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燦爛千陽》的電影拍出來了嗎
拍出來了,只是目前我們還看不到,騰訊視頻有5分鍾短片。
❷ 燦爛千陽
五歲那年,瑪麗雅姆第一次聽到「哈拉米」這個詞。
那天是星期四。肯定是的,因為瑪麗雅姆記得那天她坐立不安、心不在焉;她只有在星期四才會這樣,星期四是扎里勒到泥屋來看望她的日子。等到終於見到扎里勒的時候,瑪麗雅姆將會揮舞著手臂,跑過空地上那片齊膝高的雜草;而這一刻到來之前,為了消磨時間,她爬上一張椅子,搬下她母親的中國茶具。瑪麗雅姆的母親叫娜娜,娜娜的母親在她兩歲的時候便去世了,只給她留下這么一套茶具。這套瓷器的顏色藍白相間,每一件都讓娜娜視若珍寶,她珍愛茶壺嘴美觀的曲線,喜歡那手工繪制的雲雀和菊花,還有糖碗上那條用來辟邪的神龍。
從瑪麗雅姆手中掉落、在泥屋的木地板上摔得粉碎的,正是最後這件瓷器。
看到糖碗,娜娜滿臉漲得通紅,上唇不停地抖動,那雙一隻暗淡、一隻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眨也不眨地瞪著瑪麗雅姆。娜娜看上去十分生氣,瑪麗雅姆害怕妖怪會再次進入她母親的身體。但妖怪沒有來,這次沒有。娜娜抓住瑪麗雅姆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笨手笨腳的小哈拉米。這就是我忍受了一切得到的回報。一個打碎傳家寶的、笨手笨腳的小哈拉米!」
當時瑪麗雅姆沒有聽懂。她不知道「哈拉米」——私生子——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她還小,不能理解它所包含的歧視,也並不明白可恥的是生下了哈拉米的那些人,而非哈拉米,他們惟一的罪行不過是誕生在這個人世。但由於娜娜說出這個詞的口氣,瑪麗雅姆確實猜想到哈拉米是一種醜陋的、可惡的東西,就像蟲子,就像娜娜總是咒罵著將它們掃出泥屋的、慌慌張張的蟑螂。
後來,瑪麗雅姆長大了一些,總算明白了。娜娜說出這個詞語的口氣已經讓瑪麗雅姆覺得它特別傷人——更何況她還邊說邊吐口水。那時她才明白娜娜的意思;才懂得哈拉米是一種人們不想要的東西;才知道她,瑪麗雅姆,是一個不被法律承認的人,永遠不能合法地享受其他人所擁有的東西:諸如愛情、親人、家庭、認可,等等。
扎里勒從來沒這樣叫過瑪麗雅姆。扎里勒說她是他的蓓蕾。他喜歡她坐在他的膝蓋上,喜歡講故事給她聽,喜歡告訴瑪麗雅姆說赫拉特[1]Heart,阿富汗西部城市。[1],也就是瑪麗雅姆1959年出生的那座城市,一度是波斯文化的搖籃,也曾經是眾多作家、畫家和蘇非主義者的家園。
「你要伸出一條腿,准能踢到一個詩人的屁股。」他哈哈大笑說。
扎里勒跟她講加瓦爾·沙德皇後[2]GauharShad(1378~1457),也作GawarShad或GoharShad,帖木兒汗國國王沙哈魯之妻,兀魯伯之母。[2]的故事,他說15世紀的時候,她建造了許多著名的尖塔,當做是獻給赫拉特的頌詩。他向她描繪赫拉特綠油油的麥田和果園,還有那藤蔓上結滿果實的葡萄,城裡帶圓形拱頂的擁擠市場。
「那兒有一棵開心果樹,」有一天扎里勒說,「在樹下面,親愛的瑪麗雅姆,埋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偉大的詩人雅米[1]LahmanJami(1414~1492),拉赫曼·雅米,波斯詩人。[1]。」他身體前傾,低聲說:「雅米生活在五百年前。真的。我帶你去過那兒,去那棵樹。那時你還很小。你不記得了。」
這是真的。瑪麗雅姆不記得了。雖然她在一個步行便可以到達赫拉特的地方度過了生命中的十五個年頭,瑪麗雅姆將不會見到故事中的這棵樹。她將不會走近參觀那些著名的尖塔;她也將不會在赫拉特的果園拾果子或者在它的麥田裡散步。但每逢扎里勒說起這些,瑪麗雅姆總是聽得很入迷。她會羨慕扎里勒的見多識廣。她會為有一個知道這些事情的父親而驕傲得直顫抖。
