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爵跡完整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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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求爵跡風津道第八回全文
第八回 九十九個風津獵人
【西之來斯藍。約瑟芬塔城。驛站】
約瑟芬截城在清脆的鳥鳴,漸漸蘇醒過來。
彷彿還未解凍的陽光,稀薄地從雲層里灑下來,把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藍色的空氣里,看起來更添了幾分寒意。
驛站已經開門迎客,門口掛著厚重結實的棉布門簾,阻擋著屋外的寒氣。驛站大堂的壁爐里火光熊熊,熱氣將整個大
堂烘得愜意舒適,大堂背面的拱門裡面是忙碌的威望,一陣接一陣的食物香味從裡面飄出來,讓整個驛站呈現出一種
生機勃勃而又忙碌明快的氣氛。
西魯芙看起來心情很好,她此刻坐在角落的一塊區域,兩張黑色檀木雕刻出來的寬大木椅上鋪著厚實的墊子,墊子上
面覆蓋著兩塊棕色的山熊皮毛。整個區域布置極其華貴,和其他區域的簡潔桌椅非常不同,是大堂中最貴也最奢侈的
座位。她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把肢輕輕地蜷縮在寬大的椅面上,眼簾微微低垂著,看起來彷彿在閉目養神。
站在她旁邊的是伊赫洛斯,此刻,他正打開一個沉香紫檀雕刻成的盒子,將裡面的茶葉用一把看起來精緻無比的白銀
鑷子,小心地夾取著,一片一片地放進面前的一個造型古典而又雅緻的墨金石質地茶壺里。他放到第九片的時候,就
停下來,把盒子蓋好收起,然後將桌子上驛站侍者剛剛送來的開水,平穩地倒進茶壺中。一陣極其常有的芬芳瞬間在
驛站的大堂里彌漫開來,西魯芙的臉上輕輕露出一絲微笑。這是她最愛喝的茶,無論走到什麼地方,她一定隨身攜帶
。不只是她,整個驛站大堂中,此刻正在用早餐或者喝茶聊天的旅人,都紛紛嗅起了鼻子,尋找著香味的來源。
就在這時,驛站的大門忽然砰的一聲打開了。猛烈的寒風掀開棉布門簾,將屋內的熱氣沖開一個大缺口。本來濃郁的
香氣,也瞬間被沖淡了很多。西魯芙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看見門口走來四五個衣著奢侈,但極其惡俗的男子。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轉過頭來看了看西魯芙這邊,然後沖身邊一個看起來像護衛一樣的人耳語了幾句。說完之後,
那個護衛朝西魯芙這邊走過來,他滿臉絡腮胡,胡須粗黑捲曲,雙眼裡精光四射,嘴角邊上有一道窄窄地疤痕,看起
來一臉戾氣。他沖著伊赫洛斯傲慢的說:「我們主人要坐這個位置,你們讓出來。」
伊赫洛斯剛要動身,西魯芙輕輕抬起手,制止了他,然後她抬起那又波光瀲灧的眸子,對面前這個來意不善的人輕輕
一笑,說:「我們先來的。」
「那又怎麼樣,魯修特大人從來不坐劣等席位,識相的就讓開,不要逼我們動手。否則……」話音剛落,大堂里的其
他人,都紛紛轉過臉來,因為魯修特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如雷貫耳了。就算是約瑟芬城的建築設計,也得給這個全城
最有錢有勢的家族面子。
西魯芙還是沒有動,依然淡淡地笑著。
來人獰笑了一下,抬起手一揮,西魯鞭面前桌上的那個茶壺瞬間消失了熱氣,然後裡面的茶水就凝固成了水,膨脹的
冰塊將茶壺硬生生地脹烈了。
旁邊的伊赫洛斯臉上陡然寒光四射,但西魯芙只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她看著碎裂的茶壺,臉上輕輕地苦笑了一下。
絡腮胡男子抬起手,把兩枚金燦燦的吞克凌空拋過去,吞克幣掉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來。「這是賠你們茶壺的
錢。」話音剛落,驛站大堂里其他的旅人,紛紛發出了低聲的驚嘆,一出手就是兩枚金吞克,這足夠買一百個茶壺了
