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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電影影評廣島之戀

發布時間:2022-10-16 06:07:55

⑴ 廣島之戀表達什麼情感

該片講述了一位法國演員與日本建築師之間的愛情故事。《廣島之戀》由阿侖·雷乃執導,埃瑪妞·麗娃、岡田英次等主演的愛情電影。該片於1959年6月10日在法國上映。

該片既有創作者的獨特風格,又帶有濃厚的文學氣息,被稱作是「西方電影史上從傳統時期進入現代時期的一部劃時代的作品」。

影片並未延續傳統意義上對殘酷戰爭的正面紀實描寫,而是將戰爭隱藏在一個愛情故事背後,在剪輯上打破過去、現在和未來三種時空界限,用無技巧閃回的敘事結構淡化時間界限,同時使用音畫對位,畫面是納韋爾,而聲音則來自廣島,至此,過去和現在水乳交融,更深刻表現了戰爭對人類精神和外部世界的異化。

而片中首次出現奇巧新穎的敘事手法,植入超現實主義和意識流,使影片和傳統的、以設置一個無所不知的講述者為基礎的現實主義表演徹底決裂。一個或多個人物的獨白取代了固定的講述者,觀眾需要摒棄舊律,用新的方式去感受這部電影。

此外,雷乃還在片中大量使用新聞片展示戰爭之慘烈,不同於一般借題引述,新聞片資料在片中的使用完成了由寫實轉為象徵的質變。



(1)法國電影影評廣島之戀擴展閱讀

劇情簡介

來自法國的女演員(埃瑪妞·麗娃飾)到日本廣島拍攝一部宣傳和平的電影,在影片即將拍攝完成要回國之時邂逅了一位日本建築師(岡田英次飾),兩人迅速陷入了熱戀。在廣島博物館的所見和與日本男人的愛情使法國女人回想起戰爭的場景以及發生在那時候的初戀。

14年前,二戰結束前夕,女人的家鄉涅威爾被德國人佔領,而她卻在戰爭中愛上了一名德國士兵,偷偷地跑去約會,並與他相約逃離法國,到巴伐利亞結婚。然而在臨行前的早晨,她的德國戀人被法國抵抗運動的戰士開槍擊斃。涅威爾在一夜之間解放了,女人卻因為失去愛人而痛不欲生,失魂落魄。

因為愛上了祖國的敵人,女人被剃光頭發以示懲罰,還被父親關進了地窖。她的情感也隨著死去的愛情一同逝去。女人以為可以將這失戀的痛苦永遠深埋心底,可與Et本男人迅速升溫的愛情卻開啟了她記憶的閘門,往事如同一幅舊畫緩緩展開,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她和男人眼前,也暴露在觀眾眼前。

在她講述自己的故事的同時,真正的遺忘開始了。就在女人的愛情被摧毀後,廣島也被原子彈摧毀了。整個城市變成了一片廢墟,廣島人民的精神和生活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摧殘。可十幾年後,女人卻在廣島看到,人們只有靠博物館中保存的戰爭的遺跡來回憶那段慘痛的歷史,而本身卻已經漸漸遺忘。

⑵ 電影<廣島之戀>的影評

來自北京電影學院教授的影評----《廣島之戀》:記起還是忘記 唐小山

她:和你一樣,我也曾盡力想不要忘記。但是和你一樣,我忘記了。和你一樣,我曾想記住一段無法慰藉的回憶,影子和石頭的回憶。

當一對緊緊擁抱而難辨彼此的肢體漸漸從黑暗的銀幕中浮現,她帶著隱秘的過去觸碰到了我的現在。在緩緩撒落的原子彈塵埃中,她和他的臂膀在互尋慰藉。難以想像這是一場酣暢抑或痛苦的性愛,因為弗斯科頗帶冷感的音樂讓人感覺有某種病痛初露端倪,因為這時傳來他夢囈一般的平板的聲音:你在廣島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

博物館、醫院、各種指示牌、照片、復製品和原子彈爆炸的證物,在雷乃緩慢的橫移鏡頭中一一展現,左岸派的電影作者們常從戰爭的浩劫中獲得靈感,但是在這部影片中,它並非一次文獻式的展演。攝影機的運動如同一個人沉思的步調,所見的一切,是她的因為與廣島有著同樣的命運而產生的共鳴,是一個同樣背負傷痛記憶的人的心象。然而廣島的傷痛是可以公開的歷史控訴,她的記憶卻是不可公開、無處訴說的。這種對照在影片中隨處可見,最強烈的體現在"遊行"段落。但歷史最終是由個人來承載的,雷乃又向前走了一步。

過去、現在、杜撰、現實、回憶、想像……錯綜交替地表現時間和人的精神世界是左岸派所有影片的脈絡。這一次,杜拉試圖用她傾瀉式的寫作切開記憶的皮膚,探尋個人痛苦的肌理,故事?quot;她"和"他"、廣島和內維爾、回憶與現實之間交織展開,兩個人、兩個城市、兩段愛情,杜拉一向是編織故事的高手。相比之下,雷乃格外冷靜,這是雷乃的第一部長片。(如果影片以彩色的面目呈現,不知雷乃將把何種調子賦予這幾個要素呢?)

