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電影《暖》影評:愛你的人就在身邊,別辜負!
電影肆租《暖》根據莫言先生短篇小說《白狗鞦韆架》改編而成,情節簡單明了,畫面唯美清新,略帶些傷感。
電影用倒敘的方法,講述女主人公暖與三個男人愛恨糾葛。她總把希望寄託於男人身上,不斷期盼著,不斷失望著。
第一個是濃烈的愛,飛蛾撲火的愛。當暖見到英俊瀟灑的武生呆住了,沉溺於他一舉一動。
電影中一個片段就把暖的痴情刻畫得淋漓盡致。武生對著鏡子上妝時,暖在一旁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眼裡閃著光,這光從來沒在別的男人身上投射過。
武生誇暖善良,能歌善舞,天生唱戲的料。暖心動了,想跟著武生走,求助於團長無果。
當天武生走了,兩人都沒有說話,武生遞給她一個小鏡子,他們笑了。
暖一直在等,等武生兌現他會回來的承諾,做好了只要他來她就嫁給他的准備,可惜他一去杳無音態雹凳信。
第二個是始於鞦韆終於鞦韆、青梅竹馬的愛,林井河大暖幾歲,天長日久地相處,他對暖有了愛意。
在武生走後,他勸暖別等了,暖就說武生不回來就嫁給他。那一天,在鞦韆上,暖第一次把身體靠在他身上,他多希望就這樣一直盪下去,永不停息。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在井河考上大學那天,鞦韆意外地斷了,暖跌帆旅落下來,腿瘸了。
上大學那天,井河鄭重地對暖父親說他會回來娶暖,但暖退縮了,她感覺她配不上他。但內心裡還是相信了他的承諾,又一次開始翹首期盼,等來卻是幾封信和一雙皮鞋。
第三段是命運折服,無奈之下的低嫁。暖是不幸的,但她又很幸運。命運的無常、殘廢的身體、執著的啞巴、對現實的低頭讓她和啞巴結了婚,生個女孩叫丫。
看完電影,最讓感動就是啞巴,在與暖發生故事的三個男人中,啞巴是最執著的,同時他的愛是最沒有競爭力,單戀的他孤獨守著對暖的愛,含而不露。於是井河與暖度過快樂時光的鞦韆架,成了他釋放情感最好的地方。
他的愛是偉大的、是成全的。當井河走時,他讓暖和女兒跟他走,這是何等的胸懷。愛就是你高興時我就高興,你幸福時我就滿足。
啞巴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這美德都不是井河和小武生所具備的。對於暖來說,無論何時都有一個男人在愛著她。
「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幸運的是,暖最後知道了,要不也不會推搡著啞巴遠去。
雖然暖與啞巴的生活,貧窮辛勞,但中年人的生活,撕開本來的面目,日子揉碎了,都帶著一絲悲涼,這就是生活本來的面目。
願我們每個人,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B. 求電影《暖》結尾男主人公最後說的那段話!!~~
我的承諾就是我的懺悔
人都會做錯事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彌補過失
如此說來 我是幸運的
我的忘卻就是我的懷念
一個人即便永不還鄉
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戀
如此說來 啞巴是幸運的
我的憂慮就是我的安慰
啞巴給予暖的我並不具備
如此說來 暖是幸運的
C. 電影《溫暖的屍體》的結局怎麼樣
《溫暖的屍體》片頭一開始就出現了我們帥氣的男主——一隻感染病毒的喪屍R,盡管是喪屍,但是惡心的特效喪屍裝也遮不住他帥的特質,作為一個僵屍,R渴望得到人類的肉體,喪屍特別喜歡吃人的腦子,他們能在吃人類腦子的時候,感知人類的生活情感經歷,體驗不一樣的生活,而沒被吃掉腦子的人類,就會被感染成為喪屍,人類世界岌岌可危,政府將被感染的地區通通都隔離了起來。
