是無可指摘的,但《砂器》並不是僅僅只有技巧,這部小說像劍一樣直插人性之惡和讀者靈魂的腹地:兇手和賀是一個聰明、勤奮、有上進心的人,但他對名利和成功的追求慾望深得可怕。當苦心經營的名聲以及「美滿」的婚姻可能毀於一旦時,他毫不猶豫地殘殺了恩人,同時也把自己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松本清張對那些為滿足非理性慾望而不擇手段的小人提出了警告:砂最終是不可能聚集成器的!
⑸ 電影《砂器》故事,漢靈帝後代出演警察,女主角高齡下海,還有什麼
有一位粉絲向筆者提建議,希望筆者能寫一寫日本經典電影《砂器》。
老實說,一直想寫這部電影的回顧文章,卻始終敲不下鍵盤。
這部電影在內容上是割裂的,前半段是刑偵電影,後半段是倫理影片。
筆者想寫這篇文章時也是糾結的,是從世俗內容入手還是從思想內涵切入?
斟酌再三,還是放棄了之前擬定的題目「殺害恩人的音樂家,不認父親的兒子,被宿命糾纏的《砂器》」,選擇了一個現在你看到的比較世俗的標題。
好吧,此刻筆者的心中,多少也有點兒理解那個殺人犯和賀英良了,人生中很多選擇都是艱難的,似乎都逃不開宿命二字。和賀英良是一個麻風病人的兒子,筆者是一個自媒體作者。
言歸正傳,聊聊《砂器》。
一、晦澀的名字,執著的追求
老實說,《砂器》或者《砂之器》都是一個晦澀難懂的名字,很多人即使看完原著小說或者電影之後都對這個名字感到懵懂,這標題起的,開個玩笑說,原著作者松本清張如果也干自媒體的話恐怕會餓死。
筆者認為,砂器,顧名思義是沙子做的器皿,外形可以和黏土做的一樣,但由於它的根基(宿命)脆弱,一旦遇到風吹水淋立刻就會崩塌。再漂亮的砂器,終究會回歸它渺小的沙子原形。
這也是日本那個時代電影的特點,像《人證》、《新干線大爆破》一樣,雖然案件真相大白,但觀眾卻對犯罪分子恨不起來,相反還會對他們產生憐憫之心同時開始反思。
可能觀眾們多多少少都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現一種宿命的輪回吧。
《砂器》是一部優秀的電影,值得我們去欣賞、去借鑒、去反思和學習。
最後還有一句話,三木謙一,真的是一個正直的警察,一個真正的好人,這樣的人世間罕有。
⑹ 砂器電影
[砂器].The.Castle.of.Sand.1974.2Audio.MiniSD-TLF.mkv
⑺ 以前看過一部日本電影,情節是父親得了傳染病,離開了村莊,流浪,後來兒子寄生在一戶人家,長大成了鋼琴
砂器
東京蒲田車站。凌晨三點,早班車廂輪下發現一具屍體。死者面部血肉模糊,被掐死後又受鈍器猛擊…… 二十三年前,一個麻風病人帶著七歲的孩子本蒲秀夫四處流浪。龜嵩派出所警察三木謙一把病人送進麻風病療養所,打算找人收養孩子,然而那孩子不知去向…… 二十三年過去了。早已退休並做了雜貨店老闆的三木出外旅遊。一家影院陳列著內閣大臣田所一家人的照片,其中有一位青年音樂家,名叫和賀良英。
三木記起了那個七歲孩子的面影……當初秀夫流浪到大阪,被和賀家收養。養父母死於1945年3月14日的一場空襲,該地區化為灰燼,包括戶籍冊。十八歲的秀夫利用重做戶籍冊的機會改名和賀英良,擺脫了患麻風病的父親的戶籍,進了京都府一家高中,他的音樂天才受到名教授的賞識,終於成了當今樂壇上十分活躍的音樂家,又與內閣大臣的女兒訂了婚,正迎來人生最美好的時候……
⑻ 80年代日本影片《砂器》的配樂作曲家是誰還有哪些作品
影片從開頭的背景音樂就是兒子舉辦的音樂會,標題是《宿命》,非常好聽,跌宕起伏,就象他的一生,日本的作曲家真是厲害,大家還記得奧林匹克在故宮的的那場演出嗎,開頭的音樂《燈禮》,其實是根據日本作曲家的鋼琴曲改編的,是日本做得專輯《故宮的神思》的配樂。松本清張還有一部非常有名的作品就是《人證》,裡面的《草帽之歌》相信大家都聽過。
⑼ 關於電影傳奇《砂器》
「 砂器,砂之器,因著風,慢慢開裂,剝落,然後消逝,如此脆弱,那麼不堪一擊。
就如同人,在命運面前一般的渺小而無能為力。 」
請看《沙器》的譯制導演蘇秀的演繹。
「影片取名《砂器》就在於隱喻,主人公和賀英良(童自榮配音)雖然富有才華,一時成了日本音樂界的後起之秀,好像成了器,但是正像他幼年在海灘上做的那個沙碗一樣,稍有一點風吹浪打,就完全碎裂、消散了。沙是不能凝聚成器的」。
http://book.sina.com.cn/nzt/cha/bbingcareer/47.shtml
⑽ 華麗背後的罪惡|松本清張《砂器》
文/荊棘鳥
一個才華橫溢的音樂家,正如書中老闆娘說的「好像把全日本的幸福都一個人享受去了,事業上輝煌,又是年輕一代佼佼者,還與條件這么好的小姐訂婚,真讓人羨慕啊。」
這是松本清張的小說《砂器》里的一段對話,可以說這位和賀英良先生,本可以前程輝煌,未來美好無限,卻因為殺人嫌疑被逮捕,身敗名裂,精心構築的一切轟然坍塌。
對於罪案小說愛好者來說,這是一部不可錯過的推理小說,曾被拍成電影,由於時光流逝,可能被淡出視野,特推薦閱讀。
早年讀過的讀者,或許已遺忘,重新翻閱,會有新的不一樣的閱讀體驗也未可知呢?
