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如何評價德國電影《浪潮》
「重要的是講述神話的年代,而不是神話所講述的年代」
這里引用福柯的名言並不準確,想說的是,雖然《浪潮》以1967年Ron Jones的教學實驗為藍本而改編,探究的起點也同樣是「法西斯主義/獨裁統治如何在現實中成為可能」;然而,電影《浪潮》並非教學實驗「第三浪」的紀錄片式復刻(該事件的紀錄片由Ron Jones的學生Philip Carr Neel於2011年拍成,名為《Lesson Plan: The Story of the Third Wave》),而是摻雜糅合了當代德國社會思潮以及導演丹尼斯·甘塞爾個人的政治理念的「舊瓶裝新酒」式作品。同時為了使這個貌似荒誕的劇本讓人信服,影片輕說教重刻畫,通過對師生日常化言行的細致描述,來強調最終匯流成河掀起了軒然大波的個體心理的微妙動態。
實際上,《浪潮》對Ron Jones 的體驗教學方式予以批判和否定。如,在課程漸入「佳境」、賴訥自我感覺良好、「學生變化很大」之時,影片卻通過賴訥妻子之口,痛批其「享受課堂上學生崇拜的矚目」、「利用受學生歡迎操控他們」,「是私心作怪」,「最近變成了一個混蛋」。而電影的結局與現實大相徑庭,極端偏激的學生蒂姆接受不了組織建立於謊言之上而必須解散的事實,傷人、自殺。整段結尾伴隨著賴訥因驚愕而急促的呼吸聲,陷入恍惚的賴訥在學生們不解、厭惡、鄙夷和悲痛的眼光中被押上警車。這宣告了學生對「老師」的信任的破產:本應引導呵護學生成長的老師竟然成為了將學生拉入自我毀滅深淵的罪魁禍首,無疑是不能被主流社會所原諒的。
其實在現實中,1967年加利福尼亞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歷史課的同學們遭遇的類似經歷,在他們人生中也同樣是不光彩的一筆。當Ron Jones 最終將自己的「騙局」揭開,給狂熱的學生狠狠澆了一盆冷水後,被捲入其中的學生們霎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容易被戲弄和操控,並為自己因空洞卻煽動的理想宣言而狂熱感到羞愧。若干年後,當Ron Jones的學生Philip Carr Neel 拍攝關於這段故事的紀錄片時,大部分當年的當事人都承認不願意提起此事。、
Ron Jones 激進而自負的教學方式,讓學生成為他的小白鼠受他擺布,在被動束縛並承受精神強壓的環境下去經歷、體驗、「學習」,這種濫用教師職權的行徑,是《浪潮》所批判的標靶。除此之外,導演甘塞爾還借賴訥前後矛盾、自我攻訐的政治言論,表達了對德國新左翼思想的質疑和諷刺。
影片一開始,賴訥在嘈雜的朋克音樂中飈車出場,隨後在跟教學主任協商課程時,他表達了對「無政府主義」一課的強烈興趣,他聲稱自己才是「在柏林讀大學」、「參加五一遊行」(德國傳統的左翼遊行日)、「在克羅伊茨貝格待了5年」的人。(克羅伊茨貝格是柏林朋克搖滾運動以及德國另類文化的發源地,以高比例的移民而著稱,具有繁榮的多元文化,同時也具有高失業率和低收入的特徵)。而在片子最後,賴訥用一番典型的新左翼風格演講,激起學生們對全球化環境下社會不公貧富分化的聯想,空泛無據卻極富煽動性,最終又在鬧劇落幕時進行了全盤的自我否定:「我們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比其他人優秀」,「我們傷害了他們」「我們做的過火了」。這種自我顛覆的言論,不僅僅是一種揶揄,更是一種警惕。
而最有意思的是,本片蘊含了強烈的女性主義。整部電影中,除了被動、軟弱、容易受人擺布的莉薩以外,幾乎所有出現的女性,都顯示了獨立、冷靜、理性、睿智的特質,與自私、固執、蠻不講理、容易頭腦發熱的男性角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第一節課就開始直到退課前一直對「文格爾老師」發出質疑的莫娜,告訴女主角卡羅爾「你弟弟應該發現自己的底線」的媽媽,以及賴訥那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卻又明白事理、堅持原則的妻子,都展現了新時代女性自立自主,勇於擔當的知性形象。更別提水球比賽前後,卡羅爾冒險列印傳單,揭露真相抵制「浪潮」運動的勇敢行動——無疑是在影射和致敬納粹時期「白玫瑰反抗運動」中散發傳單時被蓋世太保逮捕而遭無情殺害、後被德國女性雜志Brigitte評選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女性的女英雄蘇菲·索爾。
Ⅱ 如何評價電影《浪潮》
《浪潮》上映後引起了影評人以及眾多學者的強烈反響。該片是一個實驗,更是一曲極權主義的葬歌。影片以一個極貝戲劇張力的悲劇結尾告終,並且對於這場鬧劇注入了導演深沉的思考以及深刻的批判。該片給觀眾提供了一副生動的集權主義畫卷,同時也對現實世界中的"烏合之眾"進行了形象的描摹。
Ⅲ 對電影《浪潮》的影評和觀後感,和對獨才的思考
德國電影《浪潮》就是根據這一真實事件改編的。導演丹尼斯·甘塞爾(Dennis Gansel)上一部電影也是探討極權主義,名為《希特勒的男孩》。甘塞爾對納粹現象的持續思考,令他有別於一般的導演,他的見解就像政治學者的一般精確,不為表象迷惑,而能直取核心。電影里,有兩處地方令人激賞。通常說來,關於納粹運動的陳腔濫調之一是,它是「種族主義」。甘塞爾完全迴避了這一角度,他去到了更深邃的地方,將其無情地定義為「平等主義」。到底是什麼令到人們滿腔熱忱地投入到極權組織中去,甚至不惜犧牲個人自由?甘塞爾藉助一個「浪潮」積極分子的話作了回答:極權組織提供了「平等」的幻象。「這幾天的生活十分有趣,誰最漂亮,誰成績最好都不重要,『浪潮』讓我們人人平等。出身、信仰、家庭環境都不重要,我們都是一場運動的一分子,『浪潮』讓我們的生活重新有了意義,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為之奮斗的理想。」 甘塞爾還進一步指出,納粹現象是左翼思潮下的產物。影片末尾,這堂政治課的教師賴納·文格爾,也就是「浪潮」的元首,像一個復活的希特勒,發表了一通瘋狂的政治演講。他在台上振臂高呼,台下的學生如痴如醉。而他的那套說辭,完全是新左派的立場,反對全球化,指責「貧富不均」是真正的恐怖主義:
「德國近年來每況愈下,我們是全球化的輸家,但政府卻告訴我們,努力幹活才是擺脫危機的唯一辦法。那些政治家根本就是經濟動物的傀儡。失業率必須下降,我們還是出口大國,但實際上,窮者愈窮,富者愈富。恐怖活動是現今最大的威脅,而恐怖活動正是我們自己,通過散布不公正而一手造成的,當我們把自己的星球一步步推向毀滅的時候,那些富人卻在一旁摩拳擦掌,建造空間站,還想從高處來欣賞這一切。」