僵屍R的轉變在僵屍界掀起了很大的波動,一大波僵屍看到了治癒的曙光,跟隨男主轉變,最後男主在女主和喪屍小夥伴的幫助下恢復成為了人類,原來,感情真的可以治癒疾病,可以讓喪屍恢復正常,當然電影中還有很多曲折離奇的橋段,比如統治喪屍界終極大boss的阻撓,女主得知男主吃掉男友的離開,女主父親對男主的懷疑甚至傷害......都讓這部電影特別出彩
D. 關於電影《暖》,看過的請進來
沒有走。
井回城市去了。
整個故事沒有很具體的交代大家的結局。
但可以了解到,井是回去了,暖一家還在家鄉繼續生活。而井給了暖的女兒一個新的許諾,帶他到城裡念書,
E. 《暖》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什麼
《暖》改編自莫言的小說《白狗鞦韆架》,戲里有個標志物,就是這個鞦韆架,有時它載著主人公和心情一起高高揚起似乎可以擺脫引力的束縛自由地去飛,有時它象暖的落寞心情一樣兀自地矗立,其實人的情感就象鞦韆一樣,雖然有低低高高但又怎麼可能擺脫鎖鏈的束縛呢,源於文字間的白描故事經過霍導的上色再造,終於活色生香地呈現到了觀眾面前。
通過故事的形態和故事的各個側面表現了世俗的泥沼怎樣陷住了人們的身體及頭腦,記錄了一個真實而平凡的故事:男人和女人們掙扎著構成了婚姻的風景,人性的掙扎、疲憊的心靈陷在泥濘中,卻又不甘心地抱有一點可憐的希望;然而,時間像流水,一去不復返,讓觀眾相信這樣的描述,使一個平凡的故事能夠吸引人們去關注人物峰迴路轉的命運,體味著人生無常的無情而被驚懾。
這部作品不一定是當代最傑出的,但一定是一部有著鮮明風格的讓人感動的作品。因而,好的作品也必將在市場上取得驕人的成績。
在現實社會中,面對真誠的挑戰,人們總是困惑不已,生活中我們總是自覺不自覺地迴避真誠,並按照一種定勢去選擇面具,戴上且不停地更換,於是便有了雙重人格與虛構。但是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揮之不去的記憶,都有最柔軟的角落期待被撫慰和觸摸,這卻是無法迴避與偽飾的「原罪」。改編自莫言的小說《白狗鞦韆架》的影片《暖》以極其真誠的故事架構與飄逸唯美的影像,消融了長久以來人們藉以藏身的偽善,喚起了人類原始的情感沖動,將我們帶入那夢一般、詩一樣的過往。
霍建起導演的電影《暖》是用「唐詩宋詞的意境」(霍建起語)拍攝出來的一個現代農村的愛情故事,講的是一個農村青年在城裡生活了十年,一次偶然回到故鄉,遇見了自己初戀的情人,由此牽出的一段情感往事……暖遠遠高飛的夢想與對愛情的渴望一起滋生,一次盪鞦韆不幸摔斷了腿,也折斷了她遠飛的翅膀,打碎了她對愛情的夢想;林井河滿腔熱情化作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啞巴的字典里沒有「自卑」,他最終得到了他一生的愛。這是一部純粹的情感影片,是一個漂亮女孩與三個男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是關於承諾與背叛的終極詮釋,是企圖振翅高飛卻跌落塵埃的虛妄無力,是美麗與背叛,醜陋與真情的冥迷思辨。故事的情節並不復雜,但所包容的卻很多:夢想、遺憾、理解,以及逝去的歲月。
一如既往的凡人小事,同樣唯美溫情的人生際遇,霍建起這次用凄美表述愛情,用記憶溫暖傷痛。《暖》是一部很唯美的影片,憂傷、凄美,清新含蓄,舒緩深情,給人一種恬淡的意境。優美的畫面配上舒緩卻略帶傷感的音樂,影片用一種朴實的風格表現了一段情,一段逝去的過去。導演用清新內斂的故事情節和影像風格打造了電影的美感,捍衛住了人性中的悲憫,又超越了悲憫,讓我們看到了那些平凡人性中的高尚情懷。
影片一開始,暖的出場就讓人心頭一酸。一個曾經美麗,充滿了活力和靈氣的女孩,如今已變成了一個步履蹣跚,彎腰駝背,眼如死灰,連擦身子都不避人的粗俗女人。面對井河的同情和悔恨,「好?啥叫好?合適?啥叫合適?」暖的一連串反問讓人感到絕望,絕望帶來了憂傷,帶來了安於現狀的妥協和沉默。其實,生活原本如此,面臨生存的困境,每個人都需要義無反顧地承受。