首班電車發車前,例行檢查,車輪下發現一具老人屍體,身份不明,沒有目擊者。
從確定是罪犯仇殺,到找到被害人身份,再確定殺人真凶,經過了漫長的時日,這些看似簡單的破案推理過程,也只靠案發當晚,證人聽見的地方口音,帶「吱――吱」腔的「加美達」這一線索。
僅依賴這條唯一的線索,警官今西榮太郎出於職業責任,憑借過硬刑偵經驗,不辭勞頓,不畏挫折,不放過蛛絲馬跡,大海里撈針般多方輾轉奔走,終於迎來重大突破。
而這些場景在作者筆下,呈現得錯綜紛紜,撲朔迷離,讓人沉浸在案件的氛圍,不忍釋手。
追隨著警官今西榮太郎追查真凶的足跡,當重要相關線索人接二連三在緊要關口神秘死亡,當破除層層迷霧披露真相,直到小說尾聲才被層層撕開的兇犯真面目,讓人不禁對作者一步步的精心布局連連稱絕。
起初我把目標鎖定為另外一個嫌疑人關川重雄,行動詭異,一有風吹草動便屢屢讓秘密情人惠美子火速搬離出租屋,住址絕不透露給任何人,讓懷孕女友死於流產……最後揭曉案底,我才恍然:松本清張故意讓讀者誤入迷陣,釋放了這么久的煙幕彈啊!
而那個一直被我忽視的嫌疑人,也就是音樂家和賀英良,作者塑造的這個人物之命運沉浮,讓讀者在案情大白後並不輕松。
島根縣窮山溝里,交通不便,缺醫少葯,教育稀缺,信息閉塞,吃穿用度都發愁,山地里稀稀落落分布著又舊又臟的寒酸小屋。
有一戶人家,阿薰與千代吉生下兒子本浦秀夫,千代吉患不治之病,倆人離婚。女人去大阪作服務員不久病倒,很快就死了。丈夫帶走孩子漂泊各地,沿路乞討,1938年流落到了龜嵩,父親身上已經滿身流膿。
活菩薩般的當地警官三木一向助人為樂,安排把病人隔離在麻風病療養院慈光園,自己一邊工作還照顧著七歲的秀夫,而這個孩子趁警察忙於公務,有一天私自逃走了,從此杳無音信。
三木後來離職改行,但這個孩子一直成為他無法忘懷的人。
其實,秀夫這孩子一路流落到大阪,被一家店裡收留,可是後來這家店鋪毀於戰亂,主人連同店伙計全都在空襲中喪生了。
而這孩子命運多舛,卻又逃過一劫,終於長大。
已經的18歲的秀夫,熟諳世事,也很有鑽孔子的天分,為了擺脫患麻風病父親的戶籍,趁機改名換姓,把自己父母的住址編造為大阪浪速區,這是因為在這個地區受戰火災害,所有戶籍原本和文件檔案統統被燒毀,他把自己的學籍偽造成京都xx高中,也是因為那裡的重要資料都化成了灰燼。
時過境遷,更名為 和賀英良 的小秀夫奮斗到了東京,憑著音樂才華成長為當今十分活躍令人矚目的明星作曲家,而且即將是實力派政治家現任內閣大臣的乘龍快婿。
如果和賀英良沒有攀附權貴,他的照片也不會出現在福島出身的大臣田所重喜的家庭合影里,更不會被福島同鄉的伊勢電影院老闆田所市之助出於炫耀掛在電影院牆上展示,也就不會被一直牽掛他的老警察三木謙一無意間偶然看到而認出。
說起來,看到一直讓自己牽腸掛肚的那個流落在外的孤兒,如今功成名就前途無量,老人多麼欣喜萬分,甚至臨時改變行程,按捺不住內心喜悅立即奔赴東京,只為見他一面,敘敘舊情,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卻萬萬沒料到引來殺身之禍。
在和賀英良眼裡,大概最忌諱知曉其底層來歷的人,他太擔心三木老人吐出他身世的底細,自己費盡心機偽造履歷的丑聞必然大白於天下,他因此會被解除業已定好的權門婚約。那麼自己以前的努力和未來的希望都會一夕化為烏有。
那將是跌了多大的跟頭,對此他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惡魔,出於守住來之不易的榮譽地位的極度扭曲的私心,他喚醒了心裡的惡魔,這個狂暴的魔鬼一旦放出,便殘忍無情地殺害了曾經善待自己的恩人。
不僅僅如此,一個罪惡掩蓋另一個罪惡。為了逃避警察,消滅線索,他又接連親手製造了兩起命案。其中之一竟是針對一心成全他的事業,只為他一句空洞的承諾而小心翼翼地做了他三年地下情人的成瀨里枝子下手。
作為今西警官搭檔的警察吉村弘,於辦案途中曾經感慨: 所謂人生,常常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機遇而改變命運。