這就是導演的辛辣之處,他的批判鋒刃直指當下的「反全球化」運動。這是近年來左翼知識分子和熱血憤青最熱衷的「正義」事業,但甘塞爾提出了警示,這可能是一場新的極權主義運動。即使對於這一樁四十年前的「反極權」教學事件,雖然甘塞爾藉助它充分表達了自己的觀念,但他並不願就此止步,將整個事件不假思索地接受下來;相反,他對老師的做法表達了強烈的質疑。影片中,他設計了一個叫「 蒂姆」的角色。他是富家子,但家庭缺少溫暖,一直渴望融入集體擺脫孤獨。「浪潮」成立後,他第一個響應「平等」的感召,把自己的名牌球衣球鞋全都燒掉了。通過這個集體,他感覺渺小的自我被放大了,自我價值也被提升了,他變得越來越狂熱,也越來越偏執。他一改平時的懦弱形象,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到處噴繪「浪潮」的標志。然而,當這樣一個人奉獻出全部身心,並從中贏得了別人的贊許,卻突然發現這只是一場教學的騙局時,他一下子就崩潰了。他無法接受「浪潮」被解散,掏出手槍,打傷了一名同學後,吞槍自殺了。不少評論者以為電影里的這個安排是為了戲劇化,或者借鑒了《死亡詩社》,其實這是導演自身觀念的表達。他力圖說服觀眾:這種教學是危險的,只要有一個「 蒂姆」這樣心智不健全的人,整個事件就會成為悲劇。實際上,他的憂慮不無道理。四十年前的那場教學實驗,雖然沒有不可收拾的混亂場面,但大部分參與其中的學生都不願提起,事隔多年他們依然感到尷尬,覺得被戲耍了、被羞辱了。唯一從事件中獲益的是那個老師,他接受媒體訪問,出售故事版權,直到《浪潮》這部電影上映,他還帶著一種無以倫比的勝利者口吻說:「這個實驗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結果,是因為我們中的很多人孤獨、缺乏家庭的溫暖、集體的關心,缺乏對一個群體的歸屬感。即使把這個實驗放在今天,也會得出同樣的結果……」
問題是,這樣的震撼教育恰當嗎?為了明白極權的危害,就要遭受極權的一次危害。那麼,為了理解肛裂的痛苦,是不是就要被爆一次菊花呢?老師在講壇上是權威,擁有批改學生試卷、將學生趕出教室的權力,但他的職責是傳授知識,並不是改變他們的人生歷程。為了教學,有必要將學生變成實驗室的小白鼠,讓他們經受一些強加的內心挫敗嗎?在電影里,甘塞爾保留了這些爭議之處,通過米格爾老師的妻子說出了自己的質疑,「你享受課堂上他們崇拜你的矚目」、「學生把你看做榜樣,而你利用這一點操縱他們,其實這背後都是你的私心在作怪」、「你這段時間變成了混蛋」。在一處不太起眼的地方,甘塞爾更說出了自己對教育的看法。一個「浪潮」女成員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弟弟胡鬧生事,要求母親干預他,用「紀律」束縛他。母親拒絕了,說,「你弟弟應該自己發現他的底線。」而米格爾老師,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很快結束的實驗而已,目的是讓學生懂得自由的珍貴。但他期待的好結果並沒有出現,反而迎來了一場流血事件,背上了一條人命的債。影片終曲,老師被警察帶走了,所有人望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憤怒。他們被這個老師深深傷害了。老師茫然無措地坐在警車里,臉上痛苦得失去了任何錶情。他是罪魁禍首,不管出於什麼美好的目的,他畢竟這么去做了。他做了,就是他造成的。他並不是在反「獨裁統治」,他就是在進行「獨裁統治」。
如果將電影的寓意引申開來,此片講述的是對「啟蒙」的反思。一直以來,存在兩種「啟蒙」觀。一個是發軔於蘇格蘭啟蒙運動的觀念,強調個人主義,主張知識是分立的,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的理性做選擇,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還有一種是歐陸的啟蒙運動觀念,以康德為代表人物,在這一觀念里,真理是掌握在知識精英手中的,他們才真正能明辨是非、衡量善惡,公眾是蒙昧迷信的,需要被灌輸正確的觀念,才能脫離不成熟狀態,戰勝懶惰和怯懦。影片中的米格爾老師,實際上就是後一種啟蒙觀的化身,他是學生的靈魂工程師,也是「浪潮」的總設計師。他犯的錯誤是「致命的自負」,失去了闡釋和說服的耐心,將學生置於被動的位置上去經歷,而不是讓他們在自由的選擇中進行思考。本來所有人是被他引領才在這條道路上狼奔豕突的,眼看到了懸崖邊,這位領路人卻突然化身成救世主,告訴人們,游戲結束了,一切回復原狀,往回走才是正道。這就像一九四九年開始,你被老大哥灌輸了一種觀念,富裕是可恥的。然後到了一九七九年,突然老大哥告訴你,正確答案是,貧窮才是可恥的。這個版本的思想啟蒙運動,最終勝利的當然不可能是理性的知識,從頭至尾就只有權力的操弄而已。
回溯歷史來看,每一次極權主義的興起伴隨著轟轟烈烈的啟蒙運動,自稱具有先進思想的知識分子活躍其中,他們以教育群眾、改造人性為名,為全能的權力出謀劃策,製造出了千奇百怪的人間地獄。例如紅色高棉,高層人物都是留學法國的知識分子,師承啟蒙思想家法農和薩特,結果乾的全是慘絕人寰的骯臟事。當然這個話題,一扯就扯遠了,需要我們走進近現代的觀念史里去仔細檢視。到底啟蒙在何種意義上引發了極權主義,始終還是一個錯綜復雜的謎題。作為一部電影,它只是以一種簡單、生動、直觀的方式告訴我們,極權主義是一種知識分子現象。實際上,這是非常新穎的視角,至少在納粹題材的電影里,它顯得獨樹一幟,格外引人深思。依我之見,這部電影可以當成對《朗讀者》的一次有力反駁。在《朗讀者》裡面,面對極權主義,知識充當了救贖的力量,啟蒙最後驅除了「平庸的邪惡」。而這部《浪潮》卻從反方向說:知識可以成為權力的偽飾,啟蒙可以成為操縱的借口;極權主義沒有在歷史中消亡,他就在講台上發號施令,只是你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Ⅳ 德國電影《浪潮》 德語影評/簡介
影片根據陶德·史崔塞Todd Strasser的小說《浪潮》(The Wave,1981)改編而來,其筆名為Morton Rhue。小說取材於真實歷史時間,1967年4月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所高中里,教師Ron Jones大膽地進的一場實驗,為了讓學生們理解法西斯主義,利用五天的時間向他的班級灌輸紀律性和集體精神。導演將這一事件搬到了現代的德國。教師萊納·文格爾在學校活動周中給班上的同學講授獨裁政治,並突發奇想進行了一個為期五天的試驗,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並最終引發悲劇
結尾處老師萊納·文格爾讀學生交的作業——關於「浪潮」的體會與感受:
「我想要的我應該都有了,衣服、零花錢,諸如此類,但我卻時常感到無聊。(台下有學生對旁邊的人小聲說:這是我寫的)這幾天的經歷很有趣,誰最漂亮、誰成績最好都不再重要,「浪潮」讓我們人人平等。出身、信仰、家庭環境都不再重要,我們都是一場運動的一份子。「浪潮」讓我們的生活重新有了意義,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為之奮斗的理想和目標。」