關於她和他,杜拉在劇本之後加了長篇的注釋:她是一個三十二歲的女人,漂亮,但更富於誘惑力。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也可以用"神采"二字來稱呼她。她的一切--言談和動作--無不在她的眼神里顯示出來……她比大多數女人"更愛愛的本身"。而他是一個約四十歲的、長得象西方人的日本男人。之所以要選擇一個長得象西方人的日本男演員,是因為杜拉自己不願陷入"異國情調"的羅網,和必然隨著旃�櫚鞫�吹鬧腫逯饕澹�爬�擔?quot;不要讓壑謁?日本男人多漂亮呀',要讓他們說'那個男人多漂亮呀'。"

廣島核爆十四年以後,她和他在廣島相遇。我們看到的是攝影機在廣島的街道,各式各樣的橋,隱蔽的小巷中穿梭逡巡,彷彿她尋找的目光,我們聽見她的
獨白:我遇到你。我記著你。你是誰?你把我毀了。你對我多好呀。我怎能知道這座城市是正適合戀愛的呢?我怎能知道你是正適合我的身體的呢?你真了不起。太好了。你真了不起。突然之間時間過得多慢呀。多麼美妙。比你所能知道的更美……

她感受到這個地方與自己幽暗的過去遙遙呼應,當她注視著他的手時,一個年輕男人的幻影取代了他躺在那裡,但是卻是以垂死的姿勢。這個鏡頭一閃即逝,內維爾,盧瓦爾河畔的內維爾,這是一個禁地,記憶到這里總是被強硬地彈回。

內維爾,法國的一座小城,被森林和盧瓦爾河包圍著,一座可以用小孩的腳步來測量的小城。她在這里長到十八歲,對別的城市一無所知,只是需要一個適合戀愛的城市。她擺脫不了戰爭,也擺脫不了青春。她有了一個德國戀人,一個駐扎在內維爾的德國士兵。

當她和他被十六小時之後就要永別的想法壓倒時,那段已經死去的內維爾的回憶被奇跡般地喚醒了。然而這記憶是沉沉無聲的--因為無處訴說而沉沉無聲。伴之以內維爾的記憶的畫面的是廣島的現在的聲音。昔日的戀人與現在的情人開始混擾

他:你在地下室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嗎?
她:你已經死了……
……
他:你尖聲叫了嗎?
她:開頭我沒有喊叫,沒有。我輕輕地呼喚你。
他:可是我已經死了呀。
她:雖然你已經死了,我還是呼喚你,後來,有一天,我尖叫起來,象一個聾子那樣拚命地尖叫。於是他們把我關進了地下室。為的懲罰我。
他:你叫了些什麼?
她:你的德國名字。只喊你的名字。我只記得一件事--你的德國名字。

記憶如同重重迷宮,並不總是清晰可循的,終於,記憶的內核--死亡與監禁出現了。在德國撤軍的前夕,她和她的德國戀人決定去巴伐利亞結婚,相約在碼頭見面,當她來到碼頭時,他還沒有斷氣,有人從花園里朝他開了槍,但是他並沒有立即死,他們並不感到憤怒,只是為他們的愛情感到無比的憂傷。人們因為這越軌的戀情而剃光了她的頭發,她的父母因為她的癲狂把她關進了地下室。

十四年以後,在廣島,在她的日本情人面前,她的內心重新升起一種模糊的渴望,就象一個緩刑的人在面對著決定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她的生命中,真正的創傷並不是被剃光頭發和監禁,而是在一九四四年八月沒有在盧瓦爾河畔在她的德國戀人身邊死去。沒有人為愛死去,這是一種悲哀。生命常常是意想不到的頑強。她的頭發又長出來了,就象核爆後第十五天廣島的地面上又開滿了鮮花。時間永遠在流逝,她逐漸開始分清白天和晚上,知道大約在下午四點半鍾,影子就會延伸到地下室的牆角,冬天又過去了。她的生命在繼續,一如他的死亡在繼續。她不敢相信,她對他的記憶竟然開始模糊了,沒有人能抗拒時間的力量,連最深的愛也不能,這是另一種傷害。

記憶的恢復,是真正的遺忘的開始。當內維爾的敘述結束時,她已經空空如也,和他的愛情也同時陷入僵局。她在洗手間里對著鏡子說:你還沒有完全死。我把我們的故事告訴別人了。我今天晚上在這個陌生人面前對你是不忠實的。我把我們的故事告訴他了,你看,這是一個可以告訴別人的故事。十四年了,我沒有再嘗到不能實現的愛情的味道。自從內維爾以後。看我怎樣正在忘掉你,看我怎樣已經忘掉了你……在獨自回憶的同時詆毀這個回憶,便使這個記憶具有了真實的力度。然而在這個被掏空的時間里,人將何去何從?當過去的記憶深深嵌入了現在的生活讓人無處藏身時,人又將何去何從? 他:幾年之後,當我已經忘掉你的時候,當我純粹出於習慣,又有這類事情的時候,我仍然會把你當作愛情忘卻的象徵來懷念。我想起我們的邂逅就會想起忘懷的可怕。我知道我會那樣的。

⑶ 《廣島之戀》講述了什麼

《廣島之戀》是法國電影導演阿倫雷乃首次長片之作,本片獲1959年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在法國電影藝術與技術科學院1979年評選的「法國十大佳片」中名列第七。

《廣島之戀》寫的是一位法國女演員到廣島拍攝一部宣傳和平的影片,與一位日本建築師產生了短暫的愛情,從而喚起她對初戀情人的回憶。二戰時期,在她被德軍佔領了的家鄉內韋爾,她與一個德國士兵相愛了,但戀人被抵抗戰士的冷槍打死,她也被視為法奸被剪光了頭發。恍惚中,她把兩個情人混同起來了。不能實現的愛情、即將到來的離別、廣島遭原子彈浩劫的慘劇、她個人的痛苦回憶……一切都混淆在一起了。他們彼此呼喚著對方:「廣一島!內一韋一爾」。影片一問世即轟動西方影壇,被譽為「空前偉大的影片」,「也許和《公民凱恩》同樣重要」。

《廣島之戀》在一定意義上是西方電影從傳統時期講入現代時期的轉折點,它宣告了一個與新浪潮電影同時期的流派即「左岸派」的崛起。它也是「作者電影」的代表作,既具有編導者的獨特風格,又有十分濃烈的文學色彩。與傳統電影通常的單一表現不同,本片意蘊曖味多義,可作多層次闡釋。它既表現了一一個愛情故事,又折射了戰爭,進而達到對和平主義的贊頌。它還以矛盾運動的辨證結構闡發了「忘卻」與「記憶」之間的復雜關系,告誡人們不要忘記慘痛的歷史。

