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傳奇》
《我是傳奇》是一部於2007年上映的末世科幻電影,由法蘭西斯·羅倫斯執導,威爾·史密斯、艾莉絲·布拉加和莎莉·理查德森等聯袂出演。影片於2007年12月14日在美國上映。
影片主要講述的是2012年,人類最終被病毒所擊垮,前軍方病毒學家羅伯·奈佛(威爾·史密斯飾)因為體內有自然抗體未受到感染,而成為紐約市唯一的倖存者,甚至曾一度認為自己就是全世界唯一倖存的人類。
(1)伊森主角科幻電影擴展閱讀
角色介紹
羅伯特·奈佛
演員 威爾·史密斯
是紐約市一個才華橫溢的病原體學者,軍方所屬的科學家,官拜上校,是曼哈頓唯一一個沒被病毒感染的人類。
安妮
演員 艾莉絲·布拉加
安妮,病毒免疫者之一,聽到羅伯特的廣播,於是帶著男孩伊森來找他,並恰巧救了羅伯特一命。普通版中,在羅伯特與變異者同歸於盡後,帶著羅伯特託付的解葯和伊森一起到達人類聚居地;加長版中,羅伯特交出捕獲的女變異者被變異者頭目放過後,安妮和羅伯特一起帶著伊森走上尋找倖存者的路。
金妮·奈佛
演員 莎莉·理查德森
羅伯的妻子。整個紐約被病毒感染後,在與羅伯特逃命時,被僵屍咬死。
瑪莉·奈佛
演員 薇洛·史密斯
羅伯的女兒,其名取自雷鬼樂大師巴布·馬利(Bob Marley)。除了在電影中扮演父女之外,葳蘿其實是現實中威爾·史密斯的親生女兒。
莎曼珊
演員 艾比
是一隻三歲大的德國牧羊犬,惟一還在與羅伯特並肩作戰的,是他最為忠誠的夥伴。
2. 求一個美國電影,男主角是伊森,反派叫白狼。還有一個年輕的女特工,用一種治療伊森絕症的葯逼他繼續工作
《三日刺殺》是由約瑟夫·麥克金提·尼徹執導的動作劇情片,凱文·科斯特納,艾梅柏·希爾德,海莉·斯坦菲爾德領銜主演。影片於2014年2月21日在美國上映。影片講述了國際特工伊桑·雷納因為職業屬性的危險及保密性使他與妻子及女兒的關系疏離,當他准備為修復家庭關系而引退時,神秘的女上司交給了他最後一項任務,使他陷入了家庭與事業的兩難抉擇中。
3. 《搜索者》劇情簡介|鑒賞|觀後感
《搜索者》劇情簡介|鑒賞|觀後感
1956 彩色片 (寬銀幕) 119分鍾
美國華納影片公司攝制
導演:約翰·福特 編劇:法蘭克·紐金特(根據阿倫·勒梅同名小說改編) 攝影:溫頓·霍克 主要演員:約翰·韋恩(飾伊森·愛德華) 傑夫利·亨達(飾馬丁·包萊) 維娜·邁爾絲(飾羅莉·喬更生) 華特·齊德(飾山姆·克萊頓) 娜妲麗·伍德飾黛比·愛德華
【劇情簡介】
德克薩斯,1868年。在西部荒原,有一幢獨立的房子。男主人名叫阿朗·愛德華。女主人叫瑪莎。他們有三個小孩:露茜、班、黛比。典型的白人移民家庭。
這一天,瑪莎似乎心有靈犀,推門出外向荒原張望。遠處,有單騎逐漸走近。阿朗和三個孩子也陸續出現在門廊上。他們高興地發現,來者是多年不見的伊森叔叔。伊森一副西部俠客打扮,利落地翻身下馬,跟哥哥阿朗握一握手。接著,他走近瑪莎嫂子,在她額上深情一吻。隨後,在瑪莎的引領下,全家人進到屋內。