。在眾人的交頭接耳聲里,男子輕蔑而得意地笑了笑,望著西魯芙,「你們還是趕緊讓開吧。這些錢,夠你們在這里
多住幾個星期了。」
「可惜了。」聲音並不是西魯芙發出來的,說話的人,剛剛一直站立在櫃台前詢問接應侍者一些事情,此刻,他輕輕
地轉過身來,望著西魯芙這邊的僵局。他轉過來的臉龐,剛好沉浸在窗戶照耀過來的清澈陽光里,他碧藍的眸子彷彿
深海里的藍寶石一樣粼光閃動,金色的睫毛、金色的眉毛、金色的頭發在陽光里閃爍著。
「區區兩吞克,有什麼好可惜的,魯修特是約瑟芬首富,不僅僅是在我們城市,甚至在整個東北區域,提起魯修特家
族,誰不知曉他們富可敵國。」
「我說的可惜,可不是說這兩吞克金幣哦,我是可惜了那個茶壺……」金發男子眯起眼睛微笑著。西魯芙聞聲,轉過
臉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彷彿在欣賞一幅有趣的畫卷。
「一個破茶壺,有什麼好可惜的。」絡腮胡男子冷哼了一聲。
「這個茶壺,如果我沒有犯錯的話,並不是水源亞斯藍的產物哦。我因為家族是做貨運貿易的,接觸過很多其他國家
的貨品。這種茶壺我之前有看別的商家運過,好像屬於風源因德帝國『勒嘉洛克斯』家族茶具系列的吧?這種茶壺只
有勒嘉克斯家族懂得其細膩,同時石材內部又有很多氣孔,非常適合茶葉香味的擴散和滲透,同時石頭內部蘊涵大量
黃金粉末的每個底部,都是用一整片琥珀做成,而且不是隨便的哪塊琥珀,所有的琥珀里都藏有一種叫做『嗜茶子』
的昆蟲標本,這種昆蟲以各色茶葉為食,茶葉經過它們消化之後,它們的身體會共性出一種彷彿提煉之後的茶精香味
,這種琥珀對任何茶葉,都具有催化的作用,能夠使茶葉蘊涵的香味和口感釋放得淋漓盡致。因為『嗜茶子』本來就
很稀有,所以琥珀里含有的嗜茶子屍體標本越多,那個茶壺就越值錢。從這個茶壺看來……」金發男子一邊說著,一
邊瞄了瞄那個碎裂開來的茶壺底部的那塊琥珀,「琥珀裡面至少有十個以上的『嗜茶子』,你這兩吞克,大概能買半
個茶壺吧……」
「你說什麼?!」那個絡腮胡男子明顯受到了震驚,他的臉迅速地漲紅,但同時又不想丟了面子,他轉加頭有點心虛
地看看那叫魯修特的男子。中年男子輕輕地口氣,隨手丟出一個錦緞的小包,隨著錦緞包掉在桌上啪的一聲響,裡面
嘩啦啦滾出十幾個金吞克幣來。看樣子,這一包至少有五十個金吞克。「下人魯莽,有所得罪,還望見諒。這些用來
賠付他打壞的東西,同時,也希望你們可以把這個位置轉交給我們。」
西魯芙笑靨盈盈,不是沒有說話,她的眸子發著光,看起來依然有一種嘲諷的神情。
「哎,還是好可惜啊……」金發男子又搭話了。
「五十個金吞克,當然可惜!」剛剛有點窘迫的絡腮胡男子,彷彿想要挽回顏面似的,厲聲道 。
「哦不,我依然不是說的這五十個金吞克,我可惜的,是那些茶葉啊……」金發男子爽朗地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在
陽光里看起來皓然誘人。
西魯芙的表情更嫵媚了,她看起來對這個金發男子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從剛剛飄出來的茶香來判斷,如果我沒有犯錯,這位客人沖泡的茶葉,可是被稱呼為』諸神怨『的因德最頂級的茶
葉哦。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因為這個茶葉的價格,是就連神,也會抱怨的貴啊……」說到這里,金發男子忍不住
輕輕地呵呵笑起來。
「能有多貴,難道五十個金吞克還不能買幾片茶葉么?」絡腮鬍子滿臉難以置信的憤怒。
「能,當然能,」金發 男子笑了,「不過,也就只能買幾片而已。』諸神怨『現在的市場價格,最基本的等級,也要
十五枚金吞克一片葉子,從剛剛的香味來判斷,這位客人沖泡的顯然是非常上等的』諸神怨『,剛剛不知這位先生泡
了幾枚葉片呢?」
「九片。」伊赫洛斯冷冰冰地回答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生氣,彷彿一把冰冷的刀刃。
「哎呀,那就真的可惜了……」金發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臉上是很認真地惋惜的表情,他說話的同時,謝過了