說的是今西警官因為偶然地看到一份旅遊小冊子突發靈感,才來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某地調查,由此引發他感嘆。倒讓我想起音樂家和賀的命運。
音樂家和賀英良先生本來把握好了一個個小小機遇讓自己的命運天翻地覆,實現了他根深蒂固出人頭地的夢想,被人們寄予厚望,卻終因自己的沖動鑄成罪惡,難以逃脫可悲可嘆的命運,親手毀滅了無限的未來。
從他對恩人對情人犯下的罪惡,我們不難識破他才華卓著的光鮮外表遮住的醜陋骯臟,本質上實乃無情無義之輩,但設想假如沒有這個三木老人罕見的記憶能力,也許不會引發音樂家後來的一系列犯罪,而他順利訪美歸來,借重權勢依附,定會廣受推崇,不難再次贏得聲譽。
那麼,成就一個音樂家,還是淪為一個兇犯全在他一念之間。
不說他沖動之下的犯罪,其實嚴格來講,並非沖動,看他在「偏僻的」酒吧與恩人會面時的衣著吧:
這時兩人正在低聲說話,但當她走到跟前時,他們去打住了話頭。
「小姑娘,我們有話要說。對不起請你迴避一下。」30歲的男人朝一旁的純子揮了揮手, 亂蓬蓬的頭發布滿了塵土,運動衫的領子也皺巴巴的 。
這完全有別於他作為「作曲家」現身於文化精英薈萃的高級酒吧時的西裝革履風流倜儻,這都是為了以防案發後警察有可能盤問到此,事先干擾迷惑警察刻意的「偽裝」,是有備而來。所以可以說他這時候是已經有殺心的。而酒吧打烊後往車站方向走是「蓄意為之」。
單論他後來冷靜謀劃的精心之作,就終將把他的命運徹底推入兇犯的罪惡之路。
而造成他犯罪的動機其實是他迫切遠離過去的陰影:貧窮,閉塞,落後,無知,他要斬斷與過去的任何糾葛,基於他一直以來的透徹觀察,一旦身世曝光,他會遭受所在的那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鄙視,自己將被這個躋身的所謂「圈子」無情踢出去。
他太愛權貴榮耀、光鮮亮麗的浮華世界,他害怕淪落底層,那已經屬於早就格格不入的痛苦記憶,所以他要與命運相博,恩將仇報。他是不擇手段混跡上流社會的,他也將不擇手段排除一切可能的隱形障礙,甚至不惜剝奪他人生命,哪怕嫡親的父親身份妨礙了他,哪怕那個老人有恩於他。他極度膨脹的追逐名利的心理迷失了他的雙眼,使他良知喪失殆盡,只知不管不顧地拚命往上爬。
警察今西先生抽絲撥繭的縝密頭腦,踏破鐵鞋鍥而不舍地偵訊,才有真相艱難浮出水面的一天。不然還真讓處心積慮的罪惡永遠沉溺在地底,讓冤魂背屈。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縱然躲過了一時,兜兜轉轉,有心作惡的人終歸難逃有心懲惡揚善的人執著的天網。
不知回顧前塵,和賀先生有沒有幡然醒悟,每個人都有兩面,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主宰自己的心,才不受魔鬼支配。這樣追逐的成功才不是曇花一現。否則,就跟砂制的器皿一樣表面華麗,但包裹著鬆散脆弱的質地,一旦大潮來襲,一切都被沖毀。
轉念又想,和賀未來的丈人是當權大臣,未來女婿涉嫌殺人丑聞,為了維護形象或許一腳將他逐出權貴門外,或許會巧施手法加以遮掩,這樣一來,那位萬人矚目的音樂家又會風光無限地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了。人們哪裡想到他榮耀的身後背負的深重罪孽呢?
小說寫到他「不上手銬」被拘捕,機場廣播「因緊急情況」不再搭乘即將起飛的客機,就戛然而止,真正的人物結局留給讀者。
這個懸念真是包含深意,餘味無窮。
松本清張,總是這樣赤裸裸地揭開真實的人性,血淋淋地鞭撻人性的醜陋與殘酷。
當然,他筆下的普通警察特別接地氣,鮮活質朴而敬業。
如果看了此文,有去讀讀松本清張的《砂器》,我就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