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有一部電影它講述的是在日本拍戲的法國女演員與日本建築師的異國戀情
《廣島之戀》
看由杜拉斯的小說《廣島之戀》拍攝而成的同名電影,感受頗深刻。
電影畫面是破碎的,僅由兩個主人公反復的訴說,以及單調急噪的鋼琴音樂,透露著不安和絕望。杜拉斯是一個風格獨特迥異的女作家,那些斷裂、急促、重復的詞語在她的筆下充滿了美麗與震撼。杜拉斯在晚年用憂傷的語氣說:「盡管絕望,還要寫作,是帶著絕望的心情寫作,那是怎樣的絕望啊,我說不出它的名字……」法國的評論解說:「杜拉斯的作品不是女人的作品,它們是如此的強悍有力。」作品象人,絕望而頑強地掙扎在死與愛的邊緣。這種掙扎的心態,與自己與過去毅然斷絕關系的倔強心態,在《廣島之戀》里成了隱含的主題。
電影講述了一個法國女演員來到廣島拍攝國際性的和平宣傳片,內容是戰後日本的狀況。在廣島邂逅一個男子。她向他講訴二戰中自己最初的愛戀,以及死去的愛人——一個年輕的德國軍官。在她的家鄉內韋爾,人們反對他們的愛情。人們暗殺了德國軍官。當她的戀人在她懷里變冷的時候,內韋爾也解放了,但是她卻瘋了。十四年後,她來到廣島,男子喚起了她心中的愛情。她把他甚至當作死去的戀人,向他傾訴自己一刻也沒有忘記過的痛苦。男子要求她留下來,留在廣島,因為他愛上她。她在走與留之間徘徊著。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忘記了痛苦的。但是卻在內心深處一遍一遍懷想自己的青春歲月。她是被毀滅的。在內韋爾,勉強活下來的她已經為了愛情而死去了。又在廣島為了愛情而復活。去與留,念與忘。神秘的男子一直是深愛著她的:在她悲傷顫抖的時候緊緊按著她瘦弱的肩膀;在她不願啟齒的時候要求她竭力回憶;在她憤怒尖叫的時候給她倒酒,握住她的雙手;在她哭泣的時候為她捂住雙眼——倔強地、深刻地、頑固地愛著她。他要求她留下來,結束內心不安的痛苦的日子,和他一起住在廢墟上的廣島。她在這要求面前一再退縮。最後她捏著拳頭怒不可竭地說:「我一定會把你忘記的!看我怎樣忘記你!」男子過來握住她的拳頭,她抬起頭說:「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叫做廣島。」男子微笑著說:「是的,我的名字叫做廣島,而你的名字叫做內韋爾。」電影戛然而止。留下最後一句耐人尋味的台詞。而她的去留已經不再是關鍵。
最後一句話堪稱全片的主旨所在。當把人上升到城市的地位身份時,整個電影的意義就完成了一次飛躍:不再局限於個人的愛恨情愁這樣的小題目,而是上升到戰爭對整個人類生存的影響和威脅。我想,這才是杜拉斯想要表現的主題。廣島是被人類的文明和仇恨所毀滅的城市,在這部鏡頭搖擺不定、畫面破碎的電影里,有限的一段完整的全景鏡頭被長時間地用來描寫二戰中廣島被原子彈毀滅時慘不忍睹的情景,和人被原子彈輻射影響而產生的身體畸形變異。廣島是一座沒有歷史,沒有回憶的空城,它的一切,都要從毀滅開始算起。而這樣的狀態,正與杜拉斯筆下人物的狀態相契合。所以,當表面完整安好,但是實際上從內部、從精神上被毀滅了(愛情)的內韋爾遇見了毀滅之後重新建立起來的廣島時,電影被賦予了歷史的、人文的全新意義。當女主角面對著廣島闌珊的夜色,絕望而沉醉地喃喃自語道:「在這永不醒來的黑夜,在廣島,請你把我吞噬了吧。」看電影的人不禁渾身一陣顫抖,眼鼻酸澀。
杜拉斯本人在二戰中受到過很深的傷害,亦受到很深的震撼。在西貢的童年時代,她與她的家庭過著與殖民者身份不符的艱難生活。強烈的物質慾望與現實生活的脫節造成了她早熟而輕狂的性格,內心奇異的自卑表現出來是對以母親為首的家庭成員的既愛又恨,以及在外表和舉止上的誇張與冷漠。有著天使般甜美笑容的杜拉斯漸漸變成一個內心極度自私敏感的人。對於政治她沒有專門的興趣,她所關心的,是被毀滅的人的生存狀態,在過去與未來之間,在極度的愛與恨之間,如何取捨,以及是否需要面對取捨。從她最出名的小說《情人》可以看出她對於往事的沉溺。而《廣島之戀》也鮮明地體現了這一主題特徵。