說的很好,如果說一開始給這些年輕人灌輸的「紀律鑄就力量」等思想是獨裁者藉以操縱他人的手段,那麼上述學生的內心感受深刻地表明團體的巨大影響力——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可能在物質上得到了滿足,可是精神上去缺乏歸屬感、認同感,沒有人在乎你對什麼感興趣,沒人在乎你想要什麼、想成為什麼樣的人,生活漫無目的、索然乏味。可是一旦我們組成一個團體,一個有著令人甘願跟隨的精神領袖、嚴明的紀律;有統一的制服、統一的手勢、統一的LOGO;有對現實社會的強烈不滿的團體,情況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人人得以被平等對待,團體中的每個人似乎都充滿激情,眼中時刻閃現著激動的光芒,滿腔熱血地做著自認為有意義的事情,極度崇敬高高在上的精神領袖。。。一個小型的獨裁體制就這樣輕易地實現了。
Ⅳ 浪潮的觀後感
當看完一部影視作品後,一定有不少感悟吧,這時候最關鍵的觀後感不能忘了。你想知道觀後感怎麼寫嗎?下面是我幫大家整理的浪潮的觀後感(通用5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這是一部由德國人自己拍攝的反法西斯題材電影。
影片講述的是,在一所德國小鎮的中學校園里,一位歷史老師在講解獨裁統治的課上提出了一個問題:獨裁統治在當代社會還有沒有可能發生,學生們對此都嗤之以鼻。
接下來,這位老師和他們班上的學生們做了一個模擬獨裁政治的實驗。他給這個班級組織取名叫「浪潮」,引導學生們設立統一的口號、一致的打招呼方式,穿同款的服裝。短短三天之後,這個班級的學生都對自己的組織確立了高度認同,他們團結、亢奮而激進,所有持反對意見的同學被視為異類。
在同其他班級的一次群體斗毆中,歷史老師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把全班學生召集到禮堂中,宣布實驗的結束和組織的解散。
然而為時已晚,一個名叫蒂姆的學生,因自己狂熱的「信仰」幻滅而精神崩潰,開槍打傷了一名同學後飲彈自盡。
影片的真正主角,正是這個名叫蒂姆的學生。蒂姆平時性格懦弱,同學們喜歡叫他「軟腳蝦」,在校園里總是受人欺負。而「浪潮」這個組織的出現,讓他看到了自己翻身的希望,他希望加入這個集體,藉助集體的力量使自己不再弱小。
於是,他開始變得不再懦弱,開始敢於反抗欺負他的小混混,甚至開始做出一些其他人都不敢做的瘋狂舉動。他似乎在「浪潮」中找到了存在感,彷彿「浪潮」就是他人生唯一的轉機。他十分熱切地維護著這個組織,維護著他的依靠,以至於「浪潮」被宣布結束時,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飲彈自盡。
這樣的結局令人感到震撼。它同時,也影射了像蒂姆這樣的一個人群的存在,以及根植於我們每個人心中的、人性中惡的那一部分。
然而,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這部影片其實是取材於一個真實的歷史事件:1967年4月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所高中里,教師Ron Jones為了讓學生們理解法西斯主義,進行了一場實驗。他利用五天的時間向班級里的學生灌輸紀律性和集體精神。這項實驗在發生後,引起了混亂和嚴重的後果。
曾幾何時,法西斯主義給全世界的人民都帶來了深重的災難。二戰之後,德國人始終深刻反省自己,態度誠懇,令全世界感到欣慰。這種警鍾長鳴的姿態,也讓人有種感動。
這部影片中的歷史老師不僅是給他的學生,也是給所有看了這部電影的人們,上了十分生動的一課。法西斯式的極權統治,原來離我們如此之近。
就像是有關這部電影的評論里說的那樣:世界離獨裁只有五天。
誰能想像,讓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和一群自由散漫的小青年轉變成一個集權主義者和一群納粹分子只需要五天時間?德國電影《浪潮》以一周「獨裁政治」課為背景,向人們展現了這樣一種可能性。
整個影片似乎都是圍繞集權主義展開的,但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思想呢?或許集權主義就是一切決策都是掌控的一種權力集中的形式吧。領導者利用他的絕對權威鼓動他的支持者做與道德法律相悖的事,從中獲得滿足和成就感,進而變得狂熱,踐踏法律秩序,最終走向獨裁。
剛開始,所有學生都是具有自由和叛逆精神的,口頭上也對納粹深惡痛絕,但賴訥老師用集體意識和「紀律鑄造力量,團結鑄造力量」等說辭讓大家痴迷和盲從並製造歧視和仇恨,使學生們完全失去判斷。影片中有這么一幕:在課堂上的第二天,賴訥給大家調了座位,並將調整座位的原因說成是「我想打破平常的小團體。你們都有要好的朋友,這很重要。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有限,團結力量大,所以我讓一名差的學生,坐在一名成績好的學生邊上。」歧視是很明顯的,但他的理由卻是「團結」。而且,當莫納質疑這種做法是在將所有壞學生拎出來展覽時,萊納抓住她的一個用詞,狡辯說:「我從來沒有提到過壞學生,只提到過成績差。」並以她和她的同桌舉例,將兩個人的缺點明白地指出,借口卻是很光鮮的。
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緊接著話鋒一轉,說:「我們班作為一個集體,表現會更好,起碼比樓下的無政府班好!」成功地製造了一個假想敵,把大家帶入一種興奮的狀態,至於這個假想敵對大家起到了多大的刺激作用,從前面的踏步游戲中就可見一斑了。另外他還認可了抄襲行為,有同學問他們是否可以抄襲時,賴訥老師回答是的,理由是這樣做能取得更好的成績。利用集體意識掩蓋歧視,支持作假,利用假想敵製造仇恨,一氣呵成,幾乎沒有痕跡,似乎一切顛覆人類價值觀的事,在加上「團結就是力量,集體高於一切」的說詞後,就能得到大眾的普遍擁護——你如果反對,就是不服從集體,就是自私。
卡羅也參與了關於制服的討論,但她並沒有在第二天按照規定穿白襯衫去上課,這也可以看成是覺醒的表現,促使她覺醒的也許是女孩子愛美天性的伸張。這一天,她穿了一件紅色上衣去上課。路上,她男友說她自私,課堂上,她遭遇同學們異樣的目光和指責以及老師的冷遇,在別的同學都為集體取了很激進的名字之後,她還是試圖用「變革者」這個溫和的名字,希望集體保持某種溫和的狀態。不過,整個集體都開始變得瘋狂,她的意見顯然不會有人響應。
莫娜的睿智和勇氣是我們很難做到的,而卡羅似乎更貼近我們,經歷了「盲從——覺醒——抗爭」的歷程,但是大多數人仍相信「浪潮」能夠用集體的力量戰勝一切敵人,盡管這樣是在顛覆國家的法制,但大家對此不僅毫無警惕,反而隨之瘋狂。
當我要反對這樣集端主義情緒的時候,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的。在我們的社會里,普遍的不公正,黑惡勢力的猖獗,道德的墮落,不是我們每個人感覺到的事實嗎?而我們不是也常常看不到這些社會頑疾被有效醫治的任何希望嗎?我也不禁要提出疑問:即使對集權主義保持著十分警覺的人,在如今的社會土壤下,真的能夠抵擋住它那巨大的魅力嗎?