影片中井河有這么一句台詞:「遇到一個人,你對現實生活的全部感受就會突然改變。」這句類似對自己拷問的話並不是在煽情,而是一種普遍的人生感悟。難道塵世間所有人的煩惱、遺憾和傷痛都是相似的嗎?回想一下,我們不也曾多次在一些回憶悄然來襲的瞬間,突然感到那些自以為苦心經營多年,已經堅固無比的心理防線就那麼土崩瓦解了。就像劉憶斯說的:「我們的忘卻就是我們的懷念。」
影片中最後送別井河的那場戲,是這部電影的高潮。暖拒絕了啞巴讓她和女兒跟井河走,攙著啞巴一起向自己的家走去。這時,我很慶幸此前我種種庸俗的猜測最終都化解在釋然中。暖和啞巴漸漸遠去的背影,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也許生活就是這樣,它既不是假設,也不是虛構,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繼續著。我們看著看著,走著走著,過著過著,就習慣了。一切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生命就是以如此堅強的姿態承受和化解著突如其來的非難。
霍建起的《暖》,真的給人一種暖暖的回味?熏它充盈、飽滿、充滿了張力和詩意,令人難忘。侯孝賢早期電影如《童年往事》里靜謐的田園詩情與飽含眷戀感的畫外回憶,以及小津電影里人物的安詳平和,都在《暖》中找到了失落已久的歸宿。霍建起試圖找到一種天人合一的平衡,而這種平衡具體在影片中表現為對逝去時光的帶著遺憾與傷感的緬懷與懺悔,以及面對迷茫未來不得不選擇的面對。「暖」的女兒成為主人公的生命和希望的延續,而導演本人則明顯地在通過這個寓言化的情節劇,為自己於現代與傳統更替互動的風起雲涌的電影創作時代里找到明晰定位。所以,暖既是人、也是情;而《暖》說的既是愛情與生命的「暖」,也是電影人記憶中的期待中的電影創作現實里的「暖」。
揮之不去的淡淡憂傷讓電影《暖》不出意外的獲得了當年的金雞獎最佳影片,同時獲得了最佳編劇;去年在由鞏俐擔任評委會主席的第16屆東京國際電影節上,它還獲得了兩項大獎:影片獲金麒麟獎,日本演員香川照之獲最佳男演員獎。霍建起電影不事張揚的頻頻獲獎是當代中國一個獨特的文化景觀,他每部影片里的角色在開始都企圖在價值觀念上有所突破,但到影片結尾,在道德觀念上都進行了回歸。在霍建起的「電影鏡界」中,人類的倫理禁忌他是不會觸碰的,對主流價值取向的完全認同必然能夠換取主流意識形態對他影片的認同,這是他的電影能夠頻頻獲獎的重要因素。在《暖》中,人物關系一直存在著重復性的三角結構,這一切使影片努力傳達的憂傷溫暖的情緒油然而生,呈現出霍建起堅守的中國傳統的倫理情境。「藝術未必要直面現實」(霍建起語),影片精心選擇的敘事角度和手法,加上刻意設計的恬淡含蓄的影像,霍建起努力在給現實的殘酷罩上一層柔光鏡。
霍建起的「鏡語」溫文爾雅,攝影機的運動不緊不慢,表達人物情緒的鏡頭節奏不慌不忙,情節敘事舒緩平和,影片極其內斂、節制,成就了東方「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若有若無的含蓄美感。正如導演自己所說:「我的影片特別安靜,有時候自己從頭看這些片子,也會沉浸在其中。我是有鄉土中國情結的,影片全都是寫人性、感情的,需要看的人能沉下心來,在特別安靜的狀態下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味道。」
霍建起就是用形式感頗為精緻的影像、鋪張的音樂與規避人物情感劇烈沖突和社會現實殘酷性的敘事,去追求一個人類精神家園的「理想國」。無論是上個世紀末的精神困頓與這個世紀的虛無與狂歡都不能使他為之所動。美術師的出身使他的電影在影像的視覺構成上與他採用的敘事形態有一種很好的互文承接的關系。著名的美學家萊辛十分稱道古希臘雕塑《拉奧孔》的表現方式:雕塑家沒有採取拉奧孔與他的孩子們被毒蛇纏繞,痛苦、恐懼、絕望等強烈情感爆發的瞬間,而是將這種種情感爆發前得以順利用雕塑這種空間藝術永遠的保留下來。因為,作為空間藝術,如果在作品中將一切可能性都表現出來而不加任何節制,觀眾就喪失了想像的空間。作為時空藝術的電影也是一樣,在電影的物理空間中,一切都可見,節制的方式可以在流動的畫面中製造不可見的因素,增強情感的張力。於是,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或者無法得到滿足的愛情悲劇才更能在觀眾心目中久久縈繞不去。所以,霍建起的這部「溫和」的影片《暖》才會被我們記住。