看這部電影之前,也看過一些杜拉斯其他的作品,比如《情人》。一度在漫天遍野的小資狂潮中言必稱杜拉斯,個性鮮明的女作家成了時尚矯情的代言人。但是杜拉斯絕非一個瓊瑤阿姨般的浪漫寫手。她筆下的愛情真實而殘忍,如同一種禽鳥,相愛的禽鳥會一直爭斗下去,直到雙方都精疲力竭,氣絕身亡。如果在愛情裡面出現生與死的場面,也一定不會是徇情,而是斗爭。杜拉斯是自私自愛的,連帶她筆下的人物也是自私自愛的。我在《情人》里只看見小女孩的成長,甚至是利用了那個男子來完成自己的成長與蛻變。愛情,在這場殘酷的游戲裡面被傷害得體無完膚。許多年以後,當雞皮鶴發的杜拉斯再次以深情的目光回望少年時代的情人的時候,她寫下了《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這一次,愛情才真正產生,因為她也終於成熟,不再需要利用他的力量了。而他,在她的世界裡,也已經是一個過去的,沒有威脅的,終於可以帶著溫情去回憶的純粹的男子了。
當然,一部作品應該有不同的解析視角,尤其是像杜拉斯這樣一個謎一樣特立獨行的、倍受爭議的女子,她本人的思想、經歷以及她的作品,《廣島之戀》(電影)或者《情人》(小說),都不能夠簡單地下一個定論。而其人其事的風味與魅力,正是來自於欣賞者不斷發掘、不斷了解的過程。
Ⅱ 電影《跨越八年的新娘》好看嗎評價怎麼樣
《跨越八年的新娘》是一部日本愛情電影,由瀨瀨敬久執導,佐藤健、土屋太鳳主演。2017年12月16日影片在日本上映後引發觀影狂潮,在時隔一年後被引進中國,10月19日正式上映,許許多多網友在社交圈中發表自己的觀影感受,一言以蔽之——我又相信愛情了。
對於這部令人感動的片子,觀眾毫不吝嗇地給予了掌聲。該片在日本上映期間,就被稱為是2018年度最催淚映畫,並且在日本最大電影信息網站《映畫生活》的「第一天滿意度排行榜」中榮登榜首。在中國上映後,豆瓣評分也達到了7分。可以說是一部評價很不錯的電影。
Ⅲ 美國偷襲日本廣島長崎得那部電影叫什麼名字啊
《白光/黑雨:廣島長崎之毀滅》
導演: Steven Okazaki
編劇: Steven Okazaki
主演: Harold Agnew / Dr. Shuntaro Hida / Kiyoko Imori
類型: 紀錄片
製片國家/地區: 美國
語言: 英語 / 日語 / 韓語
上映日期: 2007-07-28
Ⅳ 《廣島事件》作者寫本文的目的是什麼什麼
1945年8月6日,美軍在日本廣島投下了第一顆原子彈,加快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用原子彈去殺傷大量和平人民,這是大家反對的,但是,倘然不先後投下了兩顆原子彈,日本帝國主義還不會立即投降,戰爭還可能拖下去,各國人民和日本人民將承受更大的損失
第一部分
一部關於和平的影片
一九五七年夏天,八月,廣島。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法國女子在這座城市裡。她是來參加拍攝一部關於和平的影片,她在影片中扮演一個角色。
故事發生在這個法國女人回國的前夕。她在其中扮演角色的這部影片實際上已近完成。只剩下一組鏡頭要拍攝。
就在她回法國的前夕,這個在影片中始終未提及名字的法國女人——這個無名婦女——將遇到一個日本人(工程師或建築師),他們之間產生了一段過眼雲煙的戀情。
影片中,他們如何相遇並不清楚明了。因為問題不在這兒。世界上到處都有萍水相逢的事。重要的是,這些常有的相遇之後所發生的事。
影片開始時,觀眾見不到這對邂逅的人。看不見她。也看不見他。見到的是一些殘缺不全的軀體——被齊頭齊腰截去的部分——在蠕動著——在慾海情焰或在臨終掙扎中蠕動著——上面相繼蓋滿了灰燼、露珠、原子彈的死亡陰霾——和情慾得到滿足後的汗水。
他們的身體只是漸漸地從這些未定型的、朦朦朧朧的軀體中展現出來。
他們雙雙躺在一家旅館的房間里。他們一絲不掛。光滑的身體,完好無損。
他們在談論什麼?正是在談論廣島。