《浪潮》,只用 107 分鍾就講述了納粹的形成,是的,這是一部偉大的電影。真實的故事來自美國,由德國人拍攝,可以想見德國的自省力,「不想再回到那段日子了」,這是大部分德國人心底的聲音。
想了解群體意識,想了解獨裁,《浪潮》是必修課,它會讓你看到一個中學教師如何用短短五天的時間將散沙一般的學生迅速凝聚成瘋狂的力量,也能看到從控制到失控的完整過程,就這樣失控了,你甚至找不到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就像影片結尾處教師賴納所說「這不是可以改正的」。
從上課的第一天起,從賴納的稱呼改為文格爾先生,從舉手起立才能說話,從共同面對同一個假想敵,從白襯衫制服,從浪潮的名稱、標志以及問候的手勢,這一切的一切都越來越讓這個群體,或者說這股勢力向著高度的一致性和排他性演化,群體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後,就如同一根筷子和一把筷子的區別,再也沒有了脆弱和無力,每個人都在其中獲得了力量,同時也湮滅了自己。
看這部影片的過程中我幾度想要落淚,但這些淚水中包含的情緒卻截然不同,在影片前半段,賴納指揮學生在教室里踏步,只為了引起共振讓樓下的無政府課吃天花板的灰;還有蒂姆被混混欺侮,兩名夥伴上前幫忙的時候,這些時候的「浪潮」,也就是「浪潮」的初期,是美好的,集體的向心力和互助令人感動。但在影片後半段,當蒂姆引彈自盡,賴納被警車帶走的時候,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又令人無比唏噓。
影片結尾,賴納要結束「浪潮」時,有個學生反對說「浪潮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確,尤其對於有缺失的人來說,「浪潮」幾乎可以彌補所有的缺失。在這個群體中,每個熱衷投入的人都在「浪潮」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被認同、平等、力量等等。當人們卷裹在「浪潮」中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全能」的錯覺,以往脆弱無力的個體在群體的力量中凝結成了無所不能的存在。就像電影中所展示的,有越來越多的學生投入到「浪潮」中,因為有缺失的人實在太多了。片中執著反對「浪潮」的代表人物卡羅爾,她出身於一個較為圓滿的家庭,父母恩愛,並給予她和弟弟開放式的教育,她本人漂亮,成績好,相比其他人她是不需要「浪潮」的,她更需要的是突顯自我,所以卡羅爾對「浪潮」的反叛是從白襯衫制服開始的,因為制服突顯的是一致性,埋葬的是個性化,這與卡羅爾的需求是背道而馳的。
為什麼賴納最後決絕的結束浪潮,為什麼他說「這不是可以改正的」,在我看來,「浪潮」正如它的名字,是一股力量、一股洪流,它意味著兇猛的沖擊力,但同時也意味著迅速的消亡,它只是浪潮而已。由生到滅,由漲到落才是它本質的規律,當人們在浪潮中沉浸在「全能」的幻覺的時候,殊不知退潮已經來臨,當潮水落,原本內心的缺失和無力會重新被感受到,那種從高處墜落的巨大落差會更痛苦,更難以承受。「浪潮」就像一場夢,不願從夢中醒來的蒂姆自殺了,他選擇留在夢中,而導演這場夢的賴納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真正的力量和圓滿只存於我們的內心,任何依靠外界抵禦內心無助和缺失的辦法都不會持久,個人依賴群體是如此,人與人之間彼此依賴亦是如此。
《浪潮》一片在六天內講述了一場名為「浪潮」的微型極權主義運動從游戲般的開場、到野火般迅速蔓延、再到不可名狀的狂熱、直到最後慘淡收場的全過程。整個《浪潮》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樣本,生動的說明了極權主義運動的形成過程及其特徵。任何極權主義運動的形成都有他不可或缺的要素,包括意識形態,一個政黨(組織),一套方略等。
意思形態是有階級性的。如果我們把《浪潮》中的這些中學生看成一個階級,那麼這個「中學生階級」往往感到與家庭的疏離、對現實生活厭倦,在精神上無所歸依。他們的這種相同的感覺我們可以稱之為「中學生的意識形態」。而文格爾老師創造了一種使人人平等的,使生活充滿希望的「浪潮的意識形態」。當一個人並沒有或者無能力去發掘出自己內在真正的自我價值的時候,他就開始趨同於其他主流人群或者非主流人群。他需要一種歸依感,盡管這種歸依感是虛無的,但只要他覺得自己是混在人群中的人,他並沒有被人群拋棄,那麼他就得到了滿足。蒂姆無疑就是這種人的典型,他的生活中缺少最基本的關愛,又往往被人欺負。所以他急切地在「浪潮的意識形態」中尋求慰藉。同時,許多像他一樣的人繼續完善了這種意識形態。
一個極權政黨要有一個領袖,一個領袖還要有一批死忠。領袖和他的死忠構成一個政黨的核心,是政黨的主力軍。從影片的內容來看,「浪潮」已然呈現出某些明顯的極權政黨的特性。如果我們把文格爾老師看作是「浪潮」運動的極權政黨領袖,蒂姆、或許還有最後揪著馬爾科上台的那幾位同學可以算作是領袖的死忠。那絕大多數「浪潮」的參與者其實都只是被其神秘魅力吸引的外圍人員。外圍的人員就像一堵保護牆,將核心成員和外部的正常世界隔開,使他們覺得自己所在的世界與外部世界完全不一樣。他們開始敵視外部世界,凡是不屬於自己世界的人都被視為敵人。所以,我們看到片中的錫南半開玩笑的說買來的冰淇淋只給「浪潮」的成員吃時,其實就暗合了這種組織特性。同時,他們也明確地樹立了一個敵人,那就是樓下學習無政府主義課程的班級。與敵人的作對使這個組織更團結,更有活力。
當然一個政黨還要有他的標致,儀式。通用的標志和統一的儀式,使組織內部的成員與外界有了鮮明的區分。這種區分使內部成員感受到了強烈的歸屬感和向心力。
一個政黨想壯大起來必須有一套策略。不管什麼策略,這些策略必須與人的心理暗合。
社會心理學家斯泰納曾經提出過一個「沉睡者」的概念,來指代正常情況下蟄伏,但有時卻被喚醒的殘酷的潛能。基於此我們可以做出判斷:文格爾的班級里全是一群「沉睡者」,他們的暴力潛能被「浪潮」所喚醒,導致他們一步步滑入惡的深淵。與家庭的`疏離、對現實生活厭倦,在精神上無所歸依,使「浪潮意識形態」的侵入有了可乘之機。標新立異,人人平等,又與中學生的內心需要暗暗結合。最終,他們的暴力潛能被喚醒了,浪潮也在校園甚至城市中席捲開來。
我們想要的,沒有任何的束縛的自由是否就是我們追求的全部?