本片一反傳統電影的線性敘述,將時空交錯的意識流、象徵主義、「新小說」的文學語言有機地融為一體,極大地拓展了電影語言的空間。大段的內心獨白,禱文式的疊句、詠嘆式的朗誦,為一般影片所罕見。導演運用畫面表現了人的潛意識活動,形成影片現實與記憶交錯,不同時空交叉的意識流敘事方法,同時在視覺與語言之間達到完美的平衡。大量的象徵手法使影片的人物與內涵具有抽象和普遍的意義。

⑷ 廣島之戀到底有多邪門

一部電影,老電影了劇情介紹1957年,法國女演員(埃曼紐爾•莉娃)來到日本廣島拍攝一部宣傳 《廣島之戀》劇照和平的電影時,邂逅當地的建築工程師(岡田英次),兩人在短暫時間內忘記各自的有夫之婦、有婦之夫身份,產生忘我戀情。 然而因為廣島這塊土地的特殊性,兩人在激情相擁時,女演員腦海中總會閃現若干有關戰爭的殘酷畫面,建築工程師也常令她回憶起她在戰時於法國小城內韋爾與一名德國佔領軍的愛情。電影拍攝結束後,被糾纏的女演員感覺自己唯一能做的,是在有限的時間里,更加投入地把身體交於建築工程師。[1]幕後製作關於影片:記憶與忘卻 1959年的5月,阿倫·雷乃攜他於去年拍攝完成的新片《廣島之戀》來到法國戛納參加在這里舉辦的第十二屆電影節,影片如一枚重磅炸彈,立即轟動了整個西方影壇。有人認為這是一部「空前偉大的作品」,是「古典主義的末日」,「超前了十年,使所有的評論家都失去了勇氣。」但同時也有人批評它是「一部異常令人厭煩的、浮誇的、充滿了最遭人恨的文學的電影。」但是,在半個世紀之後的今天我們再回首這部影片,阿倫·雷乃作為現代電影大師在法國精神生活中和在世界電影史上的重要位置卻是毋庸置疑的。 《廣島之戀》是西方電影史上從傳統時期進入現代時期的一部劃時代的作品,影片劇本由法國著名的新小說派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所寫。而導演阿倫·雷乃本身也酷愛在電影與文學之間穿梭游盪,因此影片既有創作者的獨特的風格,又以嚴密的結構方式帶有濃厚的文學氣息。也正是因為如此,使他在敘事模式上的創新更加凸現。他把劇情片、紀錄片、拍攝和剪輯、聲音和畫面的界限完全消解與打破了,他的電影使一種形式交錯成為可能。《廣島之戀》的開頭已經令人感到震驚,長達十五分 《廣島之戀》劇照鍾的片段放映著男女主角做愛的場面和原子受害者紀錄片段的對剪,旁白中她對他說:「我來到廣島,看到了原子彈爆炸後的瘡痍和傷痕」。他對她說:「不,沒有看到。」整部影片突破了線性的敘事和時空,在戰爭與愛情、日本與法國、現在與過去的聲音、畫面的混雜之間穿越,拼貼進紀錄片畫面,並以大量人物的局部特寫鏡頭,迫近的傳達出人物內心躁動的情感。因此全片充滿了象徵、隱喻的元素,被賦予了影像的詩意。 影片從表面上看來講述了一個難分難舍的愛情故事以及戰爭記憶,而阿倫·雷乃對愛情的發生有著這樣的理解:「沒有超時代的愛情故事,也許在夢中才有。難道夢不受制約,為什麼做這樣的夢,而不是那樣的夢?再說,我們逃避現實的夢往往是神經衰弱的徵候,為充滿恐怖的社會所特有。」於是在影片中男人和女人都沒有名字,他們是被高度抽象了的人,他們代表的一個是倍受戰爭摧殘的城市,他們的姓名只代表戰爭和愛情的符號:廣島、內維爾。這樣抽象化的人物使得故事的內涵具有普遍的意義。而進一步看,這兩個人代表的卻是兩個悲劇。日本男人所承受的悲劇是廣義的戰爭悲劇,是全人類的,因而對於人類的記憶是不應該忘卻的;法國女人的悲劇是經歷過初戀而又被毀滅的,充滿了恐怖感的悲劇,因而是個人的,是應該被忘卻的,因為只有忘卻才能有更新的希望。在這樣的個人命運與人類的悲劇相互交織、彼此映照下,才會有更深刻的、更真實的、更具有歷史感的感性體驗,因此也使得感性和理性找到了最佳的形式支持。 阿侖·雷乃在《廣島之戀》中充分體現了「左岸派」導演的偏好。試圖將回憶、遺忘、想像等人的心智活動搬上銀幕,並將記憶與歷史事件相聯系,比如影片中的女人愛上了敵占軍士兵。「左岸派」導演認為,電影剪輯所能表現的東西遠無止境,《廣島之戀》中對於剪輯處理的嘗試則表現在鏡頭位置的顛倒,將閃回的先後順序進行了倒置的安排。和剪輯革命緊密聯系的則是音響的處理,雷乃說:「電影是視覺節奏與聽覺節奏的聯合,是聯合而不只是畫面」。影片中就以七個主題曲構成,堅持了「最好的音樂是不為人察覺的音樂」這一信條,將音樂與影片融為一體。 《廣島之戀》作為現代電影的開山之作,與傳統電影單一直白的主題相比,它的主題是具有多義和曖昧性的,它充滿了多層次的意味,以阿侖·雷乃自己的話說:「整部影片是建立在矛盾的基礎上的,包括必然的、可怕的遺忘的矛盾。一個在集體的、巨大的悲劇的背景上出現的個人的辛酸而渺小的命運之間的矛盾。」因此,對於《廣島之戀》我們需要從不同的層面和角度來予以揭示和理解。