她對他說,她在廣島看見了一切。觀眾看到了她所見的景象。這些景象可怕至極。然而,他的意見是否定的,認為這些景象是騙人的,他客觀地、令人難堪地重復說,她在廣島什麼也沒見到。
他們初次交談的話題是富有寓意的。總之,這是一種歌劇對白式的談話。談論廣島是不可能的。人們所能做的就是談談不可能談論廣島這件事。對於廣島的了解,在影片一開始便作為類似頭腦中的幻覺提出來。
這個開端,這一系列在一張旅館的床上被回憶起來的、已經在廣島舉行過的紀念那樁慘劇的官方活動,這褻瀆的追憶,都是故意安排的。人們到處都可以談論廣島,甚至在偶然相遇而一見鍾情的男女之間,在他們發生私情的旅館的床上。影片中這兩位真正熱戀的男女主人公的身軀,使我們想到了這一點。如果說有什麼褻瀆的事,真正的褻瀆行為,就是廣島本身。沒有必要虛偽和迴避問題的實質。
盡管向觀眾展示的廣島的歷史遺跡很少,只是一個虛無空洞的遺跡所具有的少得可憐的殘余,然而,觀眾想必能從這追憶中解脫出來,消除偏見,做好准備來聆聽那將要向他們講述的有關我們兩位主人公的故事。
好,就這樣回到他們的故事上來。
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這種故事每天都會發生,成千上萬,層出不窮。日本男人已經結婚成家,有了孩子。法國女人也是有夫之婦,也有了兩個孩子。他們一夜風流。
但是,在哪兒呢?在廣島。
這種擁抱是如此尋常,如此普通,卻發生在世界上一座最難以想像得到的城市:廣島。在廣島,一切都不是「已知的」。一種特殊的光暈映照於每個手勢,每句話,使其具有超出字面意義的弦外之音。這是影片的主要意圖之一,它打破了用恐怖來描繪恐怖的手法,因為,這種手法已被日本人用過,而是使這種恐怖在劫後的灰燼中獲得新生,並與一種必須是獨特的而又「令人贊嘆」的愛情揉合在一起。然而,如果影片是在世上任何別的地方,是在某個沒有經受過這種慘絕人寰的死亡的地方拍攝,那效果就不同,觀眾將會更信服這部在廣島拍攝的影片。
第一部分正直善良又虛偽無禮
這兩個來自不同國度的人,他們在哲學理念、歷史背景、經濟狀況和人種等方面都大相徑庭,廣島卻是他們共有的場所(也許是世界上惟一的場所?)。在那兒,性慾、愛情、不幸,這些人類普遍具有的東西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廣島以外的任何別的地方都能容忍虛假。而在廣島卻不然,「虛假」是無法存身、被拒之門外的。
在朦朧的睡意中,他們還在談論廣島。以不同的方式。他們慾火中燒,也許正懷著不知不覺滋生的愛情。
他們的對話既涉及他們自己,也涉及到廣島。他們的話題相互融合,縱橫交錯,因此,從那時起,在關於廣島的歌劇對白式談話之後,這些渾然一體的話題已難以辨別。
盡管他們個人的故事如此簡短,但總是占著優勢而壓倒廣島的故事。
如果不堅持這個前提條件,那麼,這部影片只能又是一部「遵命」電影,索然寡味,不過是一部小說化的記錄片罷了。如果堅持了這個前提,那就將攝製成一部類似杜撰的記錄片,而在吸取廣島事件歷史教訓方面卻要比一般的新聞記錄片更具有說服力。
他們睡醒了。在她穿衣時,他們又談論起來。他們談東說西,也談起了廣島。為什麼不呢?這是自然而然的。我們正是在廣島嘛。
突然,她穿著一身紅十字會護士服出現在眼前。
見她這身打扮,這簡直是一套表現傳統美德的制服,他重又渴望得到她。他希望再見到她。他同所有的人一樣,確切地說,同所有的男人一樣。這類喬裝正經的打扮含有一種對所有男人都會產生誘惑力的色情因素。(一次永恆戰爭中的永恆護士……)
那麼,為什麼她同樣需要他,卻又不願再見到他呢?她並沒有講清理由。
醒來後,他們也談到了她的過去。
在內韋爾,她的家鄉,在她長大成人的涅夫勒省究竟發生過什麼?在她的生活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使她變成現在這樣:既放盪不羈又拘謹不安,既正直善良又虛偽無禮,態度既如此曖昧又如此明朗?為什麼如此渴望經歷萍水相逢的戀情?而面對愛情卻又如此懦弱膽怯呢?