影片的開始就洋溢著自由主義的氣息,歐洲獨有的風情加上熱情洋溢的青春將自由主義逐漸推上巔峰,在這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躲開束縛似乎輕而易舉,經濟因素難以再成為你奮斗的原因,你可以自己選擇你想做的,你可以去尋找一條自己的路。
然而,更多的人在這樣的一種情境下似乎更加迷失,他們似乎在歇斯底里的尋找著些什麼,直到文格爾先生的到來。作為活動周的授課者,文格爾先生一開始鍾情於無政府主義,他宣稱自己的經歷更加適合這個課程,但是由於遇到了頑固的對手只好轉而教授獨裁政治。他們討論獨裁政治的基礎,討論獨裁政治的形式,討論獨裁政治的復辟性……隨著討論的深入,文格爾先生發現他可以做一場變革,一次獨裁政治的真實的體驗。
第一周他們選舉出一位獨裁的者,他們制定課堂紀律,形成所謂的稱呼;利用一系列的集體性行為,鍛煉集體紀律意識;打破原有的小團體,形成一個更為團結一致的大團體;他們穿一樣的衣服,做相同的打招呼的手勢,逐漸開始排斥外來集團;最終,他們積極擴大自己的組織,不惜發生正面的沖突。
當自由主義走向極端的時候,他們似乎想要尋求一種歸屬,一種集體的榮耀——那種似乎遠遠大過自身的榮耀。於是他們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最終結果令人悲哀。回顧整部影片,我們可以看到自由主義與獨裁政治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而回到今天我們所追求的自由上,我們不得不反思這會不會是未來的我們。
與文中狂熱的浪潮成員不同的兩位女生可以說也是自由主義下的相同處境的人。為何他們便可以在狂熱邊緣保持冷靜,除了劇情之需要,是否在現實中確實存在這樣的人?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仔細回顧影片,你會發現這兩個人起初也對自由主義有過一定的批判。在面對自己的父母時,卡羅一直表示出一種拒絕,她認為自己的父母缺少了為人父母應有的標准,她希望他們可以做出一定的改變。在文格爾先生的課上,她起初一直十分積極,但是後來由於機緣巧合,她發現自己身處泥潭,其他人一直利用道德利用不合群來壓迫她,基於最基本的反抗精神,她試圖揭開這一場騙局。
回看卡羅的經歷,我們似乎可以看出自由與自我發現的本質區別。卡羅作為集體中的佼佼者,致力於做到的是一種個人價值的實現,她為自己設定規則限制,卻不願別人來干涉她的生活,她了解她最基本的利益的底線,卻也明白自由之外有更重要的東西,她並不想要的掙開身上所有的束縛。
這終究又回到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們想要的,沒有任何的束縛的自由是否就是我們追求的全部?曾幾何時,我們最愛說的便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願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我們痛恨強加於身的義務,以至於我們痛恨身上的責任,在個人主義的狂潮下,我們擺脫了所有的責任,也失去了利用責任實現自我價值的途徑。
每個時代都有它的追求,在我們還未掙開束縛之前,我們總是要斗爭一番,但是當我們處於一個時間的節點之時,我們便不應當再為偏見而左右,自由主義於我們而言是陷阱還是追求,是偏見還是理想,我們都需要從這部影片中好好思考。
Ⅵ 電影浪潮觀後感
看完《浪潮》,覺得是部讓人思索,引人思考的電影。影片所蘊含的思想耐人尋味,下面我想就信仰的缺失,民主與專制兩個方面談談自己淺薄的看法。
一、信仰的缺失
當心中已沒有對信仰的追求,價值的堅守,為統治者的意志所禁錮,為掌權者的思想所束縛,或隨波逐流,人雲亦雲,縱然表面太平的社會卻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影片中為何眾多同學對獨裁統治極力追隨,崇拜?探根溯源,我認為時一種信仰的缺失與內心的空虛。納粹,獨裁,專制,雖說不至於魂飛魄散般誇張,但也往往令人談之色變,聞之心驚。他們或許生活於所謂的民主社會當中,但這是為統治者所標榜的民主還是他們內心所期待的民主,是為統治者所強加的意識還是他們內心所追隨的價值,他們對浪潮的狂熱源於一時的沖動還是已久的期盼,是純屬巧合還是實屬必然?