影片的人工布光散發著詩情畫意,充滿著一種小布爾喬亞的情趣。其鏡語章法精緻無倫,構圖色調的優美明麗,場面純凈漂亮,情景交融,細膩而生動地表達了這個多主題敘事。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電影中使用了許多藍青色調油畫質感的「靜物」的特寫鏡頭,一盆清水中浮著一條白毛巾;老舊的爐灶上老舊的水壺蒸汽,一支老舊的青花瓷罐立在一旁;白瓷碗中剛敲入的雞蛋清清黃黃,撒上一些綠的蔥花紅的辣椒,出奇的優美干凈,就像霍建起用的每一個演員,干凈靚麗。霍建起無疑是個唯美主義者,顯然在他眼裡,美高於真,是至上的創作原則。電影里,無論主題、情節、人物、畫面、細節都是按照美的原則打造,處處可看到導演的良苦用心。
當然,影片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唯美而富有質感的畫面背後所架構的故事完全是霍氏自己的語境風格在演繹延續,全篇節奏沉緩,缺少現代節奏該有的緊湊和充實,用冗長頻繁的台詞表現人物的內心,使得劇情缺乏一種內在的張力。影片改編自莫言的小說《白狗鞦韆架》,最大的改動可以說是將黃河文化移植易裝為長江文化。雖然有了稻田、溪流、池塘、水牛、綿綿細雨等作為影片點綴或作為情緒與環境氛圍的參與,《暖》卻依然沒有逃出張藝謀早期民俗電影的繁復。影片中對盪鞦韆、婚禮、燈節的鋪排與儀式化的描述,乃至庭院里紅燈籠的高高掛都可在張藝謀的電影里找到明確的參照。莫言確實通過《紅高粱》影響了張藝謀,但《暖》從某種意義上看作為張氏民俗電影的南方鏡像現代版的存在,必然地處在一種尷尬的境遇里——在虛構與寫實、激情與溫情、刻意與自然、傳統和現代的沖突的漩渦里,正如影片中井河糾纏在過去「暖」和現在的「暖」中一樣。
霍建起的影片內核總是淡然而不乏悠遠的懷舊。不過霍建起式的懷舊,並非全然的哀悼,而是始終夾雜著一縷深情的凝視,所以,霍建起式的青春,憂傷而不瘋狂,愛情雖有碎裂卻最終能縫合成一道雋永的風景。英國殘廢的女詩人白朗寧夫人著名的十四行詩中曾有這樣的句子:「聽哪,那銀鈴般的聲音?蛐不是死,而是愛!」我們「因為愛,所以懂得。」我們因為愛,所以記住,記住這樣一部唯美的片子,將我們帶進了原始情感的美麗漩渦,帶進了那藏匿著憂傷與本真的過往。
F. 分析電影《暖》
你好,樓主,我為您找到的資料。如果滿意,謝謝採納。 在現實社會中,面對真誠的挑戰,人們總是困惑不已,生活中我們總是自覺不自覺地迴避真誠,並按照一種定勢去選擇面具,戴上且不停地更換,於是便有了雙重人格與虛構。但是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揮之不去的記憶,都有最柔軟的角落期待被撫慰和觸摸,這卻是無法迴避與偽飾的「原罪」。改編自莫言的小說《白狗鞦韆架》的影片《暖》以極其真誠的故事架構與飄逸唯美的影像,消融了長久以來人們藉以藏身的偽善,喚起了人類原始的情感沖動,將我們帶入那夢一般、詩一樣的過往。
霍建起導演的電影《暖》是用「唐詩宋詞的意境」(霍建起語)拍攝出來的一個現代農村的愛情故事,講的是一個農村青年在城裡生活了十年,一次偶然回到故鄉,遇見了自己初戀的情人,由此牽出的一段情感往事……暖遠遠高飛的夢想與對愛情的渴望一起滋生,一次盪鞦韆不幸摔斷了腿,也折斷了她遠飛的翅膀,打碎了她對愛情的夢想;林井河滿腔熱情化作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啞巴的字典里沒有「自卑」,他最終得到了他一生的愛。這是一部純粹的情感影片,是一個漂亮女孩與三個男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是關於承諾與背叛的終極詮釋,是企圖振翅高飛卻跌落塵埃的虛妄無力,是美麗與背叛,醜陋與真情的冥迷思辨。故事的情節並不復雜,但所包容的卻很多:夢想、遺憾、理解,以及逝去的歲月。
