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如何看電影《四百下》
遼闊的大海在他眼前鋪展開來,安托萬繼續跑過沙灘,又踏進了海水。遠處的海浪慢慢地壓了過來,這時的他突然轉身向岸邊走來,茫然地望著前方……
對於法國著名導演特呂弗,我們中國觀眾最為熟悉的恐怕還是他在晚年拍攝的《最後一班地鐵》。這部影片當年在中國曾廣為放映,我們對它所表現的在嚴酷現實中的浪漫愛情和人性的尊嚴,巧妙的「戲中戲」結構,以及對男女主人公的出色表演,恐怕還記憶猶新。
特呂弗主張拍攝「作者電影」。他於1954年在《電影手冊》上發表的著名文章《法國電影的某種傾向》被稱為「新浪潮」的宣言書。他把矛頭直接指向「優質電影傳統」,並極力提倡「作者電影」。他指出:「在我看來,『明天的電影』較之小說更具有個性,如同一種信仰或一本日記那樣,是屬於個人和自傳性質的。」而《四百下》正是特呂弗理論主張的最佳體現。
影片《四百下》帶有特呂弗自傳的性質。特呂弗少年時的家庭及經歷與影片主人公安托萬極為相似。他因為經常逃學和離家出走,被父親送到警察局。正是法國著名電影理論家安德烈·巴贊把他從少兒管教所里解救出來,並引導他走上了電影之路。也正因如此,特呂弗差不多與巴贊建立了情同父子的關系。作為處女作的《四百下》的片頭就打上了「獻給巴贊」的字幕。影片以特呂弗自己少年時期的坎坷經歷為原型,通過平凡的日常生活和非戲劇化的、傾向於寫實性的敘事手法,步步深入地展現了小主人公孤獨、敏感、苦悶、叛逆的內心世界。
影片主人公有明顯的現代主義意味,顯然是一個現代主義文學藝術畫廊中極為典型的「孤獨者」、「多餘人」或「局外人」的形象。他的孤獨、叛逆、冷漠,都是現代主義毫無疑問的標記。影片雖然是以生活流和紀實性的手法把鏡頭對准一個尚不是十分成熟的少年,但因為由點到面地探討了一些具有社會普遍性和人性的普遍性的問題,如兩代人的隔閡問題、成年人對未成年人的專橫冷漠、人與人之間的難以溝通、以教育體制為代表的成年社會對青少年的壓抑和專橫,因而使表現主題具有一定的超越性和普遍性,能引起觀眾的共鳴。片名所謂的「四百下」是法國的一句俚語,意即胡作非為、無事生非、到處亂跑等,據說也是法國人用來在憤怒時表示抗議的口頭語。特呂弗用這樣的片名無疑表達了對社會的抗議和批判。
在藝術手法上,影片大量採用實景拍攝與自然光照明,紀實感很強。非職業演員的出演也增強了紀實效果。為了進一步增強影片的真實性,影片還使用了大量的長鏡頭拍攝。尤其是安托萬出逃後在海邊奔跑的一段,攝影機從球場開始,一直在側面跟拍。孤獨的小安托萬沖出足球場,穿過田野,跑過叢林,來到無疑象徵著自由的大海邊。他向大海跑去,但走投無路,海水又迫使他不得不回頭。轉過身來走向岸邊時,緊跟著安托萬、但原來一直是遠景鏡頭拍攝的攝影機突然一直向他推去並成為定格——影片到此結束。而小安托萬瞪著大眼睛、似乎在乞求著理解和寬容的面部大特寫,給觀眾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彷彿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影片的對白非常精練,很多戲幾乎沒有對白而完全通過視覺畫面來敘事、抒情和表意,以至於有些評論家說《四百下》近乎「半默片」。這無疑更接近電影以影像為本體的本質。同時,導演也並沒有完全地純粹客觀,他毫不掩蔽攝影機的存在,活動攝影與靜止鏡頭的交替也形成了影片獨特的敘事張力。
(陳旭光)
『貳』 哪一部電影被美國作家呂弗稱為詩化電影
法國導演 弗印索瓦·特呂弗 稱為詩化電影的是《公民凱恩》。
弗印索瓦·特呂弗說:
好萊塢的財政家們……但在接受純粹的詩、傳說、寓言和神話時,在這里我指的是電影《公民凱恩》時,或許他們會頗感困難。
『叄』 《阿黛爾.雨果》這部電影好看嗎
伊莎貝爾·阿佳尼1955年出生於巴黎郊區一個小鎮上,母親是德國人,父親是阿爾及利亞人。1969年,年僅14歲的阿佳妮利用暑假拍攝了自己的銀幕處女作。1974年時,她收到了著名導演特呂弗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說:「你是個不同凡響的女演員。除了讓娜·莫羅之外,我從沒如此迫切地渴望把一張臉固定在膠片上……」阿佳尼深深吸引他的,正是那種閃電般明亮奪人的氣質和風韻。特呂弗一眼相中年僅19歲的阿佳尼是扮演因愛成狂的阿黛爾·雨果的最理想人選,想不到的是,阿佳尼竟然將特呂弗拒絕了,於是特呂弗又在給她的第二封信中寫道:「單是你的面孔就能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單是你的目光就能創造出戲劇性的氛圍。你甚至可以演一部沒有故事情節的電影,那就是一部關於你的紀錄片,它將可以與任何一部故事片相媲美。」這些話最終打動了情深情惑的阿佳尼,並使她因此而獲得當年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的提名。
在影片的最後,阿黛爾佇立在海邊,長發飄飄,裙倨飄飄,阿佳尼的臉疊映在銀幕上,海水在她身後盪漾。她直視著我們,痴迷而執著地對著鏡頭說:「千山萬水,千山萬水,去和你相會,這種事,只有我能做到!」
關於這一幕,毛尖兒曾在其書中不惜筆墨地評論道:「這個鏡頭可能是電影觀眾有史以來所承受的最狂熱的一次注視。阿佳妮直直地從銀幕上看著我們,她急促的語氣令人喘不過氣來,她瘋狂的美令人心神俱碎,這個鏡頭對觀眾是一個考驗,因為阿佳妮癲狂的樣子強烈地召喚著我們的加入:或者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老去,或者進入她的王國,燃燒。特呂弗根本不用擔心電影的寫實問題,他把阿佳妮的私語放大到吶喊的地步,而觀眾得自己決定去留,或者分擔角色的運命,或者閃開……」看到此刻,你確定你閃得開嗎?你確定你躲得開嗎?
曾有影評家評說:「不知當年特呂弗拍《阿黛爾·雨果的故事》時用的攝影機還在不在?因為承受了阿佳妮那樣注視的攝影機玻璃即使不瘋狂,也一定是碎裂了。」
『肆』 哪一部電影被法國導演特呂弗稱為"詩化"的電影
羅生門,年份比教接近。另外黑澤明的懸疑風格同特呂弗欣賞的希區柯克類似。