我覺得這是一種必然,強扭的瓜不甜,強加的思想不牢,縱然一定時期,一定階段達到統治民意的效果,但結局往往卻是差強人意,人民總有幡然醒悟的時候。於是人們厭倦了這種所謂的正統思想,便去尋求新的思想,哪怕是偏激乃至錯誤的思想(思想其實沒有正誤之分,現在正確的思想置於一定歷史時期也許就是錯誤的思想,現在錯誤的思想置於一定歷史時期也許會是正確的思想)。民眾心中並無真正的信仰,但他們卻又極力想追求些什麼,因為人們的內心總要有一種價值去維系,一種精神去支撐,一種道德去約束,否者無異於水中浮萍,無異於行屍走肉,人既生於世,長於世,價值不存,意義不在,人生便也索然無味。而統治者的精神強製造就的不是虔誠的信仰,而是信仰的缺失。
對馬列信仰者寥寥無幾,虔誠者屈指可數。「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雖有些許絕對,但適用於大部分黨員黨員卻恰如其分,追名逐利,陞官發財。用貌似科學的理論去強加灌輸,我只想說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沒有一成不變的理論,一面強調毫不動搖,一面強調與時俱進,一面強調司法獨立,一面強調黨的利益至上。剝奪了民眾信仰的渠道與權利,又如何期待民眾的`信仰根深蒂固,又如何不引發諸多食品安全問題,真正的信仰是能使人全力而為,極力而做的。
大學之中開設思修、馬原、毛概。用此種方式加強對大學生的思想教育,強化大學生的政治認同,實際效果卻是適得其反,大多數老師不會照本宣科,大多數的學生也不會深信不疑,反而更加叛逆。真正的信仰應該是真心而發,真心趨同的。最近,學校大搞唱紅歌,倍感荒唐之意,搞得不倫不類,令人啼笑皆非。不是真情所發,不是真情所至,全是假話,空話,套話,簡直不是人話,盡顯矯揉造作之態,盡露虛情假意之媚。「自由之思想,獨立之人格」的大學生風范盪然無存,領導強加意志,學生奉命而為,奈然為之,實屬不易,為那群所謂的領導哀之嘆之。沒有真正的信仰,怎可能流露出真摯的感情,讓學生被服從,讓耳朵被強奸。
信仰的構建需要包容性的思想,兼容並蓄,讓民眾有選擇的權利,讓民眾有發言的機會。
二、 民主與專制
何謂民主,何謂專制?對於人文社會科學而言,恐怕沒有正確的答案,有人將民主界定為大多數人的統治,有人講民主界定為:民即是人民大眾,主即是當家做主,民主即人民當家做主。我覺得民主與專制都是相對而言,絕對的民主有時會成為絕對的專制,絕對的專制未嘗沒有民主的蹤影。
人是理性動物,毋庸置疑,但很多時候人卻表現為極致的不理性,前段時間,搶鹽風波,搶購日化品風波,便是最好的佐證。人的意志與激情總會在不經意間被發掘,激發,一發不可收拾。譬如人們都說要把一個無罪的人處死,結果無罪的人無辜而死。這種民主建立與非理性的基礎之上,權利無所約束,肆意而為,任意而行,於民無益,於事無濟,與法西斯何異。
我認為民主不能因為它是一種普世價值觀念,它是人類文明進步的標志就一定好,民主的實施還需依賴一定的政治,經濟與民眾基礎。專制也不一定就一無是處,強權之下的效率恐怕是其他制度無可比擬的。無論民主還是專制,不應該僅僅追求一個過程,更應該對目的加以考量。心懷民眾,兼濟天下,真正能使民眾從中受益,讓利於民。要做到心懷民眾,就必須對權力加以限制和制約,絕對的權力意味著絕對的腐敗,絕對的權力也意味著絕對的專制。對權力的限制和制約必須通過合理的制度加以規范,並得到嚴格的遵循。這種合理的制度最終還是利益的分配,它需要制度的設計能統籌兼顧,對平等的主體不偏不倚。
法律在很多時候是制度構建的最好形式,以其成文性,穩定性,規范性而占絕對優勢。統治者的權力經過法律的制約,很大程度上能夠規避這種非理性的民主,讓權力在制度下運行,處於一種相對公開的方式,也可謂之「透明的權力」。法律的功用在很大程度上防治利力的濫用,約束非理性的發生,維持著社會公平正義,從而保障民主的實現。
Ⅶ 電影浪潮觀後感
《浪潮》一片在六天內講述了一場名為「浪潮」的微型極權主義運動從游戲般的開場、到野火般迅速蔓延、再到不可名狀的狂熱、直到最後慘淡收場的全過程。整個《浪潮》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樣本,生動的說明了極權主義運動的形成過程及其特徵。任何極權主義運動的形成都有他不可或缺的要素,包括意識形態,一個政黨(組織),一套方略等。
意思形態是有階級性的。如果我們把《浪潮》中的這些中學生看成一個階級,那麼這個「中學生階級」往往感到與家庭的疏離、對現實生活厭倦,在精神上無所歸依。他們的這種相同的感覺我們可以稱之為「中學生的意識形態」。而文格爾老師創造了一種使人人平等的,使生活充滿希望的「浪潮的意識形態」。當一個人並沒有或者無能力去發掘出自己內在真正的自我價值的時候,他就開始趨同於其他主流人群或者非主流人群。他需要一種歸依感,盡管這種歸依感是虛無的,但只要他覺得自己是混在人群中的人,他並沒有被人群拋棄,那麼他就得到了滿足。蒂姆無疑就是這種人的典型,他的生活中缺少最基本的關愛,又往往被人欺負。所以他急切地在「浪潮的意識形態」中尋求慰藉。同時,許多像他一樣的人繼續完善了這種意識形態。
一個極權政黨要有一個領袖,一個領袖還要有一批死忠。領袖和他的死忠構成一個政黨的核心,是政黨的主力軍。從影片的內容來看,「浪潮」已然呈現出某些明顯的極權政黨的特性。如果我們把文格爾老師看作是「浪潮」運動的極權政黨領袖,蒂姆、或許還有最後揪著馬爾科上台的那幾位同學可以算作是領袖的死忠。那絕大多數「浪潮」的參與者其實都只是被其神秘魅力吸引的外圍人員。外圍的人員就像一堵保護牆,將核心成員和外部的正常世界隔開,使他們覺得自己所在的世界與外部世界完全不一樣。他們開始敵視外部世界,凡是不屬於自己世界的人都被視為敵人。所以,我們看到片中的錫南半開玩笑的說買來的冰淇淋只給「浪潮」的`成員吃時,其實就暗合了這種組織特性。同時,他們也明確地樹立了一個敵人,那就是樓下學習無政府主義課程的班級。與敵人的作對使這個組織更團結,更有活力。
當然一個政黨還要有他的標致,儀式。通用的標志和統一的儀式,使組織內部的成員與外界有了鮮明的區分。這種區分使內部成員感受到了強烈的歸屬感和向心力。
一個政黨想壯大起來必須有一套策略。不管什麼策略,這些策略必須與人的心理暗合。
社會心理學家斯泰納曾經提出過一個「沉睡者」的概念,來指代正常情況下蟄伏,但有時卻被喚醒的殘酷的潛能。基於此我們可以做出判斷:文格爾的班級里全是一群「沉睡者」,他們的暴力潛能被「浪潮」所喚醒,導致他們一步步滑入惡的深淵。與家庭的疏離、對現實生活厭倦,在精神上無所歸依,使「浪潮意識形態」的侵入有了可乘之機。標新立異,人人平等,又與中學生的內心需要暗暗結合。最終,他們的暴力潛能被喚醒了,浪潮也在校園甚至城市中席捲開來。
Ⅷ 《浪潮》這部電影,求觀後感 結合中國社會現實寫一篇觀後感1500字以上要原創的 知道麻煩所以懸賞100分
試問由民主走向獨裁需要多久?電影《浪潮》給出了它的答案:五天,甚至更短。僅僅五天,並不是聳人聽聞,我相信每個人只要看多電影就不會懷疑這個答案的正確與否。
民主與獨裁似乎是兩個對立的詞彙,而使得這兩者互換的橋梁竟然是我們大力倡導的集體主義。影片的故事發生在德國一所普通的高中,故事的主角也只是一位普通的高中教師,賴納•文格爾,和他所帶的一個班級。而獨裁鬧劇的產生也非常簡單和單純,甚至不能說出有什麼邪惡的地方——僅僅是因為賴納的「無政府主義」被換成「獨裁政治」,僅僅是為了讓學生能夠產生對這門課的興趣收獲更好的上課效果。對,一切一開始只是一種教學方法,誰都不會懷疑這會有什麼後果,包括賴納本人。
單純的想法,卻愈發失去控制,直到最後僅僅因為賴納宣布「浪潮」解散導致學生蒂姆拔槍射殺一名同學後飲彈自盡。到底這中間產生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會造成這種悲劇?