她告訴他,有一天,她曾在內韋爾發瘋。她兇狠得發瘋了。她敘述這件事如同敘述她從前在內韋爾聰明果斷一樣。完全一個腔調。
她隻字未提這內韋爾「事件」是否就能解釋眼前她在廣島的行為。她宛如在講別的事情那樣敘述內韋爾「事件」。並不說明原因。
她走了。她決定不再見他。
但是,他們將再見面。
下午四點鍾。廣島的和平廣場(或在醫院門口)。
攝影師們正離開現場(影片中,我們總是只看見他們帶著器材離去)。有人在拆卸看台,摘掉懸掛的小旗。
法國女人(也許)在被人拆卸的看台陰涼處呼呼入睡。
人們剛拍完一部頗有教益的有關和平的影片。這絕不是一部荒謬可笑的電影,而是又一部電影罷了。如此而已。
第一部分一段個人的不幸經歷
一群人再次順著為剛拍完的那部影片而設置的布景涌過來,一個日本男人穿過人群。這個男人就是我們上午在旅館的房間里見到的那位。他看見法國女人便收住腳步,然後,向她走去,瞧著她熟睡。他的目光驚醒了她。他們四目相視,彼此都強烈地渴望得到對方。他並非偶然來到此地。他是為了再見到她而來的。
幾乎在他們剛剛重逢時,就開始了遊行。這是影片的最後一組鏡頭。孩子們的隊伍,學生的隊伍。狗。貓。逛馬路的人。整個廣島都出動了,其盛況就像歷次舉行有利於世界和平的活動時一樣。遊行隊伍已變得光怪陸離。
天氣非常炎熱。天空烏雲密布,暴風雨即將來臨。他們等待遊行隊伍走過。就在這等待的時候,他告訴她,他認為自己愛上了她。
他把她帶到他家。他們簡要地談一下各自的生活。
他們的婚姻都很美滿,無需尋求什麼別的東西來彌補夫妻生活的不幸。
就是在他家,在做愛時,她對他談起了內韋爾。
她還是離開了他家。「為了消磨她動身前的那段時光」,他們到一家臨水而立的咖啡館去。夜色已濃。
他們在那兒又逗留數小時。離翌晨她搭乘的班機起飛時間越來越近,他們的愛卻越來越深。
就是在這座咖啡館里,她告訴他自己曾在內韋爾發瘋的原因。
一九四四年,正值她二十歲,在內韋爾,她被剃成光頭。她初戀的情人是德國人。在法國將解放時被殺死。
她光著頭待在內韋爾的一個地下室里。就在廣島事件發生時,她才變得像樣些,能走出地下室,來到街上,混入興高采烈的人群中。
為什麼選擇了這么一段個人的不幸經歷呢?無疑,因為它本身同樣是一種絕對。就因為一個姑娘愛上了國家的法定敵人而把她剃成光頭,這是件絕對可怕而愚蠢的事。 我們看見了內韋爾,就像在他房間里已經見到的那樣。他們又談起他們自己。又一次交錯重疊地出現內韋爾及其愛情場面和廣島及其愛情場面。一切都揉合在一起,並沒有什麼預想的原則,而是以一種隨時隨地都會發生這類混合的方式進行,在這些場面中,初戀的情人總是喁喁情話,說個不休。
她又走了。她又一次避開他。
她試圖回到旅館穩定一下情緒,但是,她做不到;她又走出旅館,返回那已經打烊的咖啡館。她待在那兒。回憶起內韋爾(內心獨白),也就是回憶起愛情本身。
那個男人跟隨在她身後。她意識到了。她盯著他。他們懷著深深的愛戀互相凝視著。這場短命的愛情就像內韋爾的愛情那樣,也將被扼殺。因此,它已經註定要被遺忘。因此,它是永恆的(因為它被遺忘本身所維護)。
第一部分她沒有同他再敘戀情
她沒有同他再敘戀情。
她漫步穿過大街小巷。而他尾隨在後,猶如在跟隨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到了一定的時候,他追上她,像在說旁白似的要求她留在廣島。她說「不」。如同所有的人那樣拒絕了。她有著一切人所共有的怯懦 。
的確,對他們來說,大局已定。
他不再堅持。
她信步走向車站。他追上她。他們倆像幽靈般四目相視。
從那時起,他們不再交談片言只語。她動身在即,這使他們陷入凄涼陰郁的沉默中。
這就是愛情。他們只能緘默不語。最後一場戲發生在一個咖啡館里。觀眾將看到她同另一個日本男人在一起。