伊森跟幾個侄兒實在太久不見了,竟然錯認小妹妹黛比是當年跟她玩耍的侄女露茜。其實露茜已長得婷婷玉立。黛比趁機向伊森撒嬌,讓伊森把他的一枚作戰勛章送給她。吃晚飯時,養子馬丁·包萊遲到了,伊森對他態度冷淡,雙方似乎存有芥蒂。
飯後,家人閑談。阿朗勸伊森留下來別再流浪,但伊森不置可否,倒是拿了一袋金幣給阿朗,表示他在南北戰爭結束後這三年在外面混得很不錯。
翌日,騎兵隊隊長克萊頓率眾前來,邀阿朗與馬丁加入行列去捉拿偷牛賊。伊森自告奮勇取代阿朗,讓哥哥留在家裡照顧妻小。
途中,伊森與克萊頓因為帶隊方法不同而產生矛盾,克萊頓堅持己見,卻讓偷牛賊跑掉了。由此,伊森在面對克萊頓時佔了上風。
到了一處荒野,克萊頓等人發現被偷的牛已遭印第安人的長矛刺死。他們警覺這是印第安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目的是對付被偷牛的一家人。克萊頓等人迅速率眾趕回救援,伊森和馬丁則留在原地照顧馬匹。他們萬沒想到阿朗一家此時已被屠殺,且露茜和黛比兩姐妹也被俘擄而去,當伊森和馬丁回來時,悲劇早已釀成。伊森發誓要找到殺人犯,把兩個侄女救回,馬丁基於手足之情也堅持隨同前往。而露茜的男友拉爾斯·喬更生更是當仁不讓。三人乃聯袂出發,沿途追尋殺人犯的蹤跡。
經過一段時間的搜索,伊森在一處峽谷中發現了露茜被奸殺後的屍體,偷偷將她埋葬了,並沒有將此消息告訴拉爾斯和馬丁。不料,拉爾斯後來發現了一隊印第安人中有女子穿著露茜的服裝。拉爾斯興奮地主張進攻救人,伊森為免徒勞無功,只好將露茜已遭奸殺的真相說出。拉爾斯激動之餘,隻身沖向印第安人隊伍,可惜白白犧牲了。
第一次搜索失敗後,伊森和馬丁來到喬更生家作個交代。喬更生夫婦並沒有因為兒子的死而責怪伊森,反而出示雜貨商費德曼寄來提供線索的一封信,證明黛比未死,再次掀起了伊森繼續搜索的希望。而在此歇息期間,馬丁和喬更生的女兒羅莉重燃青梅竹馬的愛火。羅莉要求馬丁留下來過平靜的家庭生活,但馬丁堅持要隨伊森出發去找尋黛比的下落,雙方在爭吵中分手。
伊森向費德曼許下數十元金幣的賞金,終於讓他說出黛比是讓北卡曼齊族擄去的線索,並有黛比的衣服為證。伊森與馬丁乃深入印第安人出沒之地搜索。貪心的費德曼跟蹤伊森,想在深夜偷取金幣,不料反被伊森將他殺死,並從他身上將原來的幾十元賞金取回。
為了行動方便,伊森與馬丁假扮雜貨商跟多個部族的印第安人作買賣。不料一個名叫野雁的北卡曼齊族胖女孩看上了馬丁,硬要跟上來做馬丁的妻子。伊森趁機取笑馬丁,令馬丁老羞成怒,一腳把睡在他身邊的野雁踢開。翌日,野雁離去了,伊森與馬丁繼續展開他們的搜索旅程。
這一趟搜索歷時五年之久,期間,馬丁只拜託朋友查理·麥柯里給羅莉捎去一封信,交代他們這幾年在外邊搜索的遭遇。由於馬丁在信中沒有向羅莉表達愛意,因此給了查理近水樓台追求羅莉的機會。
在嚴冬的雪地上,伊森像發狂一樣獵殺野牛群,因為他擔心沒有食物捱過冬天。但此時他們幸運地遇到了前線的騎兵隊。冷酷無情的騎兵隊將一批北卡曼齊族人屠殺幾盡,其中包括野雁在內。馬丁對野雁的死感到遺憾,畢竟她沒有做什麼壞事呀!