⑸ 《廣島之戀》影評

影片的開頭:肉體在交織纏綿,心靈卻在掙扎抗拒。

法國女人不斷述說她在廣島上所看到的,那些由記憶所凝固成的痛苦的「物」,日本男人卻始終否認這些可見物的存在。

我們後來得知,廣島事件發生時,日本男人在戰爭前線打仗,他不在廣島,但是他的親人在。

所以他無權遺忘這記憶,因為在這記憶中他本是缺席的,他因缺席而永遠背負這一記憶。而記憶只有被遺忘了,才能凝固為可見物,才能被自己和他人所觀看。

他對法國女人的愛戀行為蘊含著雙重的意義結構。他當然可說是對法國女人一見鍾情的,他確實迷戀這個異國風情的女子,然而更加主導他的戀情的,卻是一種抽象意義上的詫異、報復、反擊與追尋。

他詫異於法國女人如何能夠看見他所要否認的記憶,這種能力不可能來自於一個旁觀者廉價的同情,他覺察出是法國女人自身完成了從記憶到遺忘的救贖,才獲得了這種穿透性的力量。於是他渴望地追尋著,他發現了一個美麗的詞:內維爾。

內維爾之於法國女人,正如廣島之於日本男人,是通向其深處的秘密鑰匙。日本男人渴望知道這一秘密,渴望進入對方,同時救贖自身。

然而,在這把鑰匙被照亮的同時,分隔雙方的鐵幕卻也無情地落下。法國女人發現自己尚不能真正地遺忘,她可以通過凝視他人的記憶來顯示自己遺忘過的成就,可當自身深處的鑰匙被召喚出來,被那個日本男人所緊緊咬住,她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逃離。

自此而下,日本男人越來越堅持(而猥瑣)地追尋著法國女人的記憶,這種追尋雖然也可說是出於一種渴望了解戀人過的正常心理,但從更深層的意義上說,則是對開頭時法國女人面對廣島記憶的那種自信的報復與反擊(嗯,我們可以嚴肅地將稱之為「猥瑣」,最「猥瑣」的一幕莫過於他得意地喊說只有我知道這個秘密,你丈夫都不知道@@ 當然這種「猥瑣」乃是出於抽象層次上的象徵力量運作之所需,也難為這傢伙了)。

法國女人的困境在於,她要徹底地進行遺忘,才能重新開始一段戀情,才能與日本男人在一起;然而在遺忘的過程中,眼前的日本男人與記憶中的`德國情人也在進行著同一,正是這種同一化所塑造出來的形象誘成著她遺忘的勇氣,所以如果她真正達到了遺忘,那麽眼前的這一形象也將同記憶中的形象一起被抹。

於是她開始不斷地述說。

她痛苦的記憶是無聲的,如同一段段默片播放在酒吧的背景音樂上。

她啃食著血,她自己的血,在昏暗的地窖里發酵成酒,用來麻醉自己,和融入她體內的屍體。

她被剃光的頭發,在一天天生長,她痛恨生長,因為它伴隨著遺忘,伴隨著開始對這個本該死的世界的言說。

她逃出了這個記憶,通過逃離內維爾,她在途中聽過了廣島這個名字,廣島對於法國人只是一個集體性的符號,對於她卻奇妙地有著個人性的意義(按:此為換喻)。

她最終來到了廣島,她通過凝視與同情這座城市的記憶,來檢驗自己的遺忘,她遇到了一個新的情人,聽到了深情款款的話語,她渴望被重新塑造,渴望愛的再度開啟,然而這時她發現她的遺忘並不徹底。

最後一夜,原本深情的主題也變形成陰森的旋律,城市陌生得如同岩石冰冷的眼睛。這時,日本男人(通過不斷地猥瑣化)已抽象成了一股怪異而固執的力,將法國女人的掙扎與痛苦推到了被吞噬的邊緣。

兩個人都已經異化,日本男人承載著內維爾的記憶,法國女人吞食著廣島冷漠的夜,兩種原本相隔遙遠的記憶交織錯節,相互製造著痛苦。

已近乎絕望了。

忽然,片頭曲的主題響起,那是一種輕松、跳躍而戲虐的味道,是不斷再生的活潑的生命本身。天光已現。

法國女人最後作了一次掙扎,宣稱要將記憶徹底遺忘。

接著,兩人相互凝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記憶:

廣島才是你的名字。

內維爾才是你的名字。

⑹ 如何評價電影《廣島之戀》

由瑪格麗特·杜拉斯執筆,阿倫·雷奈執導的《廣島之戀》,是「左岸派」電影的傑出代表,在世界電影上也佔有重要的地位,被譽為「一顆爆炸了的精神原子彈」,「西方電影從古典時期轉為現代時期的里程碑」。之所以取得這樣的成績,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其「意識流」風格,運用時空交錯的手法,探索人的內心世界。
那麼值得我們探討的便是,創作者們如何將心靈深處的回憶、想像和諸種潛意識,用攝影機翻譯成一部電影,讓我們在熒幕上可觀可感可嘆。

首先應該從劇本說起,這也是後人評論「左岸派」電影的一大特色,即「文學化」。本片的編劇杜拉斯,是一位極具個性的女子,也是頗受爭議的作家。她的文風詭異多變,華麗而又凄美,像詠嘆調般久久盤繞不散。當時,她已經四十五歲,離婚,死去了一個兒子,被法共開除。被這些經歷鍛造過的感情很自然地溶入到文字當中,成其為內容的底色。具體到《廣島之戀》中,盡管受限於「劇本」這一體裁,不能像《情人》《抵擋太平洋的堤壩》中,有大量細膩的心理描寫,但通過它的舞台指示,和模糊多義的人物對白,仍然顯示出角色,尤其是女主人公那些,復雜、矛盾和微妙的心理狀態。
舉個例子,當講到自己的家鄉時,她說:「內維爾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就是一個使我在夜裡夢見最多的地方,同時也是一個使我,使我在白天想得最少的地方。」中國古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夜裡夢得最多的地方,在白天怎麼會不想著呢。可是她說沒有,她也許是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感情,在記憶和忘卻中,選擇後者。短短一句話,很精闢地說明了女主角對待內維爾的矛盾心態。
這樣的句子,俯拾皆是。杜拉斯用女性敏感獨到的文字,完成了心理語言到文字語言的轉變,而我們接下來著重要看的是,文本語言如何變成電影語言,就像斯派克·李在《為所欲為》的拍片日誌中寫道的:「這個劇本如何演變成一部種族關系的電影是很有趣的。」