我們看到她所愛的那個男人坐在一張桌子旁,紋絲不動,除了感到深深的絕望,他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這種絕望的情緒在肉體上已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而他也只能逆來順受。就彷彿她已「另有所屬」。而他卻只能對此表示理解。
黎明時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過了幾分鍾,他來敲門。他不能自持,不能避而不來,他抱歉地說:「我不可能不來。」
在房間里,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們倆都陷入束手無策的可怕境地。「世俗秩序」的成規還存在著,他們再也不去擾亂他們周圍的正常秩序。
他們沒有互訴衷腸。再也沒有任何舉動。
他們只是又一次互相呼喚。呼喚什麼呢?內韋爾,廣島。事實上,在彼此心目中,他們仍然誰也不是。他們只擁有地名,這些不是姓名的名字。就好像一個在內韋爾被剃了光頭的女子的災難與廣島的災難准確地互相映襯。
她對他說:「廣島,這就是你的名字。」
第二部分
闡明最初的設想
我力求盡可能最忠實地陳述我為阿蘭?雷奈導演的《廣島之戀》所做的工作。
但願讀者不要對阿蘭?雷奈設計的畫面在這項工作中沒有被如實描繪出來而感到驚訝。
我的職責只限於把雷奈作為出發點來導演影片的那些因素加以闡述。
不屬於原始腳本(五八年七月)的有關內韋爾的那些段落,是影片在法國攝制(五八年十二月)前加上注釋的。所以,那是獨立於腳本的工作(請看附錄:靜夜闡釋)。
我認為保留一部分在影片中摒棄不用的東西是有必要的,它們能有效地闡明最初的設想。
我把這項工作交給出版社,很遺憾沒能用上我們——一方面是雷奈和我,另一方面是熱拉爾?雅爾洛 和我,還有雷奈、雅爾洛和我三人一起——幾乎每天分析腳本的談話內容來充實它。
我從來不能沒有他們倆的忠告,每當我寫完一段情節,總要請他們過目,聽取他們嚴厲同時又是清晰的、卓有見識的批評,然後再著手撰寫另一個情節。
瑪格麗特?杜拉斯
第二部分原子彈轟炸的種種物證
影片開始時,比基尼 核試驗基地上臭名昭著的「蘑菇」雲在翻滾升騰。
應該讓觀眾既有初次看到,又有再度看到這股「蘑菇」雲的感覺。
「蘑菇」雲應該非常雄渾、碩大,成長得十分緩慢,並由喬萬尼?菲斯哥的樂曲的開頭幾個節拍伴奏,烘托出它的翻滾升騰。
隨著這股「蘑菇」雲在銀幕上升騰而起,煙雲下面] ,漸漸呈現出兩個赤露的肩膀。
觀眾只看見這兩個肩膀,是被齊頭齊腰截去的部分軀體。
這兩個肩膀緊緊摟著,上面沾滿了灰燼、雨水、露珠或汗水,任人隨意想像。
關鍵在於讓人感到這露水或汗水是由[比基尼核試驗基地上的]「蘑菇」雲在升騰飄逝的過程中灑下的。
這一畫面勢必造成一種非常強烈、非常矛盾的感覺,既感到清新,又陡生慾念。
兩個緊摟的肩膀膚色各異,一深一淺。
菲斯哥的音樂伴隨著這一幾乎令人反感的緊摟動作。
兩只不同的手的差異應該十分明顯。
菲斯哥的音樂由強到弱,漸漸隱去,一隻[經特寫鏡頭而顯得很大的]女人的手放在黃皮膚肩膀上,不再動彈,所謂「放」只是一種說法而已,「抓」似乎更確切些。
一個沉濁而又平靜的男人的嗓音誦讀般地響起:
他
你在廣島什麼也不曾看見。一無所見。
這句話可以隨意運用。
一個十分沙啞,也很沉濁的女人的嗓音,似背誦那樣沒有抑揚頓挫地回答:
她
我都看見了。毫無遺漏。
菲斯哥的音樂重又響起,此時,女人白皙的手正好又在肩膀上捏緊,松開,愛撫著,並在這黃色肩膀上留下了幾個指甲印。
彷彿這指甲的印痕能暗示出,它是對「不,你在廣島什麼也不曾看見」這句話的一種懲罰。
然後,女人的聲音重又響起,這聲音依然平靜,毫無生氣,像背誦似的:
她
我連醫院也看到了。對此,我確信無疑。廣島有醫院。我怎麼能對此避而不見呢?