一如既往的凡人小事,同樣唯美溫情的人生際遇,霍建起這次用凄美表述愛情,用記憶溫暖傷痛。《暖》是一部很唯美的影片,憂傷、凄美,清新含蓄,舒緩深情,給人一種恬淡的意境。優美的畫面配上舒緩卻略帶傷感的音樂,影片用一種朴實的風格表現了一段情,一段逝去的過去。導演用清新內斂的故事情節和影像風格打造了電影的美感,捍衛住了人性中的悲憫,又超越了悲憫,讓我們看到了那些平凡人性中的高尚情懷。
影片一開始,暖的出場就讓人心頭一酸。一個曾經美麗,充滿了活力和靈氣的女孩,如今已變成了一個步履蹣跚,彎腰駝背,眼如死灰,連擦身子都不避人的粗俗女人。面對井河的同情和悔恨,「好?啥叫好?合適?啥叫合適?」暖的一連串反問讓人感到絕望,絕望帶來了憂傷,帶來了安於現狀的妥協和沉默。其實,生活原本如此,面臨生存的困境,每個人都需要義無反顧地承受。
影片中井河有這么一句台詞:「遇到一個人,你對現實生活的全部感受就會突然改變。」這句類似對自己拷問的話並不是在煽情,而是一種普遍的人生感悟。難道塵世間所有人的煩惱、遺憾和傷痛都是相似的嗎?回想一下,我們不也曾多次在一些回憶悄然來襲的瞬間,突然感到那些自以為苦心經營多年,已經堅固無比的心理防線就那麼土崩瓦解了。就像劉憶斯說的:「我們的忘卻就是我們的懷念。」
影片中最後送別井河的那場戲,是這部電影的高潮。暖拒絕了啞巴讓她和女兒跟井河走,攙著啞巴一起向自己的家走去。這時,我很慶幸此前我種種庸俗的猜測最終都化解在釋然中。暖和啞巴漸漸遠去的背影,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也許生活就是這樣,它既不是假設,也不是虛構,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繼續著。我們看著看著,走著走著,過著過著,就習慣了。一切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生命就是以如此堅強的姿態承受和化解著突如其來的非難。
霍建起的《暖》,真的給人一種暖暖的回味?熏它充盈、飽滿、充滿了張力和詩意,令人難忘。侯孝賢早期電影如《童年往事》里靜謐的田園詩情與飽含眷戀感的畫外回憶,以及小津電影里人物的安詳平和,都在《暖》中找到了失落已久的歸宿。霍建起試圖找到一種天人合一的平衡,而這種平衡具體在影片中表現為對逝去時光的帶著遺憾與傷感的緬懷與懺悔,以及面對迷茫未來不得不選擇的面對。「暖」的女兒成為主人公的生命和希望的延續,而導演本人則明顯地在通過這個寓言化的情節劇,為自己於現代與傳統更替互動的風起雲涌的電影創作時代里找到明晰定位。所以,暖既是人、也是情;而《暖》說的既是愛情與生命的「暖」,也是電影人記憶中的期待中的電影創作現實里的「暖」。
揮之不去的淡淡憂傷讓電影《暖》不出意外的獲得了當年的金雞獎最佳影片,同時獲得了最佳編劇;去年在由鞏俐擔任評委會主席的第16屆東京國際電影節上,它還獲得了兩項大獎:影片獲金麒麟獎,日本演員香川照之獲最佳男演員獎。霍建起電影不事張揚的頻頻獲獎是當代中國一個獨特的文化景觀,他每部影片里的角色在開始都企圖在價值觀念上有所突破,但到影片結尾,在道德觀念上都進行了回歸。在霍建起的「電影鏡界」中,人類的倫理禁忌他是不會觸碰的,對主流價值取向的完全認同必然能夠換取主流意識形態對他影片的認同,這是他的電影能夠頻頻獲獎的重要因素。在《暖》中,人物關系一直存在著重復性的三角結構,這一切使影片努力傳達的憂傷溫暖的情緒油然而生,呈現出霍建起堅守的中國傳統的倫理情境。「藝術未必要直面現實」(霍建起語),影片精心選擇的敘事角度和手法,加上刻意設計的恬淡含蓄的影像,霍建起努力在給現實的殘酷罩上一層柔光鏡。