在騎兵隊隊部,伊森前往認人,看看他們救出的14歲女孩是否黛比?不料出現在他眼前的都是幾近發了瘋的少女和婦人,伊森覺得這些被印第安人擄去的白人女性簡直生不如死。
在回程中,伊森與馬丁偶然碰到了家鄉的老朋友莫斯,並從他口中知道斯卡酋長乃是殺人擄劫的元兇。一名墨西哥人表示可以帶伊森去找斯卡,伊森馬上拿出一袋金幣作賞金。
在北卡曼齊人的營地中,扮作商人的伊森終於跟死對頭斯卡見了面,兩人在言語上各不相讓,更令伊森與馬丁感到震驚的是:他們在斯卡的帳篷中發現了黛比。黛比的打扮是典型的印第安少女,再也不是他們印象中的白人小女孩。伊森借口要休息離開帳篷,其實是跟馬丁討論怎麼對付黛比。此時,黛比偷偷趕來相見,她表示現已跟印第安人同化,斯卡已是她的族人,勸伊森和馬丁離去,不要再管她。伊森怒火中燒,欲槍殺黛比,馬丁用身子擋在她面前,叫伊森別開槍。正對峙間,斯卡的人馬趕至。伊森手臂受傷,與馬丁逃到天險山洞中跟斯卡對抗。斯卡強攻無效,只好下令撤退。
是夜,伊森叫馬丁念他所立下的遺囑,原來他已接受馬丁為自己的遺產繼承人,並表示黛比已不再是自己的血親。馬丁怒斥伊森,他可一直沒有放棄黛比。兩人的立場南轅北轍。
當伊森與馬丁再次回到喬更生的家時,羅莉正准備跟查理舉行婚禮。馬丁不恥查理橫刀奪愛,兩人大打出手,穿著白紗禮服的羅莉卻暗暗希望馬丁獲勝。當馬丁與查理結束他們的紳士之爭時,一名年輕的傳令兵前來喬更生家報告克萊頓隊長,要求他帶領騎兵隊出發會合,對斯卡率領的北卡曼齊人進行總攻擊。伊森和馬丁再次加入了騎兵隊。
在正式進攻斯卡營地的前夕,馬丁要求先作搜索,要不然會傷害到黛比。但伊森認為黛比已生不如死,不予贊同。為了阻止馬丁的行動,伊森甚至說出馬丁的身世秘密——他的母親是斯卡身邊的印第安老婦。但是馬丁並沒有因此而屈服,依舊要求單身前往敵營搜索,伊森只好隨其所願。
翌晨,馬丁終於在營帳中找到了熟睡中的黛比。馬丁叫醒了黛比,要帶她回家,此時,斯卡來到營帳門口,馬丁迅即向他開了一槍。與此同時,伊森與騎兵隊攻進了印第安人的營地,伊森在營帳內發現了斯卡的屍體,便拔出尖刀,割下斯卡的頭皮以泄心頭之恨。
當伊森上馬賓士時,發現了馬丁與黛比。伊森策馬直追黛比,來到了一個山洞之前,終於把黛比截停。伊森用雙手把黛比舉起,就像當年在阿朗家舉起小女孩黛比一樣。稍頃,伊森把黛比抱入懷中,對她說:「黛比,我們回家吧。」
黛比終於回到文明世界和溫馨家園,在喬更生夫婦的扶持下進入屋內;馬丁與羅莉也找到了愛情的歸宿進入屋內,只有孤單的伊森,依舊獨個兒在屋外的荒原徘徊。
【鑒賞】
「我的名字是約翰·福特,我拍西部片。」這是福特對西席·地密爾的自我介紹。日後成為福特膾炙人口的注冊商標。
從默片時代的1917年,到1966年執導最後一部作品《七婦人》,在整整半個世紀之間,福特一共導演了112部劇情長片和多部短片,其中西部片拍了近60部。因此,要討論「西部片」而不提約翰·福特的卓越貢獻是不可思議的。然而,在福特本人的心目中,卻似乎一直有心低估他所拍的西部片的價值。他在1968年接受英國BBC電視網來訪時曾經說過「我所拍過的所謂『好片』,沒有一部是西部片。」奇怪的是,約翰·福特獲得奧斯卡金像獎的六部作品包括 《告密者》 (1935)、《怒火之花》 (1940)、《青山翠谷》 (1941)、《蓬門今始為君開》(1952)和兩部紀錄片《血戰中途島》(1942)、《12月7日》(1943),的確沒有一部是西部片。這是否意味著電影工作者對西部片類型的輕視呢?