可以說賴納在無意中建立起一個小型的納粹社會。強調紀律性和集體性,不斷重復闡述「紀律產生力量」、「團結產生力量」,是的原本鬆散的班級在極短的時間內形成一個非常鞏固的集體,而賴納本人理所當然成為集體中的領袖和元首。統一的制服,統一的手勢,「浪潮」橫空出世。
集體主義發展到一定程度很有可能產生獨裁。而歷史上也有形形色色的實例能夠說明這個命題。幾個熟悉的例子:德國納粹,蘇聯斯大林時期,中國文革還有中國的鄰國朝鮮。
正如很多歷史學家說的德國納粹不可能僅靠一個希特勒,一個戈林,一支黨衛軍就可以在歐洲建立起恐怖的法西斯統治,納粹的罪行,那些熱衷的德國百姓也必須承擔罪責。因為正是這些狂熱的擁護者給予納粹擴張的土壤。希特勒掌權德國後,利用其出色的演說天賦和極其吸引人的承諾使得德國上下一心,形成一個緊密的集體。沉湎於集體中的人是原子化、無個性的,在集體的迷霧里他們只是人口統計學中一個小小的單位,對於他們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最大限度的服務於他們所愚忠的集體利益,甚至不惜消弭個性、犧牲個人權利。
在影片中每個加入「浪潮」的學生都心甘情願並竭盡全力地去完善組織,發展組織。不難發現,其實「浪潮」的制服、標志、問候手勢都是學生自己想出的,將「浪潮」標志貼塗在整個城市中更是學生為了證明自己對這個集體的熱愛而做出的瘋狂之舉。又是一個疑問:為什麼學生們如此信奉「浪潮」甚至到了非理性的程度?集體的力量遠遠大於個體的力量,這是毫無疑問的,所以個體不能達到的目標通過集體的力量往往就能實現,正是這種力量的差距使得集體中的個體會對集體產生深深的精神依賴,如同毒品一般無法擺脫。影片中的學生很多都是問題學生,成績差,遭受欺辱和歧視,個人生活信心缺失,迷失自我沒有目標,這一切的不足使得個體常感到力不從心,沒有任何動力。但當他們融入「浪潮「中後,似乎什麼都改變了:賴納要求「浪潮」成員互相幫助,互相平等,於是個人缺失的信仰在集體中被共同目標所填充,「浪潮」逐漸成為他們生活的必須。吸毒者被奪走毒品會發狂,而對於「浪潮」的狂熱者,「浪潮」的突然解散也會使他們有過激行為。
看完電影,讓我印象最深的是學生蒂姆,他燒掉了自己所有的名牌衣服只穿白襯衫,爬上高樓噴塗標志,守夜保護「元首」安全及其最後的開槍,對於蒂姆來說,「浪潮」意味著一種夢寐以求的力量, 「浪潮」的成立,顯然給一直處於「校園底層」的蒂姆的生活帶來轉機。「浪潮」使蒂姆獲得了「新生」,他的成長遠遠超出了文格爾所能控制的范圍。組織之我的成長,同時意味著個體之我的消亡。我想到了文革時期的紅衛兵,文革之於紅衛兵如同「浪潮」之於蒂姆,實現社會主義的遠大理想遠非個體所能完成,而文革在紅衛兵眼中正代表著一種希望,完成理想的急迫使得他們逐漸失去理智,而被四人幫利用。單從紅衛兵個體來說,他們並不邪惡,但文革這個集體同化了他們的思想,也抹煞了人性,成了文革的傀儡。
到底集體主義應該如何發展,個人與集體的關系應該如何才是正確的?《浪潮》給出了回答卻需要每個人去慢慢發現。對於當代的中國,不應該僅僅以一種國家利益至上、集體利益優先的立場要求公民犧牲自身的權益,而是應更多的致力於對公民權利的賦予和保障,否則「浪潮」的悲劇將在現實中上演。
Ⅸ 電影浪潮 觀後感
浪潮電影觀後感
誰能想像,讓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和一群自由散漫的小青年轉變成一個集權主義者和一群納粹分子只需要五天時間?德國電影《浪潮》以一周"獨裁政治"課為背景,向人們展現了這樣一種可能性。
整個影片似乎都是圍繞集權主義展開的,但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思想呢?或許集權主義就是一切決策都是獨裁者掌控的一種權力集中的 形式 吧。領導者利用他的絕對權威鼓動他的支持者做與道德法律相悖的事,從中獲得滿足和成就感,進而變得狂熱,踐踏法律 秩序 ,最終走向獨裁。
剛開始,所有學生都是具有自由和叛逆精神的,口頭上 也 對納粹深惡痛絕 ,但 賴訥 老師用集體意識和"紀律鑄造力量,團結鑄造力量"等說辭讓大家痴迷和盲從並製造歧視和仇恨,使學生們完全失去判斷。影片中有這么一幕:在課堂上的第二天, 賴訥 給大家調了座位,並將調整座位的原因說成是"我想打破平常的小團體。你們都有要好的朋友,這很重要。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有限,團結力量大,所以我讓一名差的學生,坐在一名成績好的學生邊上。"歧視是很明顯的,但他的理由卻是 " 團結 " .而且,當莫納質疑這種做法是在將所有壞學生拎出來展覽時,萊納抓住她的一個用詞,狡辯說:"我從來沒有提到過壞學生,只提到過成績差。"並以她和她的同桌舉例,將兩個人的缺點明白地指出,借口卻是很光鮮的。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緊接著話鋒一轉,說:"我們班作為一個集體,表現會更好,起碼比樓下的無政府班好!"成功地製造了一個假想敵 , 把大家帶 入 一種興奮的狀態,至於這個假想敵對大家起到了多大的刺激作用,從前面的踏步游戲中就可見一斑 了 .另外他還認可了抄襲行為,有同學問他們是否可以抄襲時, 賴訥 老師回答是的,理由是這樣做能取得更好的成績。利用集體意識掩蓋歧視,支持作假,利用假想敵製造仇恨,一氣呵成,幾乎沒有痕跡, 似乎 一切顛覆人類價值觀的事,在加上"團結就是力量,集體高於一切"的說詞後,就能得到大眾的普遍擁護――你如果反對,就是不服從集體,就是自私。
卡羅也參與了關於制服的討論,但她並沒有在第二天按照規定穿白襯衫去上課,這也可以看成是覺醒的表現,促使她覺醒的 也許 是女孩子愛美天性的伸張。這一天,她穿了一件紅色上衣去上課。路上,她男友說她自私,課堂上,她遭遇同學們異樣的目光和指責以及老師的'冷遇,在別的同學都為集體取了很激進的名字之後,她還是試圖用"變革者"這個溫和的名字,希望集體保持某種溫和的狀態。不過,整個集體都開始變得瘋狂,她的意見顯然不會有人響應。
莫娜的睿智和勇氣是我們很難做到的,而卡羅似乎更貼近我們,經歷了"盲從――覺醒――抗爭"的歷程,但是大多數人仍相信"浪潮"能夠用集體的力量戰勝一切敵人,盡管這 樣 是在顛覆 國家的 法制,但大家對此不僅毫無警惕,反而隨之瘋狂。
當我要反對這樣集端主義情緒的時候,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的。在我們的社會里,普遍的不公正,黑惡勢力 的 猖獗,道德 的 墮落 , 不是我們每個人感覺到的事實嗎?而我們不是也 常常 看不到這些社會頑疾被有效醫治的任何希望嗎?我也不禁要提出疑問:即使對集權主義保持著十分警覺的人,在如今的社會土壤下,真的能夠抵擋住它那 巨大 的魅力嗎?