原來的劇本是以五個部分展開的,為了敘述和理解的方便,在此基礎之上,我將這部片子分為以下幾個場景:
1. 室內床上,主要是性愛和廣島
2. 陽台,梳妝台等
3. 室外,走廊和大街
4. 群眾戲
5. 書房
6. 咖啡館
7. 女子所住的旅館
8. 車站——另一家咖啡館
9. 女子的房間
隨著兩人交往的深入,女主角的感情大致經歷這樣的過程:對廣島的好奇和憐憫,對日本男人的不太在乎——逐漸回憶起過去,傷感、憤怒,開始愛上男主人公——大量的回憶以至歇斯底里不可自拔,依戀男主人公——內心平靜,猶豫著是否要和男主人公在一起。分開來看,就是以前的回憶和對眼前廣島、日本男人的態度變化這兩條主線。本來是比較明晰的,但因為摻雜了大量非敘述性的內容,就顯得有點晦澀了。但把它提出來看,還是很好懂的。

戰爭的殘酷,對生命的人道主義關懷和對愛的贊美,這些元素在許多電影中都出現過,但在場1中,導演結合了《格爾尼卡》和《夜與霧》的拍攝經驗(前者用了大量淡入淡出的技巧,創造出一種夢幻的感覺;後者用平行蒙太奇,將過去和現在對比),可以說是史無前例地將性愛場面與戰後廣島的景象進行交叉剪輯,並長達13分鍾,造成另一種更為強烈的視聽效果。
開場性愛描寫的五個鏡頭中,用了三個淡入淡出的鏡頭,音樂舒緩,節奏較慢。隨著對話的展開,鏡頭立即切換成廣島某建築的景象,在下一句對白和鏡頭中,我們知道這是廣島的一個醫院。「閃切」在這里的第一次出現,給人的感覺會非常突兀,錯愕。不過,這只是導演訓練觀眾的開始,為了使觀眾理解,他還用對白進行了解釋。經歷了許多這樣的「閃切」,在後面,當觀者已經熟悉了這種方式,他是連旁白都會省去了的。最經典的例子是,在場2中,女子端著咖啡從陽台進入房間,看見男子的手,這時,畫面突然切換到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隻手。(如左圖)盡管我們不知道後者是代表廣島難民的一部分,還是其他什麼,不過至少我們開始適應了。這對於一個不那麼通俗的片子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在場1中,當鏡頭開始轉向廣島,紀錄片風格的攝影機移動總體來說,越來越快,鏡頭的跳躍性也增大,醫院、博物館、廢墟、廣場……到了「遊行隊伍」時,達到了一個敘事上的小高潮,隨後,節奏慢下來,進入女主角夢囈一樣關於自己「遺忘」的講述。爾後,在「太田河」一段中,用了七個淡入淡出的鏡頭,作為開場的呼應。最後的四個運動長鏡頭(尤其是第一個,長達三十多秒),穿越一條條小巷和街道,鏡頭漂移不定,拍攝節奏和剪輯節奏都加快,這與場5中「少女騎單車」的鏡頭中,那種流暢、優美和恬靜的視覺感受決然不同。前者好像帶領觀眾體味到快感和逐漸深入某個神秘的世界的急切心情,後者讓我們感受到一個初戀的少女去赴情人之約的急切和快樂。觀影經驗豐富的人,也可以從前面推測出來,我們要進入的是女主人公的內心,因為之前的對話中,發問的基本都是男人,她則是有大段大段的回答,並且那些台詞曖昧不清,難以理解。
果然,接下來,兩個人開始有了比較「正常」的對話,男人試圖弄清她的身份、來歷等「個人信息」。對女子有特殊意義的「內維爾」,也在這里第一次出現。導演給了她一個約一分鍾的面部特寫。這個時候,眼神光和台燈的運用還沒有被賦予什麼別的內容,我們也不太容易從她淡淡微笑著的神情中,讀出別的什麼。觀眾此時看到的還是很一般的景象。

到了場2,我們已經完全了解了男女主人公的身份和他們目前的情況,但我們和男子一樣,仍然對這個美麗的法國女人充滿了好奇,想知道的更多。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第二次出現了「內維爾」,開始了女子第一次情緒的不愉快。這樣,故事才有了繼續看下去的噱頭。男子一直充當的角色,除了情人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是「提示者」,他不斷地問問題,勾起了女子所有的記憶。

如上兩幅圖所示,我們可以看到,男子始終是背對著觀眾的,看不見他的表情,並且光線很暗,這使得他留下「中立」「客觀」的印象。而女子則佔了畫面的大部分位置,導演有意引導觀眾去看的重點,一目瞭然。這樣,我們就好像和這個男子一樣,逐漸地了解她。

之後,在場5中,隨著回憶的深入開展,女子開始陷入現實和幻覺的泥潭裡,進入到一種幾近迷幻的狀態。導演在這里也用到了大量溶入溶出的鏡頭,如果我沒有統計錯誤的話,應該是也五個,值得一提的是,當鏡頭從現實轉到過去時,均用了利索的切換,直接回到內維爾,而當從內維爾轉到廣島時,除了一個鏡頭以外,其餘都是用了淡入淡出的技巧,這樣就表現了女子彷彿是用盡了氣力才緩緩地從記憶里回到人世間,對過去仍然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悲傷。
女主人公回憶的高潮出現在場6中,她談到她的德國情人的死亡,開始流淚,這是本片中唯一的一次。杜拉斯的原文是「她在往事中徘徊。這一次是獨自沉思,他把握不住她了」「她變得神志不清,不再看著他了。」這一段戲中,女子的心理是極端痛苦,容不下別人的。導演用了話劇舞台「間離化」的手法,男女主角對坐著,一束頂光有些傾斜地地打過來,於 是,男子就完全被隱藏在黑暗之中了,好像整個咖啡廳,都是這個女子訴說往事的舞台。當她進入到往我的地步時,連她自 己也隱藏到黑暗中去了。(如右圖)