大堂的接應侍者,朝門外走去,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這位先生,您對因德的物品非常了解,您是風源的人嗎?」西魯芙突然柔聲叫住正在離開的金發男子,她稍稍挺直
了身子,剛剛那種慵懶而高貴的姿態,此刻變得端莊而美艷起來。
「不敢當,我只是正好從事兩國貨品的貿易往來,布匹、器罒、香料、寶石,都 有涉獵,所以略知一二。不打擾了,
先告知了。」說完,他那頭耀目 的金發,就消失在門簾的背後。門外傳來一聲馬的嘶鳴,顯然,一輛馬車已經在外等
候了。
馬蹄聲漸漸遠去。
西魯芙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一行人,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喝不了茶了。這個位置讓給你們吧,我沒心情了。
」西魯芙沖伊赫洛斯點點頭,「而且也差不多是該去辦正經事了。」
【西之亞斯藍。約瑟芬塔城。城外】
馬蹄聲在約瑟芬城外慢下來,吉爾伽美什還在沉思里,並沒有覺得車速放緩。。
他反復思考著剛剛大堂接待處的侍者的話,他說「艾鉑」先生今天一清早就已經結賬退房了。吉爾伽美什也順便詢問
了一下「艾鉑」先生的狀態,從侍者描述的——「臉色蒼白,步履不穩」,「右手不自然地一直抓緊左臂,彷彿那條
左臂出了什麼問題,或者看起來不聽控制地在輕微抽搐似的」,「他走的時候很匆忙,連剩餘的找錢都沒要,就匆忙
地離開了」,「您是他的朋友吧,他說如果有人詢問起來,就告訴那個人說,他在龍鱗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吉爾
伽美什的眉頭輕輕地皺著,鎮定自若的面容上,隱隱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看起來,必須要盡快找到艾歐斯。離約定
的四天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看起來艾歐斯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如果靈魂從他的左臂里逃逸,或者更可怕的是,靈魂滲
透進艾歐斯的身體,吞噬他的神識……想到這里時,車廂外一聲高昂的馬鳴聲傳來,把他從沉思拉回現實,他撩起窗
口的窗簾,發現自己已經到達城外大道了。
他從後車廂里撩開垂掛的布簾,走了下來。他環顧了一下周圍,清晨時分的約瑟芬城外並不熱鬧,零星的行人大多是
趕著送貨的工人,並沒有人注意到衣著奢華的他。他將車馬費付給馬車夫之後,一口漆黑學生的箱子——准確地說,
看起來更像是棺材——從車廂里緩慢地漂浮起來,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舉著,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麒零一行人,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吉爾加美什的。
蓮泉和神音走在中間,身後是麒零和幽花,當然,沖在最前面的,必然是那個風一樣的男子阿克流克。他一邊走,一
邊回頭催促著眾人,「快一點啦,我好餓,我要吃早飯!」說完這句,他就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
等到蓮泉他們走上去時,他依然沒有繼續往前反而,他背對眾人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蓮泉從他逐漸綳緊的
後背能夠感受到,他體內的魂力下在緩慢地累積,彷彿遇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天敵。
蓮泉忍不住順著阿克琉克的背景朝前方望 去,當她看見城門口,此刻正扶著一口黑色巨棺,沖他們幾個人緩慢微笑著
的金發男子時,她的全身瞬間緊綳了。
黃金般的卷發,天神般的容貌,器宇軒昂的氣場,以及他嘴角那個永遠恆定的淡然微笑——那已經成為了他永恆的標