醫院、走廊、樓梯、病人,在攝影機無情的拍攝下逐一展現在畫面上 。(觀眾在銀幕上始終看不到正在觀看這一切的她。)
現在鏡頭又回到那隻在黃色肩膀上不停地抓掐的手。
他
你在廣島並沒有看到過醫院。你在廣島什麼也不曾看見。
然後女人的聲音變得更加客觀。(含義深奧地)強調每一個字。
此時,博物館的畫面一一展現 。光線刺眼而令人討厭,同打在醫院上的燈光一樣。
資料解說牌接連閃出。
原子彈轟炸的種種物證。
支離破碎的各式模型。
一根根扭曲的鋼筋。
[遊客在那裡駐足沉思。我們想必可以說,凡能發人深思的種種機會總是精心炮製的,這么說並無絲毫諷刺的意思。然而,那些紀念性建築,盡管人們有時會對它們一笑了之,卻是這些機會的最好借口……]
她
第二部分的溫度將高達一萬度
慘劇還將重演。
成蔭的樹木。
教堂。
馴死亡。
大田川的河口灣呈三角形,河口灣的七條分支在慣常的時刻里時而水枯,時而水漲;它們剛好在慣常的漲潮時間貯滿了多魚的清水;隨著不同的時辰和季節,這河水時而灰混,時而清澄。此
我怎麼會懷疑這座城市生來就適合戀愛呢?
我怎麼會懷疑你天生就適合我的肉體呢?
你中我的意。多了不起的事情。你使我高興。
突然,何等的緩慢。
何等的溫柔。
你不可能明白。
你害了我。
你對我真好。
你害了我。
你對我真好。
我有時間。
我求你了。
吞噬我吧。
把我弄得變形,直至醜陋不堪。
你為什麼不這樣?
在這座城市裡,在今夜這個與別的夜晚何其相似的良宵,你為什麼不這樣?
我求你了……
猛然間,畫面上出現一張十分溫柔的女人的臉,這張臉向男人的臉伸去。
她
你的皮膚真是太好了。
男人發出一聲幸福的呻吟。
她
你……
日本男人的臉在欣喜若狂的笑聲中隨著女人的臉出現在銀幕上,他笑得讓人無法形容。他轉過身來。
他
我,是的,你會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裸露的身軀呈現出來。與剛才相同的女人的聲音響起,十分低沉,但這一次並不帶有朗誦似的誇張腔調。
她
你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或並不完全是日本人?
他
我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他
你有一雙綠眼睛。是嗎?
她
哦,我想……是的……我想我的眼睛是綠色的。
他注視她。輕聲說:
他
你彷彿集一千名女子於一身……
她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就是這個緣故。
他
也許並不盡然。
她
為了你而集一千名女子於一身,這倒並不使我不樂意。
她吻他的肩膀,把腦袋靠在他的肩窩里。她的腦袋側向敞開的窗戶,側向廣島,側向茫茫黑夜。一個男人從街上走過,在咳嗽(畫面上看不見他,只聽見聲響)。她站起身來。
她
你聽……四點鍾了……
他
怎麼啦?