我們再來看,鏡頭是如何呈現女子對男子態度變化的。在場1中,男子求她留下來,但她由於沒有把這當一回事,並沒有答應,而是一口回絕說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此時,女子佔有優勢地位,導演給了她一個仰拍的鏡頭,對於處於二人關系劣勢的男子,則是俯拍。一個顯得高高在上,一個有點委曲求全,兩者對比突出,很容易分辨出來。
隨著他們關系的發展,女子越發感到自己的孤獨與無助,她開始戀上這個日本男人,並且先前堅決要回法國的心也漸漸動搖起來。在場5中,女子回到旅館,洗完臉走到街上,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蹲在某個角落裡。這時,男人來了,他站著,低頭看著她。這個鏡頭用了一個大俯拍,男子好像神一樣,俯視著這個鱗傷遍體的女子。但他對她的態度是誠懇的,不存在剛剛那種優勢與劣勢的分別,所以,它又帶了稍許宿命之感。
最後,女子經過長時間的思量,理智逐漸恢復,心情也開始平靜,於是這時他們兩個的地位基本上是平等的了,「這次他面對她走過去——最後一次——不過保持著一段距離。從那時起,她是不可褻瀆的」,劇本里如此寫道。我們再來看畫面:兩個人都站在一個屋檐下,左右空間十分平衡,光線也很充足,看不出是有意偏向那一邊,整個結構很均勻,當然身高引起的差距除外。
這只是幾個很顯而易見的例子,在片中還有很多其他富有韻味的鏡頭和場面,就不一一列舉了。

此外,在電影《廣島之戀》中,優美動聽的配樂也起到到了相當大的作用。有資料略略提到說這部片子是以七個主題曲而構成,筆者學淺,未敢深究。但它的配樂和畫面、對白之間靈活自由的切換,或者以樂襯情,或者以聲轉場,都是做得比較好的。還有兩位演員精湛的演技,也為本片加分不少。

不過,我也認為,這部電影,就像杜拉斯所說,是「一部記錄在膠片上小說」,它的文學意味在某種程度上反而超過了電影本身,文本給予讀者的沖撞力反而大於鏡頭表現。有評論者說「一部異常令人厭煩的、浮誇的、充滿了最遭人恨的文學的電影」,語言雖然刻薄,但也不無道理。並且,由於「時間切換太為突兀,斷裂感太強」。
但無論如何,瑕不掩瑜,《廣島之戀》依然以其「顯明的政治立場和奇特新穎的形式,達到了現實主義作品中最罕見的高峰,而且也許還標志著電影史上的轉折點」。(喬治·薩杜爾在《法國電影》)

⑺ 如何評價電影《廣島之戀》

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作為世界電影史上的第三次電影運動,法國「作者電影」(新浪潮)與「作家電影」(左岸派)在溫文爾雅、精緻華麗的「優質電影」蒼白無力地落下歷史帷幕的那一刻,聲勢浩大地掀起了推翻和打碎舊存製片秩序的潮流,以其豐富的創造力和無可辯駁的藝術生機闡釋著一種全新的電影觀念,對商業電影大一統的局面形成了強烈的沖擊;作為世界電影發祥地的法國,再一次充當了電影先鋒的角色,引導了一次更為寬泛和廣闊的世界新電影運動。

1959年,法國電影乃至世界電影史上最輝煌的一年!特呂弗的《四百下》、戈達爾的《筋疲力盡》和阿侖·雷乃的《廣島之戀》幾乎同時出台,震撼了國際影壇。(《四百下》獲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筋疲力盡》獲西柏林電影節最佳導演獎;《廣島之戀》獲戛納電影節特別評論獎。)

雷乃無疑是「左岸派」的首領。在西方電影評論界,他與戈達爾齊名。在這部由法國新小說派大將瑪格麗特·杜拉斯編劇的影片中,他首次使用了一種大膽而新穎的敘事技巧,將現實時空和內心世界交替剪輯,開「心理結構時空」創作之先河,成為電影敘事語言發展歷程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偉大轉折。《廣島之戀》第一次真正實現了文學與電影的聯姻,為「作家電影」在藝術領域開拓並佔領了一席值可引導「藝術電影」走向的制高地,拓展了電影敘事語言的空間,對電影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廣島之戀》採用時空交錯的現代派電影手法,透過一個象徵性的愛情故事來折射戰爭的可怕與忘卻的重要性。影片描述法國女演員艾曼紐·莉瓦(Emmanuelle Rive)在1957年到日本廣島拍攝一部宣傳和平的影片,在回國前邂逅了日本男子岡田英次,兩人相愛並發生婚外情。岡田英次的出現令艾曼紐回憶起她在戰時於法國小城涅威爾跟一名德國佔領軍的相愛,最後德國男人陣亡,涅威爾在一夜之間獲得自由,艾曼紐也陷入了無盡的癲狂……

「他慢慢地在我身邊冷了,他可是死得真慢哪……他死的時刻我真的想不起了,因為,不僅在當時,就在後來,在後來我也只能說,只能說在那屍首和我的身體之間,我實在找不到有任何的區別了,只能在那屍首和我的身體之間找到——相似的地方、協調的地方——那是我的初戀。」她對眼前的日本男人訴說著,「14年過去了,」她摸著他的手,「這雙手怎麼樣也忘了,那種痛苦我也只記得一點了。」男人問:「今晚呢?」「今晚我記起來了,」她說,「過後我一定又不記得了,全忘了,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跟你相隔幾千公里了。」他抱著她:「再過幾年,我會忘記你的,另外一些像這樣的事情,由於那日久成性的習慣,還會發生的。我會把你當遺忘的舊戀一樣,記起了你,我會怪自己健忘又想起這些事情,我早就明白……」