不過,在影評人的眼中,福特和他所執導的西部片倒沒有完全忽略。以英國電影雜志《畫面與音響》每10年一度的「世界十大佳片與十大導演」票選結果為代表,福特在1972、1982和1992等三屆均入選十大導演之一,而他執導的《搜索者》也在1982年和1992年兩屆入選十大佳片,成為歷年來唯一入選的西部片代表作。
為什麼《搜索者》可以超越福特自己的《關山飛渡》,霍華德·霍克斯的《紅河劫》、喬治·史蒂芬斯的《原野奇俠》、費列德·辛尼曼的《正午》等片的表現,成為所有西部片之中最受推崇的一部作品?它與眾不同的特色何在?
過去的西部片,每每給人千篇一律的印象——向西部移民的白人遭印第安人攻擊殘殺,白人英雄反過來向印第安人進行大報復。在這些模式化的影片中,印第安人清一色扮演著「壞蛋」的反派角色,而白人對印第安人的滅絕性屠殺行為則被視為理所當然,替天行道。這種完全站在大白人種族主義立場的敘事觀點,到了美蘇冷戰的50年代開始受到了質疑。《搜索者》將這種對種族主義質疑的觀點帶進了西部片的世界,重新檢討美國白人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對立關系。這對於已有60年歷史的西部片而言是一個驚人的突破。
本片男主角伊森·愛德華不是傳統的白人英雄,反而是一個問題頗多的流浪漢。他隨南軍打仗,但在內戰結束三年後才回家,而且帶著來歷不明的北軍金幣回來。從他的固執行為來判斷,伊森顯然是一個自大的種族主義者,並且在內心深處潛藏著極其復雜的情慾。讓這樣的一個人來主宰整個故事的走向,顯然是非同尋常的嘗試。然而,《搜索者》的成功,正是約翰·福特險中求勝的結果。
本片採用一般的傳統方式處理片頭字幕。馬克斯·坦納譜寫的《搜索者》主題曲隨字幕悠然響起,道出了本片的主題:「是什麼令男子漢徘徊?是什麼令男子漢游盪?什麼令男子漢拋棄安樂離開家園?騎馬遠去,騎馬遠去,騎馬遠去……」,這個「什麼」正是編導刻意引領觀眾去追尋的主題所在。
《搜索者》一片最受推崇的有兩點:在形式上,以鮮明的視覺映象建立起蠻荒—家園,原始—文明的二元對列,並以此為基礎組成了全片的敘事架構;在內容上,塑造了西部片影史上內心世界最復雜隱晦的主人公伊森·愛德華,並將他的秘密情慾轉化成強烈的復仇怒火,使本片的白人與紅人之間的抗爭超越了單純的種族之爭,成為伊森個人「文明的我」與「野蠻的我」互相鬥爭的悲劇,在主題的深度上遠遠超過其他西部片,成為「心理西部片」中獨樹一幟的經典。
更使人感到驚異的是:如此復雜的形式與內容,竟在《搜索者》短短兩三分鍾的開場戲中便已成功地建立起來,顯示出福特在其創作高峰期的不凡功力。本片的第一個鏡頭簡潔有力地建立了門內/門外的意象,而開門的人不是西部片傳統的一家之主——男人,而是房子的女主人瑪莎。在整場戲中,瑪莎均居於主導者的地位,而她的丈夫阿朗反倒成了配角,是瑪莎而非阿朗說出「歡迎回家,伊森」這句話的。另一方面,伊森對這個家的男女主人也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感情。跟他的親兄弟阿朗,只是冷靜地握握手;但對他的嫂子,卻是雙手擁抱著她的肩膀,深情地往她的額上一吻。瑪莎對伊森這種「過分的熱情」似乎也是很欣賞的,所以她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伊森,並且用倒退著走路的方式引領著伊森進入家門。