志。他望著蓮泉一行人,遠遠地,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優雅而又迷人。但蓮泉卻彷彿看見了最恐怖的景象一般,
下意識抓緊了衣擺。在這之前,她和銀塵就幾乎拼盡性命般地前往那個白色地獄營救這個人,但是,當這個人真正出
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心裡除了期盼之外,更多的,反而是害怕,是恐懼,是不安。也許哥哥鬼山縫
魂的死,為這個人抹上了充滿陰影的一筆黑墨,他的種種傳說,又將他置於一種寒氣逼人的高度,無法靠近。盡管這
是鬼山蓮泉第一次見他真人,之前都只是在畫像和史書記載,以及哥哥的描述中想像這他的樣子,但是,此刻她確信
無疑,面前這個人,一定就是吉爾伽美什。
「怎麼了?」麒零和幽花走上來,看著停下腳步的阿克琉克神音和鬼山蓮泉。「那個人怎麼了?看起來很友善,不像
要找麻煩的樣子啊?」麒零抬起頭,看見遠方的金發男子。但是,他馬上就發現了,鬼山蓮泉的脖子上,已經隱隱浮
現出血絲粗細的黃金魂路,很快,他就發現,在他們幾個人腳面前的地面上,正在緩慢地出現一道淺淺的裂縫,彷彿
是一把透明的劍尖,正在他們面前地面泥土上輕輕劃過。隨後,那道裂縫里,就彌漫出了五彩斑斕的霓虹光芒般的透
明霧氣,彩色霧氣緩慢上升著,漸漸地在他們前方形成了一面巨大的氣牆。
「阿克琉克,你……」麒零疑惑地看著阿克琉克的背影,他微微地弓著身子,腳跟微微抬起,彷彿一隻警惕的豹子。
然而,吉爾加美什只是輕輕地微笑了一下,然後抬起手,他寬大的衣袖流雲般卷動了一下,幾縷半透明的氣流,緩慢
地飄過來,彷彿游動的發出微光的飛蟲,鬼山蓮泉和阿克琉克身上也砰然擴散出不小的氣浪。然後當這些氣流撞擊到
面前巨大的透明氣牆上時,卻並沒有巨大的聲響和撞擊力,反面,像是撞上了無數的編鍾或者琴弦一樣,空氣里發出
叮叮咚咚的一陣美妙的旋律,旋律很短,只有五六秒鍾的樣子。但是,阿克琉克的臉色卻突然變得錯愕起來。
「這段旋律是什麼意思?」鬼山蓮泉從阿克琉克臉上的知道,這段聽起來悠揚舒緩的旋律,一定代表著某種含義,而
且阿克琉克必然知道這個含義。但當她再次回過頭看吉爾伽美什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他最後留在空氣里的殘影,他
的微笑依然淡然如雲,但整個人卻像是被風吹成細絲般,消失在了空氣里。
阿克琉克撤回面前的氣牆,轉過頭對他們說:「剛剛那段旋律,在我們因德帝國,是風後西魯芙的頌歌,每一個大型
的慶典或者節日,我們都會演奏這首用來祭祀和慶祝的樂曲。我想那個人的意思,是告訴我,西魯芙已經到達了約瑟
芬塔城了。」他看了看幾個人的臉,然後問:「你們有沒有人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雖然我幾乎感應不到他的魂力
的存在,但是我有一種很荒謬的直覺……我覺得他是我在水源亞斯藍領域上,遇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所有的人都緩慢地搖了搖頭,鬼山蓮泉沉默了片刻,也輕輕地搖頭:「不認識。」
「如果是風源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這號人物。但是如果是水源的人,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慶典樂曲呢?」阿克琉克
望著吉爾伽美什消失的地方,沉思著。
【西之亞斯藍。約瑟芬塔城。恩澤驛站】
進城後,一行人就減慢了速度,正常地行走在城鎮里。約瑟芬塔城雖然聚集了很多很多的魂術師,但是,畢竟毫無魂
力的路人百姓,是大多數,而且他們還帶著一個「銀塵」這樣看起來異常可疑的人。
城鎮隨著時間的失衡,漸漸的熱鬧起來,各種沿街商鋪陸續開張,越來越多的馬車運送著種種貨物,從石板路面上飛
馳而過。在詢問了很多家驛站之後,阿克琉克終於挑選了一家名叫「恩澤」的驛站住了下來。麒零抬起頭看著驛站門
口那個寫著「恩澤」字樣的銅牌,心中泛起一絲復雜的感覺。當年自己成長的福澤小鎮,有著類似的名字,那時的自