【讀後手記】
抓住電影中文格爾、卡羅和莫娜三個人物的言行,概括他們的思想行動邏輯,既回顧介紹了有關電影情節,又點出問題的實質 ,在此基礎上,結尾段表達自己的沉重思考 .這樣"觀"與"感"有機結合,成為一體 ,增強文章的說服力 .
Ⅹ 求看「浪潮」這部電影後的觀後感,1500字
觀後感-----群體的毀滅性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但也有可能成為致命性的毀滅力量。 影片以一個德國高中校園活動周開始。教師賴納·馬克文被學校要求教「獨裁政治」的課程,照本宣科無法贏得學生的興趣,有的學生說獨裁不會再有了,法西斯已是歷史,沒必要再講了。為了使課程繼續,馬克文決定採取課堂實踐的方式,用符合獨裁政治的因素來要求學生,讓學生切身體驗獨裁政治。開始學生們並不配合,因為他們都是受獨立開放教育觀念而成長的,個性,隨意,自由是他們的准則,個性就是上帝。拉幫派,販毒,做愛亂性,自我主義,比賽時單打獨斗是這群高中生的常態。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很頹廢,很糟糕。但影片顯然不是來批判這些的。 為期六天的活動周以星期一馬克文老師提議上課要起立回答問題,經過允許才講話,嚴格遵守組織紀律開始了。對沒有受過任何拘束長大的學生來說,有人堅決抵制這種集體去個性化而退出,也有人因為新鮮而留下。事情進展很順利,接下來的幾天,馬克文帶領大家做統一踏步來體驗集體的力量,更多的人感到有趣而加入,貌似頹廢的學生們開始樂衷於集體這一統一形式。於是有人提議穿統一制服,白襯衣加牛仔褲,以便更好體現集體精神。大家忙著買白襯衣;蒂姆深陷集體主義,把其他個性衣服燒掉;卡蘿沒有穿白襯衣上課,被馬克文老師故意忽略,卡蘿最終退出課程學習,並因此與男友馬爾科爭吵,雙方陷入誤會中。大家為集體起名為「浪潮」,並為之繪圖作為標志,「浪潮」開始行動,到處貼發圖標,在汽車,櫥窗,建築物上漆噴圖標。後來又有人發明手勢,作為「浪潮」人員見面的手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浪潮」,「浪潮」成員開始阻止其他非成員進入校園,並強迫他人作統一手勢。在在第五天下午的水球比賽中,「浪潮」成員讓每個進入賽場的人必須身穿白襯衣,否則禁止入場。在比賽時,個性的馬爾科不再單打獨斗,似乎一切順利,但「浪潮」成員為集體榮譽與對手發生暴力沖突。卡蘿意識到「浪潮」向邪惡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而散發傳單阻止「浪潮」,馬爾科因此憤怒動手打了卡蘿;馬克文也與妻子因「浪潮」事件爭吵,馬克文太太憤而出走。馬克文與馬爾科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決定第二天在禮堂結束「浪潮」,但陷入太深的蒂姆用手槍逼迫馬克文不要結束,而開槍誤殺同學,繼而自殺,馬克文被警方逮捕。而「浪潮」成員用兩條生命換來血的教訓,深刻體會到什麼是獨裁。影片以卡蘿與馬爾科和好,同學們痛苦深思,馬克文在警車里深思結束。 影片開始有同學說,獨裁不會再有,法西斯已是歷史,而影片結尾馬克文說,我們的所作所為正是納粹法西斯的形式。它悄悄地不為人知的輕易控制了每個人的思想,麻痹了每個人的意識,也輕而易舉的吞噬了任何反對的聲音。極其統一的集體,沒有個性,不存在反思,每個人都服從統一的思想,而從來不會思考這些思想是否是正確的。在高度統一的集體里,彼此沒有差別,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為所謂的集體榮譽失掉應有的個性,並深以為傲。在這種集體無差別的熱情與期待中,這個集體就很容易被煽動,哪怕把曾經深受喜愛的同學揪出來作叛徒也毫不留情面。集體的狂熱感占據著每個成員,從而不自覺失掉了同情心,失掉了人情味,失去了判斷力,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狂熱的集體主義排斥其他任何反對的思想,排斥壓迫任何不服從集體的人,在排斥的過程中,釋放出人性最瘋狂最醜陋最卑鄙的一面----一切不同於集體的東西都要想方設法毀滅,哪怕用最殘忍最血腥的方式。 影片中只是一個看似簡單的校園課程實驗,卻演變成一場創立者都無法預測難以控制的集體狂熱集體崇拜,以致只有死亡的血腥才能將其控制,代價無法也難以想像。影片開始同學們表現出的那些頹廢與集體狂熱後的血腥死亡相比,已不是什麼了。 集體自有它的好處,強大的力量,高效的執行力,但若不加控制走向極端,集體主義就演化成魔鬼撒旦,任何不可預知,任何形式的災難都會因之產生。而我們所要警惕的是如何有效合理的使用集體力量,不讓任何人打著集體利益的口號來控制個性,反對真理,防止任何形式的獨裁形式,不要讓法西斯,文革的歷史悲劇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