福特運用自然而又別具玄機的手法來處理兩叔嫂之間不尋常的關系,一出手已令人眼明肚亮。其後,當伊森要隨騎兵隊離家之前,瑪莎在窗前柔情地撫摸伊森的大衣。此情此景讓身為牧師兼騎兵隊長的克萊頓意外地瞧見了,他的反應卻是默默地把眼光移開裝作沒有看見。從這一組含蓄的鏡頭中,觀眾已經很明白伊森與瑪莎之間的感情是一種「道德禁忌」,甚至了解個中奧妙的人(例如克萊頓)都不願意去觸及。同時,這一組鏡頭也印證了影片開始時瑪莎主導一切的處理是何其恰當,因為瑪莎才是吸引伊森回家的唯一要素。
了解伊森對瑪莎的隱晦感情後,我們就不難明白為什麼伊森對斯卡(刀疤) 酋長的仇恨會如此強烈和偏執。伊森不惜耗時 (五年) 和巨資 (千元賞金)來找尋斯卡的下落,其表面理由是救回被印第安人擄去的侄女黛比,實際上是要將殺死心愛嫂子的元兇碎屍萬段以泄心頭大恨。假如我們將伊森的復仇心理往下意識的深層再加以挖掘,可以發現伊森誓要殺死斯卡的目的,不只是為了維護文明和社會正義,其實是想藉此根除伊森心中野蠻的 「第二自我」——下意識地渴望殺兄奸嫂,實際上卻由這個慾望的化身斯卡酋長來完成這宗罪行。因此,只有殺死斯卡,才能消除伊森內心的負罪感。這個深層的心理動機,解釋了伊森用刀子割下斯卡頭皮的儀式性野蠻行為。
當伊森歷盡波折終於找到黛比,而又驚愕地發現黛比已被印第安人同化,變成「非我族類」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把她殺掉。伊森曾經把他的勛章送給黛比,在她身上寄託了自己的榮譽,也寄託了他對瑪莎的感情。如今,這個女孩卻變成了原始的野蠻人,他怎麼忍受得了?叔叔和侄女之間的血緣親情敵不過伊森的偏執心理,證明伊森在本質上是屬於「原始」,而非「文明」的人。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挺身救黛比的人是在血緣上跟黛比非親非故的馬丁。他只是阿朗與瑪莎的養子,黛比名義上的哥哥,他甚至擁有一半的印第安人血統。然而,馬丁自始至終堅守他對黛比的手足之情。在騎兵隊最後一次圍攻斯卡族人的行動中,馬丁堅持要先搜索黛比的行蹤,但伊森卻已視黛比的性命如草芥,大言不慚地說:「跟紅人一起生活已不算是活著。」結果,馬丁獨自前往敵陣中找到黛比,並且開槍殺死了斯卡,而伊森報仇雪恨的方式,竟然是拿刀子割下斯卡的頭皮——就像他所不恥的紅人所作的一模一樣。事情演變至此,約翰·福特的批判觀點已經再鮮明不過了。所謂大白人主義的神話終於不攻自破。
影片的 *** ,是伊森騎馬追趕黛比,來到了山洞的洞口。在畫面構圖上,福特刻意呈現出跟片首一樣的門內一門外的意象。經過割頭皮儀式洗滌了他對瑪莎的負罪感的伊森,再次來到野蠻和文明的分水嶺。伊森用雙手把黛比舉起,彷彿當年舉起他那個可愛的小侄女。此時,「愛」取代了「恨」,伊森良心發現,恢復了他對家園的眷戀。於是,他把黛比抱在懷中,對她說:「黛比,我們回家吧。」
本片的結局,是黛比重回白人的文明社會,馬丁也找到了愛情歸宿,他們都進到門內,而只有孤單的伊森始終徘徊在門外,繼續過他的流浪漢生活。因為在本質上,伊森始終是個喜歡依個人法則生活的野蠻人。