己離魂術世界異常遙遠,生活和普通的路眾人沒有任何區別。然後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竟然已經變成了高高在上的
王爵,而且還和風源的聖劍「風津」扯上了關系。
幾個人分別領好房間,安頓下來之後,阿克琉克就對他們說:「我下午得先去辦一點事情,你們就在驛站休息等我吧
。」
「你要去干嗎?」麒零忍不住問道。
「我要去向西魯芙報到啊。雖然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屈尊駕臨約瑟芬塔城,其實有我們幾個在,已經足夠了吧,看來她
還是不放心啊……」阿克琉克撓撓頭發,嘆了口氣,有點失落的樣子。
「你們幾個?難道派過來的除了你,還有其他人?」鬼山蓮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里的信息,抬眼問道。
「哎呀,你們就別問這么多了,總之,你們在這里休息、等我,我去向西魯芙匯報一下情況,順便問問她知不知道關
於你這把劍的事情,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身份嗎?」阿克琉克轉開話題。
「那我們乾脆直接去西魯芙下榻的那家驛站入住就行了啊,何必搞得那麼麻煩。」麒零說,「她千里迢迢地過來,總
不至於原地修 一座宮殿來住吧,她總得住店吧?」
「我也想啊……」阿克琉克苦惱著一張臉,「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她住的那家,可貴了。我是窮人。」阿克琉克擺
了擺手,招呼著大家先上樓放行李,然後一起吃點東西。
蓮朱和幽花住在一個房間,這是蓮泉堅持的,因為保護幽花是她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她隱約的覺得,在這個風水邊境
最重要的關口城市裡,有一場巨大的風暴將要來襲。為了自己的誓言,也為了自己的性命,她不得不時刻看管著天束
幽花。
但天束幽花卻非常不願意:「誰要和你住 啊。而且,我又不需要你的保護,誰想要進我,我看他首先要小心自己的小
命。而且,這里最需要保護的人,可不是我哦,那邊還有一個廢物呢。」天束幽花余眼看了看麒零身邊的神音,冷笑
一聲。一路上,因為神音的關系,一行人的速度受到嚴重的影響。為此,天束幽花一路上都沒有好臉色。
幽花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蓮泉卻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而且之前阿克琉克的那番關於神音爵印被封的對話,依然
縈繞在自己的腦海里。於是她想了想,說:「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大聲喊我們,我們在隔壁。」
「放心了,我一個人行走天下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天束幽花用一種老氣橫秋卻又幼稚蠻橫的語氣不耐
煩地說道。說完,就自己沖到房間去了。
等眾人收拾好之後,他們就一起下樓用了早飯。說是早飯,其實也已經有點接近中午了。用餐完畢之後,阿克琉克就
迅速地開溜了。天束幽花想要抓住他,結果只來得及抓住他後領口的一塊布料,手上一滑,天束幽花還沒看清楚,阿
克琉克就已經彷彿輕煙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天束幽花的目光里閃動著幾絲無法解讀的光芒。
「別鬧了,幽花。」麒零叫住她,然後陪著「銀塵」一起上樓了。其餘幾個人也陸續地回到房間休息。連日的奔波讓
大家都有點疲憊,於是麒零在回到房間,安頓好銀塵之後,自己也躺下來和衣午睡了一會兒。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不那麼刺眼了。他看著房間里擺放的水漏計時器,發現已經下午三點了。他看著銀塵,
發現他依然安靜地坐在窗戶邊上,什麼都沒有,又像是什麼都有。他的眸子彷彿澄澈的湖水,倒映著窗外的白雲。