「說得跟真的一樣,」扎里勒走後,娜娜說,「有錢人總喜歡說謊。他從來沒帶你去過什麼樹下面。別中了他的。他背叛了我們,你深愛著的父親。他把我們趕出家門。他把我們趕出他那座豪華的大房子,好像我們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而且他這么做還很高興呢。」
瑪麗雅姆會畢恭畢敬地聽著這些話。她從來不敢對娜娜說自己有多麼厭惡她這樣談論扎里勒。實際上,在扎里勒身邊,瑪麗雅姆根本不覺得自己像個哈拉米。每個星期四總有那麼一兩個小時,當扎里勒帶著微笑、禮物和親昵來看望她的時候,瑪麗雅姆會感到自己也能擁有生活所能給予的美好與慷慨。因為這個,瑪麗雅姆愛扎里勒。即使她只能得到他的一部分。
扎里勒有三個妻子和九個子女,九個合法的子女,對瑪麗雅姆來說,他們全都是陌生人。他是赫拉特屈指可數的富人。他擁有一家電影院,瑪麗雅姆從未見過,但在她的懇求下,扎里勒曾經向她描繪過它的形狀,所以她知道電影院的正面是藍色和棕色相間的陶土磚,還知道它有一些包廂座位和格子狀的天花板。推開兩扇搖搖擺擺的門,裡面是貼著地磚的大廳,大廳裡面有些玻璃櫥櫃,展示著各種印度電影的海報。有一天扎里勒說,每逢星期二,兒童觀眾可以在零食部得到免費的冰淇淋。
他說到這句話時,娜娜忍住笑容。等到他離開泥屋,她說:「陌生人的孩子得到了冰淇淋。你得到了什麼呀,瑪麗雅姆?你得到的是冰淇淋的故事。
❸ 《燦爛千陽》——扎里勒
扎里勒是主人公瑪利雅姆的爸爸。
開篇扎里勒塑造了一個「好爸爸」的形象。每周四都會去看自己的私生女,兩個人度過一個美好的周四。 「他喜歡她坐在他的膝蓋上,喜歡講故事給她聽,喜歡告訴瑪利雅姆說赫拉特」。「他向她描繪赫拉特綠油油的麥田和果園,還有拿疼滿上屆滿果實的葡萄,城裡帶圓形拱頂的擁擠市場。」 從瑪利雅姆對周四的期盼中可以看到瑪利雅姆是多麼地愛爸爸扎里勒, 「從星期二晚上,她就開始焦慮了」「每當見到他踏著石塊穿過溪流,瑪利雅姆會一下子跳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興奮地揮舞著手臂。」
文章不惜筆墨地塑造了一個「好爸爸」的形象。
可這一「好爸爸」形象僅存在於娜娜和瑪利雅姆生活的小山丘上。當瑪利雅姆提到十五歲生日時想去扎里勒的影院看一場電影時,扎里勒以電影質量不好為由委婉地拒絕了, 「 扎里勒嘆了口氣。他移開了目光,望著群山。」「扎里勒悲哀地看著她」。 他沒有預料到瑪利雅姆對看電影會有如此大的熱情,他以為不去接瑪利雅姆,她就會放棄。他沒有想到瑪利雅姆會直接跑到他家裡,面對這一突發情況,他選擇了逃避,即使在家裡,他也選擇避而不見。
可憐的瑪利雅姆,在十五歲生日這天,既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父親的愛。
①扎里勒是個偽君子。在娜娜的葬禮之後, 「扎里勒和瑪利雅姆走回泥屋,在泥屋中,他當著陪伴他們的村民的面,變現得對瑪利雅姆關愛有加」。 在回扎里勒家的途中,扎里勒故意裝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樣子, 「手臂摟著她的肩膀。」 很慶幸地是,瑪利雅姆終於認清楚了扎里勒的真面目, 「瑪利雅姆第一次能夠用娜娜的耳朵來聽他說話。現在她能夠清晰地聽出那總是隱藏著的虛偽,能夠清晰地聽出他的那些安慰都是些虛情假意。」
②扎里勒是個懦夫。在娜娜懷孕後,迫於三個妻子的家族的壓力以及外面的流言蜚語,他把娜娜送去了一個小山丘上。以及迫於三個妻子的壓力,把瑪利雅姆嫁給了一個失去了老婆和兒子的五十多歲的鞋匠,一點兒都不為瑪利雅姆的幸福考慮。作為一個有錢人,扎里勒考慮更多的可能就是他的聲望,他的地位。
我不知道瑪利雅姆在死之前有沒有原諒扎里勒,但我知道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