整部影片在結構與心理上的對稱自始至終都顯得嚴謹有力,在西部片中並不多見。正—反,黑—白的二元對比,不光是在前述的畫面構圖與人物關系中隨處可見,甚至在同一個角色之中也存在著互相矛盾的雙重身份。例如:山姆·克萊頓既是手持聖經的牧師,搖身一變就成為率領騎兵隊殺戮敵人的隊長(伊森跟山姆談話時常常故意問他當時的身份是牧師還是隊長?這給人以荒謬感);怪老頭莫斯一方面是發現斯卡的關鍵人物,另一方面卻是個精神異常的低能兒;羅莉一方面深愛著馬丁,另一方面卻准備跟查理結婚。諸如此類的安排,使本片的次要人物脫離了西部片慣見的類型化,使這個結構嚴謹的故事在進行中顯得多姿多彩。不過,在所有配角之中,處理得最成功的還是伊森的守護者——馬丁。開始時,馬丁只是個毫不起眼的角色,連吃飯也遲到,並且在首次隨騎兵隊出征時飽受伊森的白眼(既不能叫「伊森叔叔」,又不能叫「先生」,態度冷淡得可怕)。然而,在養父母被殺,兩個妹妹失蹤之後,馬丁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韌性。在長達五年的搜索過程中,馬丁經歷了各種磨練而茁壯成長。表面上,整個復仇行動是伊森在主導,馬丁只是跟隨著他;實際上,伊森是思想偏執的白人——正如跟他敵對的斯卡酋長是個思想偏執的紅人一樣——他只想到發泄個人的憤怒,卻忘記了行動的真正目的。是馬丁最後反客為主拯救了黛比和伊森,否則哪有伊森回心轉意抱著黛比回家的圓滿結局?所以,在最初歧視馬丁的伊森,最後也心甘情願地把遺囑的繼承人列為馬丁(而非血親的黛比),說明了他對馬丁的欣賞。毫無疑問,本片自始至終保持頭腦清醒的人只有馬丁——一個白人與印第安人的混血兒,一個無父無母的養子。約翰·福特把真正的英雄佳冠給這樣的一個角色戴上,在西部片歷史上是另一突破。
談到敘事技巧,本片的表現亦屬可圈可點。約翰·福特採用了極端濃縮的手法來交代這個「四進四齣」的復雜故事:畫外音的活用和映像化敘事是其中利器。從第一次北卡曼齊人採用調虎離山計誘出騎兵隊從而攻擊阿朗·愛德華一家的設計,已可看出本片在敘事手法上的高明。首先,我們看到伊森等人在半途發現牛被長矛刺殺,推測出是印第安人的詭計。克萊頓隊長馬上率眾趕回救援,伊森和馬丁則留在原地照顧馬匹休息。突然,鏡頭切至伊森的特寫,他的眼神猶豫著,似乎預感到什麼。鏡頭隨即切至阿朗的家,阿朗已感覺到異常正匆匆逼近,急忙吩咐黛比爬出窗外躲藏到外婆的墳地去。但當黛比剛靠近墓碑坐下,一個印第安人的黑影便壓在黛比身上。鏡頭一轉,是斯卡酋長的半身畫面。跟著鏡頭漸隱,在黑暗中結束了一次慘絕人圜的殺戮,當伊森趕回來救援時,他所能看到的已經是不必在畫面上呈現的阿朗一家被殺慘狀了。換言之,福特全部用「暗場交代」的方式來處理本片最血腥殘忍的場面,絕不趁機賣弄所謂的「娛樂性」和「感官 *** 」,而只讓觀眾從刻意省略的場面中去聯想畫面外的情節,使本片的藝術檔次大大提升。類似的濃縮處理方式,在伊森於峽谷中發現露茜被紅人奸殺的場面;馬丁聽聞騎兵隊的號角聲從畫面外傳來,接著便在銀幕上見到已打勝仗的騎兵隊列隊榮歸,紅人被殺戮的場面全部以暗場交代,僅保留伊森和馬丁發現野雁被殺死在營帳內的鏡頭,目的是讓馬丁對白人騎兵隊這種濫殺婦孺的行為提出抗議。約翰·福特在其創作巔峰期處心積慮提升西部片的品位與內涵,其誠意令人敬佩。
本片的故事基調本來十分深沉,並且充滿憤怒之火,但約翰·福特適時加入了幽默喜劇的處理,將氣氛平衡過來,這是他執導本片的另一高明處。假設馬丁寄給羅莉的信不是用喜劇的敘事手法交代,那麼伊森與馬丁的五年搜索旅程該會何等乏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