這時,鬼山蓮泉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
「蓮泉姐姐,你找我有事么?」麒零用手撥弄著剛剛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一邊不好意思地問道。
「你還記得剛剛我們進城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金發男子么?」蓮泉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望著麒零,神色嚴肅地問
。
「記得。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阿克琉克那麼緊張。我完全感應不到對方的魂力啊,就算是他在出
手的時候,他的魂力波動也異常異常的小,要不是那幾縷氣流在阿克琉克的防禦牆上撞擊出聲音,我幾乎感覺不到他
用了魂力。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啊。而且他明顯操縱的是風,那就應該是風源的人吧。要是阿克琉克都不知道,
我就更不知道了。蓮泉姐姐,你怎麼想到說起他呢?你認識他?」麒零在蓮泉對面坐下來,雙手托著下巴,一雙英俊
的大眼睛困惑地眨動著。
「我想我知道他是誰……」蓮泉嘆了口氣,目光明顯綳緊了一些,「你說得沒錯,他幾乎完全隱藏了自己的魂力,所
以你感應不到他的魂力存在。而且,他在操縱那些氣流的時候,只用了非常非常細微的魂力,但是那些氣流卻非常穩
定,而且撞擊速度和力量各部相同,所以才能先後到達氣壁並且發出的聲響高低各異,組成旋律。這種控制是非常驚
人的,要用如此少的魂力,就達到這樣的效果,那就像……就像……」,鬼山蓮泉低頭想了想,似乎在考慮怎麼說,
才能讓麒零更加明白,「就像是用一根蛛絲,成功地吊起了一塊巨石。」
「這么厲害?」麒零瞪大了眼睛,「如果是風源這么厲害的人,那阿克琉克應該認識他才對啊!」
「阿克琉克不認識他,因為他是我們水源的人。「鬼山蓮泉的瞳仁微微地顫動著。
」水源的?那他怎麼能操縱風呢?……」麒零疑惑著,突然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驚詫的是見了鬼,「難道他就是……
他就是……」
「對,你想得沒錯,他就是吉爾伽美什。」鬼山蓮泉緩慢地點頭,肯定著麒零的猜想。
「那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他不害怕白銀祭司追捕他么?而且他怎麼也會有一具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棺材?裡面是
什麼?不會也是……」麒零抓著自己的頭發,表情越來越痛苦,似乎被自己腦海里的想法嚇到了。
「所以我要去找他,我想問個清楚。」鬼山蓮泉的目光平靜下來,她輕輕地說著。
「你要問他什麼呢?」麒零明顯有點緊張起來。
「有太多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了。其實這一路走來,從我哥縫魂在深淵迴廊里遇見那個蒼白的自稱是白銀祭司的小男孩
兒開始,一直到我和縫魂同時被下達『紅訊』追殺,再到縫魂在西流爾島嶼為了救我而自殺死亡,然後再到我和銀塵
潛入雷恩海底後被修川地藏的使徒抓走,被種植試驗新的魂路……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彷彿無數根繩索,但是,這
些繩索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死結,那就是吉爾伽美 什。只有他,能解開這一切。」鬼山蓮泉站起來,目光轉向窗外,
「我一定要找他,問問清楚。」
Ⅲ 《爵跡》電影完整版的高清在哪看\
該片根據郭敬明2010年發表的長篇小說改編,講述了在奧汀大陸之上,精通魂術的「王爵」與「使徒」在白銀祭司的統領之下,為捍衛榮譽、爭奪權力而發生的故事。該片於2016年9月30日在中國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