「太可怕了,我開始不能很清楚地記起你了,我開始忘記你了。可怕!這么深的愛都能忘!」有什麼是我們不能忘的?戰爭的摧殘?刻骨銘心的愛情?「在這里,廣島的人已不太喜歡看講和平的戲。」戰爭的創傷也不能使人們永遠銘記歷史的過錯,如同引起戰爭災難的原子彈,「這是人類科學天才們的傑作,不幸的是,人類的政治智慧比科學智慧的發展要低百倍。」停止核武器試驗的呼聲還能響徹多久?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而忘記愛情呢?走出失去德國男人的痛苦,走出了涅威爾,走出了諾瓦河,她也走出了她永恆的幸福。到底該不該遺忘?記憶是癲狂,遺忘反而是清醒?當她遇到了這個日本男人(同樣是一個法西斯的敵人!),她再一次陷入瘋狂的邊緣,她到底該接受還是該避免再一次的遺忘?這一次,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她渴望得到這個讓她如痴如醉的男人的愛,她想以此來紀念她曾經的快樂與痛?或者她必須堅持使用她的理性以使自己繼續保持清醒?拒絕紀念就是遺忘,遺忘就是背叛,而再一次陷入瘋狂豈不更是對兩個男人(已逝的德國兵與自己的丈夫)精神與肉體的雙重背叛?她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這正是記憶與遺忘的悖論。回憶是如此痛苦,以至於人們必須忘卻。廣島的原子彈爆炸紀念館一再提醒人們,忘記意味著背叛,意味著歷史的重演。究竟應該忘卻,還是應該記住自己的歷史呢?人類就是在這兩難的抉擇中艱難地尋找著自己的生存空間。

記憶是美好的,記憶意味著進入到過去,過去的過去,代表著混沌,如女人波濤洶涌的胴體及那溫潤的濕處,最原始的瘋狂與罪惡。人需要理性的遺忘,也需要感官的記起。我們必須拒絕遺忘才能回到過去,才能體驗瘋狂;我們又必須忘卻瘋狂才能走向未來,才能享受清醒。

進入!影片即從進入開始!男人進入女人的身體,女人進入被遺忘的回憶!廣島男人瘋狂地佔有法國女人罪惡的肉體,法國女人拚命地佔有廣島記憶中的街道、博物館、苦難。他們交織在一起,他們的胴體足以讓時間停滯!蒙太奇畫面不斷地從他們的裸體(有生命的身體)到戰爭的殘骸(無生命的屍體)切割,慾望與理性開始一次次地迭錯,男人與女人掙扎於死生的邊緣。「不,你沒去過……你沒看見,你不了解。」廣島拒絕女人的入侵;男人說:「我們會再見面。」「不。」女人乾脆地回答。「為什麼?」男人試圖再一次進入。「你走吧,離開我!」女人拒絕男人的再一次入侵。 「留下來……一周?……三天?……」「為什麼留,為了活,還是為了死?」「我真恨你沒有死在涅威爾……」「廣島的黑夜是沒有盡頭的嗎?」「對,廣島的黑夜是沒有盡頭的!」「我喜歡這樣……」人似乎又永遠無法戰勝現實;生,還是死,這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永遠沒有答案,即使女人勾起了對過去的回憶,男人也因進入到女人的隱私而狂喜,影片的結尾也只能是模糊而不確定的。女人到底會不會離開廣島?沒有人知道。

《廣島之戀》從內容到形式都呈現出一種復雜多義的形態。從影片的主題說來,無論是「愛情」、「反戰」還是關於「時間與忘卻」、「理智與情感」的說法,影評者對這一問題的界定似乎都不能對這90分鍾的時空交錯給出一個簡單而明確的標簽,各種理解都無法將影片的主題闡釋得淋漓盡致。也許這正是影片的價值所在。用導演雷乃的話來說,影片是建立在矛盾基礎之上的,包括必然的、可怕的遺忘的矛盾,一個在集體的、巨大的悲劇的背景上出現的個人的辛酸而渺小的命運之間的矛盾……而對於影片主題本身的爭論是毫無意義的,「我們要求觀眾不是從外部重建故事,而是和角色一起從內心經歷它……現實永遠不是外部的,也不全是內心的,而是感覺與體察雙重類型的混合。」

現實永遠不是外部的,也不全是內心的。存在主義認為,世界是不能用人的理性來把握的,它本是一團「虛無」。阿侖·雷乃的電影用存在主義哲學和精神分析學說揭示生活中人的各種心理和行為,使用現實時空與心理時空相交錯,對人物內心世界進行深入細致的探索,實踐並發展了巴贊的現實主義電影美學,即一種以直覺的感知去把握與再現現實的嚴格意義上的「心理現實主義」。這種「不確定性」的電影美學直接影響了許多現代派導演的創作,電影理論家們重新回到了安德烈·巴贊對電影最深沉的設問:電影是什麼?

⑻ 廣島之戀影評

談《廣島之戀》,不得不談那段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起源於法國的浩浩盪盪的新浪潮運動。那堪稱電影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式的時期。所謂的新浪潮電影,往往在拍攝風格上不拘泥於傳統,相比於早期好萊塢攝影棚拍攝+人工背景設置的電影拍攝技巧,新浪潮電影往往更注重真實。他們拒絕人造燈光、人造背景;反之,新浪潮導演往往更傾向於把鏡頭移入真實的社會環境中,用最真實的鏡頭來描繪生活。

基於新浪潮電影的此種風格,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那個時期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新浪潮電影(比如特呂弗的《四百擊》),往往會給普通影迷留下「不好看」的映像,或者叫「看不懂」。《廣島之戀》也是一部新浪潮電影,所以在觀影時存在無聊、看不下的感覺也就不足為奇。但是,如果你深入電影中,以一種對電影最忠誠、敬仰的態度欣賞電影,那麼當你在觀看這一類型的電影時,你會發現:這些電影雖然「不好看」卻十分耐看。為什麼耐看呢?因為你所觀看到的新浪潮電影,都是基於「向生活靠攏,向真實深入」這一原則之下的。唯有真實的,才是恆久的。