她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每天清晨四點鍾從這兒經過,而且,他還咳嗽。
靜默。他們四目相視。
她
你,你當初在這里,在廣島……
他笑了起來,彷彿在笑她孩子氣。
他
不……當然不在。
第三部分又一次撫摸他赤裸的肩膀
她又一次撫摸他赤裸的肩膀。這肩膀確實很美,從未受過損傷。
她
哦。真是……我真愚蠢。
她幾乎面帶微笑。
他突然盯著她,神情嚴肅,猶豫不決,然後,他終於對她說了:
他
我的家,當時就在廣島。我去打仗了。
她停止撫摸他肩膀的動作。
這一次,她微笑著怯生生地問他:
她
算你走運,是嗎?
他收起注視的目光,在斟酌著究竟回答「是」或「不是」:
他
是的。
她非常懇切而又確定無疑地補充一句:
她
我也很走運。
稍停片刻。
他
你為什麼來廣島?她
拍一部影片。
他
什麼,一部影片?
她
我在一部影片里扮演一個角色。
他
那麼,來廣島之前,你在哪兒?
她
在巴黎。
再稍停片刻,停頓的時間更長些。
他
在巴黎之前呢?……
她
在巴黎之前嗎?……我在內韋爾。內——韋——爾。
他
內韋爾?
她
在涅夫勒省。你並不熟悉。
稍停。他彷彿剛剛發現廣島-內韋爾的某種關聯,問道:
他
你為什麼要到廣島來看這一切呢?
她盡力真誠地回答:
她
我對它感興趣。在這方面,我有我的想法。譬如,想好好看看。我認為那是頗有教益的。
第三部分相關評述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寫不出,什麼也說不了。真的,正是因為無能為力,才有了這部電影。
——杜拉斯
如果一定要為西方電影從古典時期轉為現代時期尋找一部電影作為劃時代的里程碑的話,那麼這部電影無疑應當是《廣島之戀》。《廣島之戀》以其現代意義的題材,曖昧多義的主題,令人震驚的表現手法,與新小說派的緊密聯結,在多重意義上,啟發和開創了現代電影。
一九五九年的五月,阿倫?雷乃攜他於去年拍攝完成的新片《廣島之戀》來到法國戛納參加在這里舉辦的第十二屆電影節,影片如一枚重磅炸彈,立即轟動了整個西方影壇。有人認為這是一部「空前偉大的作品」、是「古典主義的末日」、「超前了十年,使所有的評論家都失去了勇氣。」
《廣島之戀》講述在日本拍戲的法國女演員與日本建築師的異國戀情,穿插遭遇原子彈的廣島和二戰時期女演員少女時代在法國小城納韋爾與德國士兵的愛情悲劇。人們說《廣島之戀》是電影的轉折點,影片中首次出現大膽而新穎的敘事技巧,電影將早已為文學把持的地盤奪了過來,超現實主義和意識流介入,影片同傳統的、以設置一個無所不知的講述者為基礎的現實主義表演實行了決裂。一個或多個人物的獨白取代了講述者。世界不再是被描繪的了,而是反映在人的腦海中,觀眾也不得不以新的方式去感受這些影片。
五十年代末期,法國一批新進導演掀起反傳統的電影運動,被稱為「新浪潮」,以戈達爾為首的年輕導演蔑視一切傳統的電影敘事方法,拍攝的電影具有明顯的現代主義色彩。 同時期崛起的「左岸派」電影集團通常被視為「新浪潮」的一個分支,阿倫?雷乃既是這一集團的代表,他們拍攝的影片注重探索人的內心意識,更使用大量現代色彩十分濃郁的時空倒錯的「意識流」手法。
左岸派與文學的聯系十分緊密,當時盛行的「新小說」派作家其一大部分即是「左岸派」的成員。如「新小說」派的代表人物瑪格麗特?杜拉斯。「新小說」派作家給「左岸派」電影帶來了強烈的文學風格,因而「左岸派」電影又被稱為「作家電影」。「作家電影」一詞廣義上具有雙重含義,其一它意味著影片的導演即是影片的創作者,影片必須具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其二影片的劇本屏棄改編名著,而是只拍為電影原創的劇本,其中一大部分是文學家為電影創作的劇本,影片中許多表現手法因而來源於對文學表現手法的借鑒。《廣島之戀》由瑪格麗特?杜拉斯編劇,阿倫?雷乃導演,無疑成為左岸派作家電影的代表作。