霍建起的「鏡語」溫文爾雅,攝影機的運動不緊不慢,表達人物情緒的鏡頭節奏不慌不忙,情節敘事舒緩平和,影片極其內斂、節制,成就了東方「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若有若無的含蓄美感。正如導演自己所說:「我的影片特別安靜,有時候自己從頭看這些片子,也會沉浸在其中。我是有鄉土中國情結的,影片全都是寫人性、感情的,需要看的人能沉下心來,在特別安靜的狀態下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味道。」
霍建起就是用形式感頗為精緻的影像、鋪張的音樂與規避人物情感劇烈沖突和社會現實殘酷性的敘事,去追求一個人類精神家園的「理想國」。無論是上個世紀末的精神困頓與這個世紀的虛無與狂歡都不能使他為之所動。美術師的出身使他的電影在影像的視覺構成上與他採用的敘事形態有一種很好的互文承接的關系。著名的美學家萊辛十分稱道古希臘雕塑《拉奧孔》的表現方式:雕塑家沒有採取拉奧孔與他的孩子們被毒蛇纏繞,痛苦、恐懼、絕望等強烈情感爆發的瞬間,而是將這種種情感爆發前得以順利用雕塑這種空間藝術永遠的保留下來。因為,作為空間藝術,如果在作品中將一切可能性都表現出來而不加任何節制,觀眾就喪失了想像的空間。作為時空藝術的電影也是一樣,在電影的物理空間中,一切都可見,節制的方式可以在流動的畫面中製造不可見的因素,增強情感的張力。於是,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或者無法得到滿足的愛情悲劇才更能在觀眾心目中久久縈繞不去。所以,霍建起的這部「溫和」的影片《暖》才會被我們記住。
影片的人工布光散發著詩情畫意,充滿著一種小布爾喬亞的情趣。其鏡語章法精緻無倫,構圖色調的優美明麗,場面純凈漂亮,情景交融,細膩而生動地表達了這個多主題敘事。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電影中使用了許多藍青色調油畫質感的「靜物」的特寫鏡頭,一盆清水中浮著一條白毛巾;老舊的爐灶上老舊的水壺蒸汽,一支老舊的青花瓷罐立在一旁;白瓷碗中剛敲入的雞蛋清清黃黃,撒上一些綠的蔥花紅的辣椒,出奇的優美干凈,就像霍建起用的每一個演員,干凈靚麗。霍建起無疑是個唯美主義者,顯然在他眼裡,美高於真,是至上的創作原則。電影里,無論主題、情節、人物、畫面、細節都是按照美的原則打造,處處可看到導演的良苦用心。
當然,影片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唯美而富有質感的畫面背後所架構的故事完全是霍氏自己的語境風格在演繹延續,全篇節奏沉緩,缺少現代節奏該有的緊湊和充實,用冗長頻繁的台詞表現人物的內心,使得劇情缺乏一種內在的張力。影片改編自莫言的小說《白狗鞦韆架》,最大的改動可以說是將黃河文化移植易裝為長江文化。雖然有了稻田、溪流、池塘、水牛、綿綿細雨等作為影片點綴或作為情緒與環境氛圍的參與,《暖》卻依然沒有逃出張藝謀早期民俗電影的繁復。影片中對盪鞦韆、婚禮、燈節的鋪排與儀式化的描述,乃至庭院里紅燈籠的高高掛都可在張藝謀的電影里找到明確的參照。莫言確實通過《紅高粱》影響了張藝謀,但《暖》從某種意義上看作為張氏民俗電影的南方鏡像現代版的存在,必然地處在一種尷尬的境遇里——在虛構與寫實、激情與溫情、刻意與自然、傳統和現代的沖突的漩渦里,正如影片中井河糾纏在過去「暖」和現在的「暖」中一樣。
霍建起的影片內核總是淡然而不乏悠遠的懷舊。不過霍建起式的懷舊,並非全然的哀悼,而是始終夾雜著一縷深情的凝視,所以,霍建起式的青春,憂傷而不瘋狂,愛情雖有碎裂卻最終能縫合成一道雋永的風景。英國殘廢的女詩人白朗寧夫人著名的十四行詩中曾有這樣的句子:「聽哪,那銀鈴般的聲音?蛐不是死,而是愛!」我們「因為愛,所以懂得。」我們因為愛,所以記住,記住這樣一部唯美的片子,將我們帶進了原始情感的美麗漩渦,帶進了那藏匿著憂傷與本真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