阿倫.雷乃導演的這部《廣島之戀》,第一次看時,不能完全明白所發生的一切。多年後,明白了。卻又不想說得太多。

其實,這部電影的劇情並不復雜,只是由於在影片劇情陳述的過程中夾雜了 男女主角很多的心理對話(或者成為靈魂對話),才使得這部電影的可理解性稍差一些。簡言之,就是一位前往日本廣島拍戲的.法國有夫之婦和一位住在廣島的日本有婦之夫之間的邂逅與短暫的愛情糾結,或者更直白一點,發生於日本廣島的一次艷遇。然後,在男子的追問下,我們發現原來這位女演員曾經在自己的家鄉—法國小城內維爾有過一段慘痛的經歷。那時的她愛上了一位德國士兵,後來德國士兵被法國革命者殺死;希特勒倒台後,女孩因為曾經喜歡過來自自己國家敵人的男人而被當地人剃成禿頭關進地窖里,在那裡她度過了一段異常艱苦的日子,精神也大受刺激。經過這次深入的了解,男子和女演員發現彼此離不開對方卻又不得不結束這段感情。但是,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劇情,卻在新浪潮導演阿倫雷乃的鏡頭下,變成了另一副樣子。

首先,導演把故事的發生地放置於日本的廣島,那就不可避免會涉及到戰爭、和平的問題。正像電影中那位女演員回答男子來廣島拍什麼戲時的回答:在廣島,除了和平,還會談論什麼呢?

事實上,導演也確實在這部電影中藉助男女主角的對話來陳述了自己對和平的看法。電影開頭先是男子的獨白:你在廣島什麼也看不到,一無所有;接著是女子的回答:我都看見了,毫無遺漏。這實際上正是導演對歷史的一種解讀。住在廣島的男子為什麼說他在廣島什麼也看不到?因為真正受過傷害的人往往會藉由遺忘來治癒自己,所以經歷了那場核爆災難的廣島男人自然不肯多提那段慘痛的歷史,而且那段歷史再也不可能通過一些史料、圖片就能還原出來;同時,女演員又為什麼說她都看見了呢?因為她的確是看見了,博物館里的一張張圖片、史料(諸如20萬人死亡,8萬人受傷,這一切只發生在9秒內)都讓女演員感覺自己雖然不曾經歷廣島核爆,卻已經完全明白了廣島核爆的事實。之所以重點介紹男子和女演員的這次對話,是因為接下來的劇情基本上正是基於這一關乎遺忘與銘記之間的關系展開的。

接下來,導演重點以二戰為引子繼續討論愛情方面的遺忘與銘記。前面已經提及,女演員曾經在自己的家鄉內維爾有過一段糟糕的感情經歷。但是最後,她還是挺過來了。那麼,經歷了那麼多痛苦的女演員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來使自己走出那段陰影的呢?答案還是遺忘,首先遺忘掉自己曾經戀人的眼睛,然後是嘴巴,最後,她終於再也記不起自己曾經戀人的模樣,她的精神創傷也就好了。影片中有一句很重要的台詞叫「時光將流逝,唯有時光在流逝」,這是一句充滿了哲學色彩的絕妙電影獨白。人類的漫漫繁衍歷程、文明進步歷程看似輝煌,可在時光的威嚴的、無所不容的龐大的身軀下,一切原來都不足為怪。戰爭,傷痛,愛情,誓言,這一切的一切只要碰到時光這個字眼,就會像雪遇到火熱的太陽一樣。遺忘將把你全部吞沒。

正是基於這樣的殘酷事實,加上影片里的男女主角彷彿是都早已看透了這一事實的本質,所以她們雖然捨不得離開對方,雖然感覺彼此就是自己生命中百分百的女孩和百分百的男孩,可是他們還是得屈從於時光。因為如果不屈從,他們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而經歷了傷害的男子和女子(不論是廣島核爆受害者的男子還是來自法國因為愛上敵國士兵而失自己戀人的女演員),都不願在此生再經歷一次這樣的苦難。所以,影片最後男子和女演員在名為卡薩布蘭卡酒店的會面可能就是他們這輩子死之前的最後一面了。

愛,或者失。以及人世間一切情感。都會在適合的場合出現。

內心所承載的傷痛、沉默、放縱、孤獨、分裂和深深的絕望又使我們清醒。

而我們,就是在這半夢半醒中,了此一生。

⑼ 廣島之戀 評價

你好
推薦幾篇:

第一篇:有點少 http://blog.hsjiaoyu.cn/u/3369/20081030224545.html

第二篇 很專業 :http://www.yue.org/viewthread.php?tid=5007

第三篇 還可以:http://www.douban.com/review/1062351/

網上可以搜索道的基本都在這里

現寫肯定來不及了 綜合一下吧

⑽ 《廣島之戀》表達什麼情感

《廣島之戀》這首歌是張洪量在紐約求學期間,為了紀念自己與一個加拿大女孩短暫的異國戀情,寫下這首歌曲。

歌曲原唱:張洪量、莫文蔚

填詞:張洪量

譜曲:張洪量

歌詞: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

二十四小時的愛情,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著

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早該停止風流的游戲

願被你拋棄,就算了解而分離

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

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愛恨消失前

用手溫暖我的臉,為我證明

我曾真心愛過你,愛過你

愛過你,愛過你

(10)法國電影影評廣島之戀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歌曲《廣島之戀》是根據同名電影中的愛情故事所構思而成的。《廣島之戀》所描繪的是異地異族情緣,講日籍建築師與前來拍攝反戰電影的法國女演員的邂逅。這首歌是根據劇情改編的:劇本出自小說派大將馬格利特·杜哈之手,描寫法國女演員艾曼妞麗娃在一九五七年到日本廣島拍攝一部宣傳和平的影片,在回國前邂逅日本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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