《廣島之戀》的愛情與反戰反軍國主義題材的相互交織得益於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劇本原創,但是縱觀阿倫?雷乃的創作歷程,當代歷史事件(第二次世界大戰和戰後事件)以及戰爭對人類命運的影響,始終是他選材的重心所在。創作於1950年的《格爾尼卡》藉助畢加索的同名繪畫,對在1937年德國法西斯對西班牙這個著名的古城所進行的滅絕人性的轟炸進行強烈的抗議。1955年阿倫?雷乃又拍攝了《夜與霧》,重新剪輯檔案館得來的黑白照片,新聞片以期重現納粹集中營殘酷情景。而《廣島之戀》正是這兩部作品的合乎邏輯的延續和歸宿。
Ⅳ 美國向日本投原子彈是哪部電影
美國向日本投原子彈是電影是《BBC:廣島》(英文名:Hiroshima)
導 演: ( 羅傑·斯波蒂伍德 Roger Spottiswoode ) ( 藏原惟善 Koreyoshi Kurahara )
主 演: ( Lynne Adams) ( Wesley Addy) ( Allen Altman) ( Bernard Behrens) ( James Bradford) (馬克·卡馬喬 Mark Camacho)
拍攝類型屬於紀錄片。場面雖然有特技,有記錄,非常逼真。
(5)廣島長崎事件的愛情電影擴展閱讀:
《廣島》做到了,讓我知道廣島的意義,能夠讓所有人更清楚地看到作為一個整體事件發生的始末和真實的狀況。
廣島被投彈之前的各種政治斗爭都無法讓日本投降,廣島被炸後,日本仍不投降。4天後,美軍准備在小倉投下第二顆原子彈,但是因為小倉當時糟糕的天氣,迫使美軍放棄小倉,改投長琦,這一次投彈地點出現了幸運的誤差,投到長崎市郊山谷中,即便如此,仍造成了五萬餘人死亡。
可憐的日本陸軍大臣在內閣會議上仍不同意投降,不過大勢已去,日本裕仁天皇最終同意投降。
在廣島爆炸後,接到報告的杜魯門正在由歐洲返回華盛頓的奧古斯塔號軍艦上與艦隊官兵吃飯,杜魯門隨即向當場的每一個人宣布,「Come on, boys, we』re going home.」當時的美國人,尤其是美軍士兵,都有一個現在他們看來這個該死的念頭,「為爆炸成功而歡呼」.....
Ⅵ 美國轟炸廣島的電影
片名:《廣島之戀》
劇情簡介:1957年,法國女演員(埃曼紐爾•莉娃)來到日本廣島拍攝一部宣傳和平的電影時,邂逅當地的建築工程師(岡田英次),兩人在短暫時間內忘記各自的有夫之婦、有婦之夫身份,產生忘我戀情。
然而因為廣島這塊土地的特殊性,兩人在激情相擁時,女演員腦海中總會閃現若干有關戰爭的殘酷畫面,建築工程師也常令她回憶起她在戰時於法國小城內韋爾與一名德國佔領軍的愛情。在她講述自己的故事的同時,真正的遺忘開始了。
就在女人的愛情被摧毀後,廣島也被美國的原子彈摧毀了。整個城市變成了一片廢墟,廣島人民的精神和生活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摧殘。可十幾年後,女人卻在廣島看到,人們只有靠博物館中保存的戰爭的遺跡來回憶那段慘痛的歷史,而本身卻已經漸漸遺忘。
(6)廣島長崎事件的愛情電影擴展閱讀:
角色介紹——
1、Elle 演員埃瑪妞·麗娃
一位法國女演員。去日本拍攝電影時,因邂逅了一位日本建築師,而迅速與他陷入熱戀。她本以為可以將初戀失戀的痛苦永埋心底,但她與日本男人迅速升溫的戀情卻開啟了記憶大門。兩段情的糾纏使她感到困惑。
2、Lui 演員岡田英次
一位日本建築師。與一位法國女演員產生了婚外的戀情。他和Elle去參觀博物館時,令Elle想起了她14年前的初戀。在最後將要分別的時候,Lui極力勸說Elle想要把她留在廣島,可Elle終究還是離去。
Ⅶ 廣島核爆炸的電影叫什麼名字
廣島長崎核爆炸的電影有:講廣島的《廣島昭和20年8月6日》、《夕嵐之街櫻之國》。講長崎的《長崎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